「四哥,你說這會,們兩人在幹嘛?」
無眉山上的一草亭,星池仰躺在欄桿上,著遠悠然隨風的白雲,隨口發問。
輕瀾斜倚在一株酸棗樹旁,手中正拿著一封信。
而顧謙,則背著一個碩大的竹簍,在不遠的山窪之地勤勤懇懇地採藥。
他一邊挖草一邊想,既然說是出來採藥的,那就必須要將草藥採回去,不然家裏那個混賬王妃瞧了,定然要炸。可是這無眉山上,並沒有那麼多的草藥,怎麼辦呢?就只能挖些草來充數了。反正那個混賬王妃,也並不懂藥草。
顧謙一邊挖草一邊哼哼地笑,剛剛笑了三四聲,便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從山下的小道上傳來,聽起來人數還不。
他直起子,抬手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走到一個土坡前朝下一,不倒一口涼氣。
此刻,的確正從山下上來一行人。那些人他很悉,因為正是經常跟著輕瀾出門行走的暗衛,但是那些暗衛中間,卻護著東方嫵兒!
顧謙一看到東方嫵兒,額頭上的汗水就更多了。這人怎麼會在這裏?此刻,不是應該陪著太子妃在燕王府的嗎?
顧謙也來不及多想,連忙往草亭跑,邊跑邊喊:「王妃來了!王妃來了!」
草亭中的兩人都是一愣,對視一眼,紛紛無奈搖頭。
星池哀嘆一聲,雙手捂臉:「四哥,你那人就不能讓咱們清清靜靜地待上一天嗎?今日天氣如此之好,這無眉山上的景緻如此秀麗,要是沒有東方潑兒,那該多好啊。」
輕瀾輕聲咳嗽了一聲,將那封信收進懷中,提醒道:「你聲音小些,嫵兒如今力進,耳力也越發好了,當心聽到。」
星池又是一陣沉重地嘆息。
東方嫵兒剛才到了山腳下,很輕易地就找到了守在山腳下的暗衛。如今隨著暗衛上山,只見山秀麗,心中也甚愉悅。怪不得那三人要在此地採藥呢,果然,這裏是個好地方。
只是他們三人也有些太不知禮數了,尤其是輕瀾。冷碧煙今日進府,他怎麼能避開不見呢?既然他堅持他和冷碧煙以前並沒有什麼,那就應該大大方方坦坦的,而不是專門躲到這裏來。
越是如此,就越是心虛呢。
東方嫵兒抬步走上山上的石階,抬頭一,便瞧見山頂上的草亭中,恰是輕瀾三人。
疾步朝草亭而去,離得近了,便瞧見草亭已被心地佈置過了。當中放著一張桌案,旁邊是茶盤與棋盤,而草亭的地上,居然還鋪上了毯子。那桌案之上放著瓜果糕點,茶香清馥,裊裊輕煙對著嫵的山,當真不是一般的呢。
「你們三人倒是會玩」,東方嫵兒一路來到無眉山,早就了,於是毫不客氣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就喝:「這裏的景倒是好,是誰發現的這地方?」
顧謙舉手,老老實實地道:「王妃,是我。」
東方嫵兒將一杯茶飲盡,點點頭,朝他後的竹簍指一指:「不是說來採藥的嗎?拿來我瞧瞧。」
顧謙一聽這個話,渾便張起來。果然,東方嫵兒不是好糊弄的,就像是一個嚴格的老師一般,準備檢查學生的作業!
而顧謙的「作業」嘛,顯然是不怎麼及格的。
顧謙磨磨蹭蹭地將竹簍放在東方嫵兒面前,東方嫵兒低頭查看,又手去拉了一番,忽然就皺起了眉:「這……這是什麼草藥?」
說著,從那竹簍中挑起了兩草。
星池端正地坐著,搖頭表示不認識。
輕瀾端正地站著,也搖搖頭。
他們兩個不認識很正常,東方嫵兒又看向顧謙,揚了揚眉。
顧謙咽一口唾沫,道:「啊……這種草藥……狗頭草……嗯,主要治小兒腹瀉……」
東方嫵兒將手中的「狗頭草」看了又看,慢慢地道:「獃子,為何我看你這狗頭草,長得那麼像狗尾草呢?」
顧謙又咽一口唾沫:「王妃你不懂,這狗頭草和狗尾草還是有區別的。王妃請看,狗頭草的草更長,葉片也更小,那狗尾草則不同。若是不懂草藥的人,自然會將這兩者弄混,可是我們當大夫的,則很容易就區分開了。」
東方嫵兒狐疑地盯著顧謙看了看,又狐疑地看向狗頭草。
顧謙出了一腦門的汗,只覺得此時此刻實在是太驚悚了,於是便朝星池遞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星池將袍子一,便從欄桿上起,背著手走到東方嫵兒旁,驀地出手,將那狗頭草扯了過去,隨手便又丟回到竹簍中。
「行了潑兒,你又不懂醫,哪裏識得這些草藥?還是別搗了,來,嘗嘗我們從極品軒買的芙蓉糕。」
他說著便了一塊糕點遞到東方嫵兒邊,東方嫵兒嫌惡地瞪了眼他的爪子,然後一扭頭便走開了。
星池微微一笑,將糕點塞進自己里。
顧謙甚為激,地朝他拱了拱手。
東方嫵兒走到輕瀾側,見他肩上落了些棗樹葉子,便手拂去,然後便一他的下:「喂,輕瀾,你不乖哦。」
輕瀾含笑將攬了,揚眉問:「怎麼不乖了?」
「你明知道今日煙姐姐來王府,你來隨著獃子他們出來採藥,你說你是不是不乖?」東方嫵兒微嗔,清亮的眸子瞪著輕瀾。
輕瀾攬著又走回草亭,慢聲道:「你與那太子妃好,想來你們見面定然有許多閨房趣話可說,我若留在那裏,豈不是會擾了你們的興緻?」
東方嫵兒又去他的耳朵:「你在這裏狡辯了,我若和煙姐姐說己話,自然有法子讓你聽不到,哪裏用得著你專門跑出來?你啊,就是心虛。」
輕瀾一愣:「我心虛什麼?」
東方嫵兒將他一,然後道:「我看你就是不敢面對煙姐姐,所以就故意跑了出來。由此可以證明,你們兩人啊,必然有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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