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菀菀恨得眼睛都紅了，死死瞪著東方嫵兒。

東方嫵兒卻覺得甚為無趣，如果剛剛柳和龍菀菀的打罵真的是因為眼前這個秦生，那麼之前一直被暗殺的事嗎？那些事又是誰做的？

心中茫然了一下，扭頭去瞧輕瀾。

輕瀾負手立在窗邊，淡淡的目掃視過柳龍菀菀和秦生，然後清越的聲音響了起來：「秦公子是吧？你是何時與菀莞郡主相識的？」

那秦生已經知道輕瀾就是燕王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如今見他發問，連忙回答道：「回……回王爺話，我……我與菀莞郡主相識，已經有月余了……」

輕瀾點點頭：「那你與縣主呢？」

秦生飛快地看了眼柳，「也……也差不多是那個時間。」

「所以你幾乎是同時與們二人相識的？那你更喜歡哪一個？」輕瀾倒也問得直接。

秦生沒想到輕瀾會這樣問，一時慌得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放了，站在那裏惶然無措地看了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這才結道：「小人……小人只是一介伶人，微末之，不敢……不敢肖想郡主和縣主……」

輕瀾低聲笑了：「所以這兩個人，你哪一個都不喜歡是不是？」

秦生的臉白了一白，不停地抖起來。其實，他哪一個都喜歡，哪一個都是他的目標。無論是龍菀菀還是柳，都是份高貴的人，都比他這種不流的人要高貴上萬倍。所以，無論他搭上哪一個，他的前途都會不可限量。

所以，那日在龍菀菀的房中，他才會故意與柳眉來眼去，趁著柳被凳子絆倒之際，故意去抱了……

只是，他有些之過急了。他的本意是將兩個人都吊著，徐徐圖之。可沒料到龍菀菀會回來的那麼快，恰好看到了他與柳抱在一起的一幕，所以龍菀菀就大發雷霆了。

秦生瑟地站在那裏，哪裏還有半點風采？簡直就像是一個被嚇破了膽的鵪鶉。

他這副模樣功地惹怒了東方嫵兒，東方嫵兒是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這倒霉催的傢伙，偏偏眉眼間長得有些像輕瀾，還偏偏是這樣一副鵪鶉的姿態，實在是惱人得很。

東方嫵兒不耐煩地皺皺眉，然後對秦生道：「喂，你不許再頂著這張臉了。」

秦生一愣：「啊？」

龍菀菀和柳也都看向東方嫵兒，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卻聽東方嫵兒倨傲地道：「秦生，我不許你再頂著這張臉，你的這張低配的臉看起來實在是討厭得很。你自己想辦法吧，不要再讓別人看到你這張臉。」

那秦生聽聞此言，一下子就呆住了，半晌才問道：「那……那我要怎麼辦？」

東方嫵兒嘿嘿一笑，嚇唬他道：「這個也好辦啊，拿把刀將你的臉劃上幾道，不就行了嗎？」

的話功地唬住了秦生，只見他嚇得臉慘白，忍不住連連向後退去，然後右腳絆到了春凳，「撲通」一聲就摔倒了。

看著這樣一個大男人被自己嚇得摔在地上的囧樣子，東方嫵兒開心得大笑起來。

輕瀾瞧著這一幕鬧劇，知道東方嫵兒又在調皮了，不搖搖頭。龍菀菀和柳俱都皺眉瞧著秦生，們兩人雖然因為秦生長得像輕瀾而對他有好，可們也都不是蠢人，替畢竟是替，不是正主。再加上此刻輕瀾就在面前，們也都不能對秦生太過關心，因此也就沒人來扶地上的秦生。

秦生跌坐在地上，嚇得都快要哭了。他看到東方嫵兒朝他走過來，忍不住便大道：「不要，你不要過來……不要劃我的臉……」

他是伶人，靠的就是這張臉吃飯，若是臉毀了，那他以後要怎麼辦？

東方嫵兒看這人嚇得都快要尿子了，一臉的驚惶恐懼，嫌惡之心更重了，便冷哼一聲道：「膽子這麼小，真是不好玩。行啦，我不會劃你的臉的，以後你只需戴上面就可以了。」

那秦生聽了這話，這才鎮定了一些，不喃喃發問：「真的……真的戴上面就行了嗎？」

東方嫵兒點頭：「對，只要不讓別人看到你的真實面容，就行了。但你若是不乖乖戴面，讓別人看到了你的臉，那我就……」

東方嫵兒說著，了腰間的匕首。

秦生嚇得面無人，連連抖道：「我……我一定戴面，一定戴面，絕對不會讓別人看到我的臉！」

東方嫵兒聽到他這樣說，這才滿意點頭。秦生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也顧不得拍掉上沾染的塵土，只是一味地垂頭在那裏發獃，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東方嫵兒瞧他如此，便問：「喂，我又不劃你的臉，你怎麼還是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表？」

秦生帶著哭腔答道：「我……我在明月軒中，只靠著這張臉謀生……以後若是只能帶著面，怕是沒有客人再點我彈琴了，到時候，我不就死了……」

東方嫵兒搖頭道：「你這個人不僅膽子小，腦子還蠢。你難道不知道『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嗎？有時候遮一半一半，比全都出來還要有吸引力呢。我以前就見過一個人戴面，那面也不知是什麼材質，月下如冰銀一般灼亮，堪堪遮住眉眼，越發襯得一雙眸子幽深沉遂，不知道有多好看呢！」

東方嫵兒所說的這個戴面之人，自然就是消失了很久的大魔頭西門不夜了。雖然對西門不夜很是恐懼，可那人的面的確是好看，所以此時面對秦生，就不自地說了出來。

秦生沒想到東方嫵兒還會與他說這些，一時聽得呆住了。

東方嫵兒說完，便不想再看到秦生那張臉了，於是便不耐煩地沖他擺手：「行了，你可以滾了。」

那秦生忙不迭地點頭，也等不及去看龍菀菀和柳的臉，忙忙地就跑了出去。

秦生出去了，東方嫵兒便轉，涼涼的目掃過龍菀菀和柳，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