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嫵兒低頭看一看自己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點頭:「大部分都是箭傷,你們是沒瞧見,那些人放箭我們就像趕野豬一樣,那個漫天的箭雨啊……」
輕瀾等人剛才來找的時候,已經在林子外面看到了滿地的箭,所以當時就揪心不已了。好在,此人命大,居然沒什麼嚴重的傷。此時見東方嫵兒眉飛舞地說著,輕瀾又是心疼,又覺得這人多有些缺心眼。
他在的腦袋上輕了,「當時是不是很害怕?」
東方嫵兒重重點頭:「嗯,怕!但好在有小芳在,他武功很高呢,護著我從山坡那裏一路跑到林子裏,後來又因為救我而替我了一箭……」
說到這裏,輕瀾輕腦袋的手忽地一頓,然後就收了回去。
「阿謙,上的箭傷怎麼樣?」輕瀾看向顧謙,剛才顧謙既然表示了疑,那就說明有問題。
顧謙疑地打量著東方嫵兒,又湊上前去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的眼睛和口鼻,最後搖頭道:「真是奇怪,那箭上分明是有毒的,所以世子才會被毒得都不了。但是你也被箭傷了,而且傷口還不只一,怎麼你就沒事呢?」
東方嫵兒瞪他:「我怎麼沒事?我不是也一的傷嗎?」
「可你流黑了嗎?」顧謙指一指手臂一個較大的傷口,那裏面有流出來,是鮮紅的。
東方嫵兒愣了愣,對啊,同樣是被箭所傷,為什麼沒有中毒?
「是不是因為,我的這些傷都太小了,所以就沒有毒發?不像是小芳那樣,箭頭深深地刺了里,因此就毒發了。」東方嫵兒試探著問。
顧謙搖搖頭:「按照藥理,不該是這樣的。既然箭頭上有毒,那即使你的傷口很小,也應該會有中毒的跡象。可你瞧瞧你自己,這樣活蹦跳的,哪裏像中毒了?」
東方嫵兒不服氣,揚眉道:「我哪裏活蹦跳了?我被人追殺了一晚上,累都累死了。」
說完這句話,似乎是要向顧謙證明自己有多累一樣,直接雙膝一,便如同沒有骨頭一般朝著地上倒去。
一旁的輕瀾長臂一撈便將撈至懷中,然後俯將整個人抱起來,聲道:「既然累了,就在我懷中先睡一會,等回了家,再讓阿謙為你診治上藥。」
東方嫵兒雙手攀著輕瀾的脖子,滿足地點點頭。
顧謙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兩個,不滿道:「喂,王妃,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矜持……」
東方嫵兒下意識地抬腳就要去踹顧謙,可此時正被輕瀾抱著,所以只凌空踹了幾腳。顧謙更加不忿了,可是卻敢怒不敢言。
輕瀾仍在輕聲哄勸:「好了,快休息吧……」一邊說一邊抱著出了山。
東方嫵兒將腦袋抵在他的懷中,撒道:「好痛,像是筋了……」
「一會給你一就好了……」
兩人出了山,顧謙看著他們的背影,白眼幾乎要翻到天上去了。剛才他還擔心東方嫵兒擔心得要死,害怕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結果,這人這麼快就又作起來了!
出了山,輕瀾抱著東方嫵兒走了一段路,便看到了不的馬匹另外還有兩架馬車。只是不見花小芳的影,著脖子四看:「小芳呢?」
「已經移馬車中了」,星池從一邊過來,手中拿著從地上撿來的箭,皺眉道:「四哥,這附近我已經搜查過了,的確有馬蹄的痕跡,但是卻找不到人,想來已經跑了。」
東方嫵兒想到那個戴黑紗的人,立馬就大聲道:「我看見那人了!」
輕瀾和星池都立馬看向:「是誰?」
「是……一個人……」
東方嫵兒見他們兩個同時皺眉,便笑著道:「我沒有看清,畢竟當時帶著黑紗,天又黑……」
「對方有多人?」
「五個。他們喊那人是『宮主』呢,所以小芳說可能是什麼江湖上的門派。不過我覺得這件事肯定還是傲軒做的!」
輕瀾淡淡點頭:「先回家,將你和世子安頓好了,再商議。」
一行人快速地回了燕王府,剛進竹風小築,花小芳便被抬進了顧謙的藥房中。顧謙神凝重,準備了幾乎一桌子的東西,又是讓小丫頭燒熱水,又是要乾淨的棉布,東方嫵兒看得揪心,忍不住問:「獃子,他的箭好取出來嗎?會不會有危險?」
顧謙抬頭看一眼,立馬就揮手趕人:「我不知道。王妃你還是離開吧,你這樣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我看了心慌。」
他一說自己心慌,東方嫵兒就更慌了:「你怎麼能心慌呢?你可千萬不能慌啊,你還得為小芳解毒取箭呢!」
「知道了知道了」,顧謙覺得煩,便繼續沖揮手:「王妃還是外面等著吧,這點子傷,我還是能治好的。」
花小芳原本躺在床上看著他們,聽到這裏便虛弱一笑,對東方嫵兒道:「王妃,顧神醫說得對,你先出去吧……」
「我……」
東方嫵兒可不想出去,花小芳這一箭是替挨的,還想留下來幫忙呢。正要說什麼,後卻傳來輕瀾的聲音:「嫵兒,咱們先出去吧。」
說罷,也不等東方嫵兒反應,便攬著的腰,將帶出了藥房。
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天發生了太多變故的原因,輕瀾的臉很是不好看。他沉著一張臉,帶著東方嫵兒到了浴房:「先沐浴吧,我幫你。」
東方嫵兒點點頭,由著輕瀾將的服掉,然後抱著進了浴池。
水氣氤氳中,輕瀾的臉依然那麼沉凝。若是以往,這人說要伺候沐浴,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地給洗澡,而是會上下其手各種吃的豆腐。可是現在,他居然沉著臉專心地為沐浴,並沒有別的作。
這個人,不會是生氣了吧?
東方嫵兒心中跳了幾下,低頭想了想今天晚上發生的事。的確,沒有聽輕瀾的話,大晚上的跑了出去。結果又跟著花小芳打鬧到了郊外,然後就遇險了。若是今天晚上老老實實地待在王府中,那就算是那些殺手要殺,也絕對不敢直接闖進燕王府中。
東方嫵兒默默想了一陣,忽然就抓住了輕瀾的手:「輕瀾,我知道錯了,你別再板著臉了。」
輕瀾的手一頓,揚了揚眉:「你知錯了?」
「是。」
「那你說說,你錯在哪裏了?」
「我錯在不該出去散心,不該跑去荒郊野外,結果差點就回不來了。不過幸好有小芳在,他現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輕瀾的臉原本已經好些了,可聽到最後,臉又冷了下來。東方嫵兒卻沒有發現,繼續道:「你都不知道當時有多兇險,是小芳拉著我一路躲進了樹林里,後來還為我擋下了一箭……」
輕瀾淡淡地道:「嗯,他對你可真好。」
「是啊,他對我真的很好……」
東方嫵兒說到這裏忽然發覺了異樣,在說什麼呢?扭頭去看輕瀾,卻見這人的臉已經很是難看了,正用黑沉的目著自己。
東方嫵兒心中重重一跳,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輕瀾卻仍舊冷冷地道:「花小芳對你是什麼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只是難為了你,到現在都還沒明白……」
東方嫵兒想到花小芳對說過的那些話,想到了他們每一次的偶遇,還有今天晚上他毅然決然地幫擋了一箭……的一顆心越跳越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輕瀾也不再問了,而是俯將從水中撈出來,幫乾,又拿來乾淨的服讓穿上。他雖然照顧得無微不至,可東方嫵兒還是覺出來了,這個人依然在生氣。
雖然很不想去承認,可花小芳對,似乎的確有那麼一點不同尋常……
再抬頭看一看輕瀾的面,這人神平靜,可那平靜中似乎蘊含著沉沉的怒意。眼看他轉就要走開,東方嫵兒猛地上前兩步,從後面抱住了他,氣惱道:「喂,你不許生氣!」
輕瀾停住了腳步,沒有說話。
仍是那樣霸道的語氣:「你為什麼要生氣?小芳就算對我有意思,我對他又沒有意思,你氣什麼氣?」
這話十分的孩子氣,輕瀾幾乎要被給逗笑了。卻聽繼續道:「再說小芳也未必就是對我有意思,說不定咱們都誤會了。你也知道那個人的,有時候就是那麼吊兒郎的不著調。」
輕瀾輕輕笑了一下,涼涼道:「我和他都是男人,我自然知道他。」
「那照你這樣說,我和煙姐姐都是人,我也應該很知道了?」東方嫵兒開始胡攪蠻纏:「可是我卻並不懂,為何每天都被狗太子欺負,卻並不反抗呢?我真是一點也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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