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嫵兒心中又惱怒又無力，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沉默了。

往日是最喜歡說話的，如今卻在太後面前如此沉默，太后覺得稀奇，便笑問道：「嫵兒，今日怎麼不說話了？可是有什麼心事？」

東方嫵兒嘆口氣，道：「皇祖母，您還記得，我上次在您宮中，說太子殿下往我燕王府中塞人嗎？那個人被我發現了，後來便關在府中，原本可以作證太子的許多惡行的，可是昨天晚上，卻被殺掉了。」

太后聞言猝然一驚：「人……被殺了？」

東方嫵兒點頭，神憤憤：「我一想到此事便心很不好，所以不想說話。」

太后念了聲佛，然後便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未再開口。

如今事到了這一步，已然很清楚了。凌淵是絕對站在太子這一邊的，所以即便殺人的事不是凌淵下令做的，那他也會包庇這件事，因此即便他們將此事上報凌淵，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太后閉著眼睛搖搖頭，然後道：「你們今日匆匆進宮，想必也累了，坐下喝些茶吧。」

突然讓他們落座喝茶，不再提太子的事，態度已然有些變化了。星池卻是坐不住的，忍不住對太后著急道：「皇祖母，被殺的不只是四哥府中的那個人，還有三哥的大理寺，裏面關押了許多證人，都被殺了……」

他話未說完，太后的手一抖，手中的茶盞差點手飛出去，幸好輕瀾離得近，及時出手將茶盞接住了。

只見太后臉難看至極，拍桌子怒道：「簡直猖狂至極！」

「是啊，皇祖母，此事一定要好好地查！」星池義憤不已。

太后卻再次搖頭：「此事，不必再向哀家稟報了，該怎麼查，你們自去查就是。」

星池愣了一下，似是不理解太後為何又不管這事了。可見輕瀾與東方嫵兒都沉默地坐著，他想了一想，也坐了下來。

廳中一時靜默下來，半晌，輕瀾忽然問：「孫子有一事，還皇祖母解。」

太後點頭：「你且說來聽聽。」

輕瀾斟酌了一下言辭，道：「皇祖母，當初先皇后逝去，如今的皇後娘娘，是如何了繼后的呢？」

太后沒料到他問的會是這個，沉了一番，才道：「那時繼后溫婉可人，頗得你父皇喜，再加上娘家勢大，所以便封了做繼后。」

太后的說法也合合理，輕瀾又想了想，繼續問：「父皇當年很喜歡繼后嗎？可我記得，當時父皇並未多喜後宮中的哪一位。即便是容貴妃，父皇也只是多眷顧一些而已，並未達到寵冠六宮的地步。不知當年的繼后與容貴妃，父皇更喜歡哪一個呢？」

他的問題讓太后疑起來了：「輕瀾，你怎麼忽然對這些事這麼好奇了？你父皇當年對後宮，的確有些淡淡的。」

輕瀾著太后，誠懇道：「孫兒只是想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

「為何……為何父皇會那般看顧太子殿下……」

他此言一出，太后更加沉默了。因為已經知道輕瀾的意思了，他一定是不能理解為何凌淵對太子如此喜，所以才有此一問。

太后靜默半晌，這才道：「你們猜的不錯，當年皇帝也並沒有多喜歡繼后，儘管那時候的繼后並不像現在這般強勢跋扈，可在皇帝眼裏，也不過是後宮中的一位子而已。」

「所以，父皇那麼喜太子，不是因為他是繼后的孩子了？」星池問得很是直接。

太后目變得複雜起來：「此事，別說是你們了，就連哀家，也很是不解。為何皇帝那麼看重太子？以太子的德行，分明就是不堪大任的……」

東方嫵兒聽他們一問一答，一顆心不又沉了沉。既然連太后都不知道，那他們今天算是白來了。

輕瀾低頭想了想，又問：「皇祖母，為何父皇對宮中的人都那麼淡淡的呢？難道父皇另有所喜？」

這話問得太后臉驀地一變。

東方嫵兒心中一，看太后這面，難道輕瀾問到了重點？

三人都向太后，卻見太后又嘆口氣，道：「那都是，許多年前的事了。的事我也不甚清楚，那時戰四起，你們父皇還是二皇子，帶兵四征戰。依稀有傳聞說，他……在軍之中上了一位子……不過那子我卻並未見過。那時整個雲傾大陸都不安，他與那子究竟發生了何事，我卻是不知曉的。」

東方嫵兒一聽有八卦，還是皇帝的八卦，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那子是何人？也是大齊人嗎？一個子，為何會出現在軍之中，難道也是去打仗的？」

東方嫵兒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太后都只是搖頭：「當時哀家還在宮中，如何能知曉軍中的事？」

星池也好奇起來：「所以，父皇並不喜歡後宮的妃嬪們，是因為他真正心儀的人在宮外。」

太后喃喃道：「那時，你們父皇只是二皇子，還未開宅建府，也並未親。許是對那子深種了吧，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對後宮的態度一直都是平平。」

輕瀾沉默著，手指漸漸攥。

所以，凌淵當真是另有所。既然如此，那他當初，又何必娶了他的母親？據雲仙所說，凌淵與他的母親，也是在戰場上認識的。

東方嫵兒注意到了輕瀾的沉默，心中也著實憤憤。現在真是越來越不喜歡凌淵了，覺得他就是一個小人。

「皇上既然喜歡那個人，為何不將給娶了呢？他後來可是做了皇帝呢！」東方嫵兒看向太后，目亮。

太後知道快言快語，也不計較話中的不敬，只是道：「哀家，也不知曉。」

東方嫵兒很是悵然，太後知道的信息實在是太了，所以這個八卦，聽得真是好不痛快。

「但是那個人，與太子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