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謙很有氣節地看了星池一眼,轉走了。
星池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自己很是無聊地哼哼了兩聲,然後撓撓頭髮,飛上了高竹,將那本書取了下來,追着顧謙嚷道:「喂!阿謙,你的脾氣怎麼也變得這麼大了?我不過是與你啰嗦兩句四哥,與你開開玩笑而已,瞧你,簡直像個人似的……」
顧謙腳步很快,出了竹林經過小亭子,頭也不回地便進了藥房。後面的星池一路走一路嘮叨,剛好最後一句話被亭子裏的東方嫵兒聽到,只見驀地從輕瀾懷中起,瞪向星池:「像人怎麼了?人不好嗎?」
星池立馬閉,安靜如。
若是往常,他還會與東方嫵兒辯上一辯,可如今輕瀾就在東方嫵兒邊,他可沒膽子再惹他四哥不高興。所以安安靜靜地從亭子旁走了過去……
輕瀾要收拾傲軒,方法倒也簡單,只需從那頭白鹿下手即可。
吃飯的時候,東方嫵兒聽到輕瀾與星池討論此事,靜靜聽了好一會,才開口道:「你們準備怎麼做?證明那頭白鹿不是天賜祥瑞嗎?」
「那頭白鹿原本就不是天賜祥瑞,老天爺哪有那麼無聊,沒事就賜給你一個祥瑞啊?這種事沒人信的。」星池沒好氣,一想到傲軒因為此事出獄,他就心異常不爽。
東方嫵兒咬了口鴨,道:「可是,皇上信啊。」
「未必」,輕瀾介面,語聲清冷:「父皇也未必會信這種東西,他不過是需要一個借口將太子放出來而已。」
「所以……」顧謙靜靜想了一會,提出了一個猜想:「所以,白鹿一事,難道與皇上還有什麼關係?」
「很有可能」,星池點點頭:「畢竟在父皇心中,傲軒可是非一般的存在。」
問題又來了,為什麼凌淵那麼喜歡這個混賬兒子呢?答案自然是,無解。
幾人默默吃了飯,東方嫵兒便又問:「你們準備怎麼做?」
星池挑挑眉,看向輕瀾。輕瀾靜靜思量片刻,道:「此事做起來倒是也簡單……」
「難不,你們想要將那頭鹿直接殺掉?」顧謙疑。
輕瀾搖頭:「直接殺掉白鹿,太過明顯,並且也不能證明白鹿不是祥瑞。所以,我想到了一個主意。」
白鹿被冷碧煙敬獻給凌淵之後,一直都關在苑之。苑是皇家園林,裏面關了許多珍奇的飛禽走,專為皇帝玩樂之用。
近幾日,苑卻並不太平。先是兩隻豹子莫名其妙地開始嘔吐,不肯進食,整日都蔫蔫的。接着是一隻猛虎長時間地昏睡不醒,一連睡了兩天,着實讓苑的人很是焦慮。
此事報給凌淵之後,凌淵很是重視,立馬就派了醫前去查看,卻並未查出來什麼。眾人無奈,只得將生病的豹子和老虎暫時換了籠子,況微微有了好轉,可那三隻野還是不如往日神。
很快就有人上書,說苑既然出現了這種況,那麼靈白鹿就不適合繼續養在苑之了。畢竟白鹿可是上天賜下的祥瑞,若是繼續關在苑之,萬一出了什麼事,豈不是冒犯了上天的恩賜?
此言一出,許多人都紛紛附和。另有人諫言,說既然苑不適合白鹿居住了,不若就將白鹿移苑近旁的萱暉園。萱暉園是皇帝為太后建造的園林,歷時兩年了還未建好,不過園林的東側已經建造的差不多了,可以暫且先將白鹿移到萱暉園,等苑的事理好了,再將白鹿移回去。
這人的上書得到了眾人的讚許,皇帝也同意了,於是白鹿就從苑移到了萱暉園中。
東方嫵兒知道連日來的一番運作不了輕瀾的手筆,便越發好奇他究竟有何勢力了。
這日傍晚,金的餘暉剛剛收雲層之,東方嫵兒趴在欄桿上看下面的游魚。一旁白角一閃,下一刻,東方嫵兒便落進一個堅實的懷抱中。
東方嫵兒很是大方地仰頭在輕瀾的角吻了吻:「我聽小鱉孫說,前一段好多員都上書,有的說讓白鹿移出苑,有的說讓白鹿移去萱暉園,這些都是你的佈置嗎?」
輕瀾低笑:「好些員?我哪有那麼大的能耐指揮得了那麼多的員?」
東方嫵兒聽他如此謙虛,便揚了揚眉:「那為何事態的發展都按照你的意思來?你想要那頭白鹿移出苑,它便移出了苑,想要它移進萱暉園,它便去了萱暉園。若不是你從中做了手腳,事怎麼會這麼順利?」
輕瀾擁着輕輕地搖了搖:「哪有做什麼手腳?不過是授意了一兩個相比較好的朋友而已。」
「是嗎?」東方嫵兒好奇問他:「那你的朋友都是誰?」
輕瀾低頭看着,抬手捻一捻的耳垂:「你真的想知道嗎?不覺得無聊?」
他這樣一說,東方嫵兒便又不想知道了。輕瀾的勢力有多大,其實一點都不關心,至於那些員姓甚名誰,也懶得知道。只是好奇,下一步,輕瀾又要怎麼走呢?
「你說要對白鹿下手,我以為你只是想要讓白鹿生病,沒想到你卻讓苑裡的其他猛生了病……你接下來要幹什麼?」
輕瀾也低頭看着下面的游魚,暮漸濃,一切都顯得暗昧不清。他的聲音低且沉,淡淡地道:「接下來,還是得麻煩下阿謙。」
東方嫵兒知道,之前苑裡的猛生病,肯定是輕瀾派人去苑給那些猛下了葯。至於那些葯,一定是顧謙研製出來的。所以,接下來輕瀾要做的事,還是需要顧謙嗎?
東方嫵兒好奇地問:「難道你還是要給白鹿下藥?」
輕瀾點頭:「沒錯。」
「可是……既然都要下藥,那為何還要那麼麻煩地將白鹿移出苑?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自然不是多此一舉,你若興趣的話,我今晚帶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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