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它,它能回答嗎?」
忽然,一道低悅的嗓音在後響起。亭子中的人都紛紛下拜:「王爺。」
來人正是輕瀾。他剛才見東方嫵兒負氣跑出了屋子,到底心中不寧,便尋了出來。走到亭子這裡,居然見抱著貓在低語,不覺得好笑,遂也進了亭子。
東方嫵兒分明聽到他的聲音,卻並不想理他,仍是抱著金子,著它的腦袋:「明明別人沒那個意思,有的人非要猜想別人就是那個意思,小金,你說那人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輕瀾朝小丫頭它們揮了揮手,婢們也都很乖覺,又行了一禮,便將手中的東西都放了下來,輕輕地退了出去。
東方嫵兒的問題,雪舞貓自然是不會回答的。只見這貓兒警醒地朝東方嫵兒後了,認出了來人是輕瀾,它便將前腳踩在東方嫵兒的肩頭,親昵地沖輕瀾「喵」了一聲。
這雪舞貓也著實是奇怪,除了對東方嫵兒很是親近之外,它還似乎很喜歡輕瀾。難道這貓已經了,知道在這竹風小築中,輕瀾與東方嫵兒的關係最為嗎?
往常東方嫵兒還會想一想這件事,不過現在,正在生輕瀾的氣,所以自然不會讓金子親近輕瀾。眼看金子又要朝輕瀾的邊湊,東方嫵兒掐著它的子將它又拽回到了自己懷裡。
輕瀾剛要抬手金子,卻不想了個空。他見東方嫵兒脊背僵直,明顯還在生氣,不搖搖頭,在邊坐下了。
金子見輕瀾坐在了東方嫵兒旁邊,便再次想要起靠近輕瀾。東方嫵兒有些生氣了,揪了揪它的耳朵,不滿地教訓道:「喂,小金,你什麼況?不許,給我乖乖地趴在這裡!」
東方嫵兒很對金子怒,所以此刻一生氣,金子立馬就很是委屈地「喵」了一聲。
輕瀾見東方嫵兒兇了金子,便低聲道:「你若有氣,便往我上撒就是,教訓它幹什麼?」
「它是我的貓,我想教訓就教訓,難道還要經過你的批準?」
東方嫵兒立時反相譏,明顯是氣得不輕。輕瀾聽得好笑,以前他都縱容著,從未有違逆的地方,所以甚生自己的氣。今日卻是真的生氣了,這種覺,還新奇的。
輕瀾想了想,低聲道:「嫵兒,我們談談。」
「不談,沒空。」東方嫵兒始終都不看輕瀾。
輕瀾嘆一口氣:「我剛才和你說的話,只是擔心你,不想你到傷害。」
既然說起這個,那東方嫵兒就覺得自己應該和他好好說說了。終於將金子放開了,扭頭向輕瀾,眸中帶著薄怒,道:「你誤會我,懷疑我,還說是不想我到傷害?你這個人還真是可笑。」
「我沒有誤會懷疑你,我只是覺得花小芳那個人不靠譜,不想你跟他再有過多的接。他畢竟是異國人,與我們不是一條心的。」輕瀾溫聲解釋。
沒想到東方嫵兒立馬道:「那我也是異國人,與你們也不是一條心。」
輕瀾一愣:「你說什麼?」
東方嫵兒的眉頭揚起來:「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嗎?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大齊的人。在你眼中,不是大齊的人就是異類,那我也是一個異類了。」
輕瀾搖頭:「你是宰相之,自然是大齊的人了。」
「別提我這個王八爹」,東方嫵兒一想到東方禮那張臉就想吐:「太噁心了。」
輕瀾點頭:「好,那咱們就說花小芳。你真的覺得他沒問題嗎?他在大齊這些年,其實並不像表面上那般老實的。他在人前總是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可你知道,他實際上是什麼人嗎?」
東方嫵兒不悅地看著輕瀾:「你就是想說,小芳很虛偽是不是?」
輕瀾點頭。
「那你不是也很虛偽?」東方嫵兒再次反相譏:「你的外表和你的心也是不一樣的。以前的你裝傻充愣那麼多年,別人都以為你是個瘋子呢,可是你卻明極了。這算不算是虛偽呢?」
輕瀾沒想到東方嫵兒竟然會拿他自己來舉例,一時愣了愣,道:「他和我怎麼能一樣?我當時是形勢所迫。那時母后逝去,宮中危機……」
「那小芳一個人在大齊,為質子,孤在異國,豈不也是危機四伏?所以他即便裝一裝又怎麼了?他和你當年的境,是差不多的。」
東方嫵兒再次堵了輕瀾的。
輕瀾靜默一陣,還是道:「不一樣。當初我只是一個孤弱的稚子,可花小芳卻是有實權的年世子。」
「他是南楚的世子,不是大齊的世子,想來這些年在大齊,他過的也很辛苦」,東方嫵兒皺眉道:「所以,即便他有時候裝一裝,也是有可原的。」
輕瀾語氣重了些:「這麼說,你承認他虛偽了?」
東方嫵兒揚眉:「虛偽又怎麼了?我也很虛偽的。」
輕瀾定定看半晌:「你一點都不虛偽,你是我見過最清直的人了。」
這話說得東方嫵兒愣了愣,清直?輕瀾居然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難道自己在他眼中,竟然是如此的形象?
心中小小的開心了一下,畢竟,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是很心狠手辣加腹黑的,沒想到自己在輕瀾眼中,還是一朵白蓮花呢。
東方嫵兒淡淡地看了輕瀾一眼,因為他剛剛的話,此刻已經沒那麼生氣了。不過卻不能讓輕瀾看出來,不然這人又要得意了。
「我為何清直了?你展開說說。」東方嫵兒高昂著下。
輕瀾輕笑:「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想打人就打人,這樣的子,不是清直是什麼?」
東方嫵兒細細想了想他說的話,覺得他說得也對。所以,自己果真就是一個清直的人嗎?倒是也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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