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沉沉一嘆:「唉,怎麼會是你的罪孽?分明是軒兒,太過分了!」
太后親自將東方嫵兒拉了起來,然後緩了幾口氣,這才道:「好孩子,半個月前太子一事,哀家之前並未聽聞。你現在細細給哀家講一遍吧。」
東方嫵兒聽了這話,正中下懷,心中歡喜,面上卻現出擔憂之:「皇祖母,您的……」
「哀家沒事」,太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坐吧。老四,十三,顧神醫,你們也都坐吧。」
眾人一一落座,小宮端上來香茗,東方嫵兒才便開始細細講起來。
剛剛大哭了一聲,此時開口,嗓音還帶著哭腔。講的聲並茂,很容易就能把人的緒帶起來。
「那天晚上,我的婢告訴我,桃葉渡的燈船很好看,所以我們吃過飯後便去了桃葉渡。我記得當時輕瀾和星池要議事,所以就沒陪著我們。我和婢到了桃葉渡,剛開始都好的,河面上各燈船都有,好不熱鬧。可是,沒想到大家正玩鬧之時,忽聽得一串鞭炮聲……」
太后眉頭皺起來:「鞭炮聲?」
「是啊,我和婢都覺得奇怪,便出了我們的船艙到船頭去看。發現河中央有一艘蓮花燈船居然在放鞭炮。當時覺得好奇的不只我們兩個,其餘燈船上的人也都跑出來看熱鬧了。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便看到那艘蓮花燈船忽然就往下沉去,接著,便有呼救聲從船上傳來。」
太后的神張起來:「便是太子和那梁氏嗎?」
東方嫵兒點頭:「正是。我們聽到呼救聲,都嚇了一跳。當時河面上有許多的燈船,所以把河裡的景都照的很清楚。我們看到落水的共有兩人,一個男人和一個人,那個人竟然是赤的……」
東方嫵兒說到這裡,似乎還赧地低了下頭,看得星池連翻白眼。
太后的面已經沉了下來:「接下來呢?」
「大家都看到了那人……的樣子,自然都是一陣嘩然。當然也有不人下河去救人,慌中,我瞧見了那落水男子的相貌,正是太子殿下。我當時乘坐的船與太子隔得不遠,我看到太子之後太過驚駭,忍不住了一聲,然後就被太子給發覺了。」
東方嫵兒說到這裡,一臉的驚慌,還像模像樣地抖了起來。輕瀾和顧謙倒還沉穩坐的住,星池則簡直要暴走了。這人的演技,實在是太可以了!可以到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太后見東方嫵兒微微發抖,便又在的手上拍了拍:「嫵兒,你別怕,把看到的都告訴哀家,哀家定然不會再讓太子傷你半分。」
「是」,東方嫵兒深吸一口氣:「太子殿下一定是認出了我,當時就用一種惡狠狠的目盯著我。那時候太混了,殿下的屬下很快就把殿下和梁氏都救到了岸上,然後人群當中不知是誰認出了太子殿下和那梁氏的份,開始大喊大起來。後來場面就更混了,我只記得太子殿下始終都死死地盯著我,那個眼神簡直像惡狼盯著獵一般……我害怕了,便讓婢跑回王府去人,可沒想到府中的人還未到,我……我就被炸彈給炸傷了……」
太后臉一陣比一陣難看,可好歹沒有再暈倒了。拉著東方嫵兒的手,關切道:「當時你可有傷?」
東方嫵兒點頭:「虧得當時我帶出來的一位王府家丁撲過去幫我擋了一下,要不然,我早就沒命了。可即便那樣,我的背部也了重傷,在家中調養了半個月,這才剛剛能下床走。」
顧謙連忙上前道:「啟稟太后,燕王妃所言不虛。當時王妃的確了很重的傷,又高燒三日不退,在下施救了數日,這才讓王妃撿回了一條命。」
顧謙是神醫,又曾經在宮中給太后和皇上治過病,所以太后對他還是很信任的。此刻聽了顧謙的話,便心疼地對東方嫵兒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皇祖母,我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可我的那個家丁,卻當場就沒了命。我這幾日一直在想,太子一向都很討厭我,如今我又狠狠得罪了他,只怕他還會對我下手。我實在是沒法子了,所以才大著膽子來求皇祖母庇佑……」
太后拍拍的手:「你放心,此事,哀家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東方嫵兒咬咬牙,一副破釜沉舟的樣子:「不瞞皇祖母,太子與梁氏一事,起初我們也覺得很蹊蹺。畢竟當夜桃葉渡一事有許多的疑點,所以輕瀾和我就暗中調查了一下那梁氏。沒想到卻……」
太后著急了:「沒想到怎麼?」
「我們調查之下,發現了件了不得的事……」東方嫵兒言又止,抬眼看著太后。
太后聽到現在,已經覺得沒什麼事能再震驚到了,便苦笑道:「有什麼,便直說吧。」
「是」,東方嫵兒低聲音;「我們調查到,梁氏在兩個月之前,曾經打過胎……」
太后聞言震怒,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臉青白一片。
「去,把那孽子給哀家擒來!」
太后一聲令下,很快,壽康宮的侍衛便應聲出去拿人了。東方嫵兒心中更加得意,忍不住朝輕瀾看了一眼。卻見輕瀾一臉淡然地喝茶,回一個含笑的眼神。
太后如今氣這樣,想必等會太子是吃不到什麼好果子的。所以今天進宮的目的已經達了一半了。一會只要皇帝不來攪局,那太后就一定不會輕饒了太子那狗東西……
可是,皇帝會不來攪局嗎?
東方嫵兒低頭沉思,目無意識地落在星池的上。卻見這人在太后不注意的時候,對一陣眉弄眼。
東方嫵兒沒明白,這人在幹嗎?
星池用袖子擋住臉,不停地用口型無聲說著:「草!草!」
東方嫵兒看了半天,這才看明白他說的是「草」字,然後自己想一想,猛地一拍大,剛才演得太戲,竟然把小草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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