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聲令下,便有兩名侍衛進來按住了傲軒。傲軒儘管貴為太子,可在太后這裏,他到底還是小輩,就算皇上犯了錯,太后也有訓斥的權利,更別說是他一個太子了。
這次太后似是真的怒了,手一揚,命令道:「給哀家打!打上三十大板!」
那些侍衛二話不說便將傲軒拖到了外面,按在地上便準備開打。只聽傲軒得如殺豬一般:「皇祖母饒了我吧!孫兒知錯了……孫兒不是故意的,孫兒是被人陷害的!」
「你是太子,誰能陷害你?」太後面沉怒,揚聲道:「打!」
侍衛聽到命令,當真舉起板子就打了起來。一時只聽太子的嚎聲與板子打在上的撞擊聲相映趣,聽得東方嫵兒甚為舒心。
冷碧煙哭得痛心不已,膝行到太後腳下,拽著太后的袍角哀哀求:「皇祖母,太子殿下玩心太重,一時不察,了人的挑唆,念在他尚年輕,您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太后無奈地搖頭,垂目看著跪在地上的冷碧煙,嘆氣道:「你這孩子,心也太善了些。太子自小就頑劣不堪,近些年越發不了,你們父皇又對他無限溺,若是哀家再不管教,將來怎麼把這大齊的江山給他?哀家今日打他,也是為了他好。」
說到此略頓了頓,著冷碧煙搖搖頭:「人若是太善了,就顯得懦弱了。煙兒,哀家知道你自小飽讀詩書,冷太傅對你也悉心教導,你以前在京中更是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哀家原本想著你嫁給太子,定會勸導太子一心向正,卻沒料到你竟半分勸不住太子,唉……」
太后大概也不想看到冷碧煙如此懦弱,本想訓斥幾句,可看傷心落淚的樣子,也不忍心再說了。
傲軒在外面呼喊,冷碧煙在屋哭泣,太后一副愁容滿面唉聲嘆氣的,東方嫵兒扭頭看了看輕瀾,卻見他坐在那裏淡然地喝茶,似乎眼前的鬧劇與他無關一樣。
不過細細想來,眼前的鬧劇,的確是與他沒什麼關係的。
但是,看著冷碧煙如此傷心地哀哀哭泣,難道輕瀾一點都不容嗎?即便是自己,看著冷碧煙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裏也是很不舒服的。畢竟冷碧煙容清麗,格又溫婉轉,是個不可多得的大人。如此一個人哭了這樣,輕瀾居然還能如此氣定神閑地喝茶,真是沒有心。東方嫵兒想到此,不暗暗搖頭。
輕瀾淡定,東方嫵兒可淡定不下去了,上前將冷碧煙從地上攙扶了起來,一邊拿帕子給淚,一邊勸道:「煙姐姐,你就別哭了,為了那樣一個人哭,值不值得?一個男人能讓你哭,他就不是一個好男人。我若是你啊,我早就與他和離,另找一個了!」
的這番言論驚呆了屋的一眾人,冷碧煙一臉的淚水,直接呆在了那裏。太后則愕然地看著東方嫵兒,其餘的嬤嬤宮們紛紛捂住,有的甚至還直接輕出了聲。
滿屋子的人,唯有輕瀾一人淡然如昔,他早就聽慣了東方嫵兒的驚世駭俗之語,所以不僅不驚訝,還衝東方嫵兒笑了一笑。
太后畢竟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立馬就收斂了吃驚的神,低頭咳嗽了兩聲,揮揮手道:「嫵兒,扶著煙兒坐下歇歇吧。」
外面傲軒仍然在痛著,冷碧煙擔憂地朝門外看了看,雙一又要朝著太后跪下。東方嫵兒不等膝蓋著地,直接便一把將給拽了起來,又將按在椅子上,這才道:「煙姐姐為何要如此作踐自己?傲軒是死是活,與你又沒什麼關係。」左右看一看,忽然俯在冷碧煙耳畔輕聲道:「再說他若是死了,不就沒人再打你了?」
冷碧煙狠狠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東方嫵兒,似乎不明白為何會知曉那麼私的事。
「住手!都給本宮住手!」
忽然,外面傳來一道怒氣沖沖的聲,東方嫵兒眉頭一揚,皇后居然來了?
「軒兒!軒兒你怎麼樣了?天啊,怎麼打了這樣……」
皇后在外面又哭又的,似乎是抱住了傲軒。傲軒的聲音甚為微弱,想來是打得狠了:「母后救救兒子……救救兒子……」
「宣太醫,快宣太醫!」
皇后大聲嚷嚷著要宣太醫,一旁的侍衛不敢不從,便匆匆地跑去太醫院了。屋的太后輕輕嘆了口氣,扶著老嬤嬤的手臂在榻上歪了,雙目微微閉著,似乎並不願意麵對接下來的鬧劇。
很快,皇后便進來了,進屋便拭淚,朝著榻上的太后跪了下去,邊哭邊道:「母后,軒兒他犯了什麼錯,您要這樣打他?他被打得都快暈死過去了……他從小到大,何曾過這樣的笞打?太后若是有什麼怒氣,只管往臣妾上撒,若打壞了軒兒,可怎麼辦才好啊……」
皇后一番話說得哀切人,哭得滿臉都是淚,真是一副慈母心腸。東方嫵兒在旁邊看得直翻白眼,在看來,皇后和傲軒母子都是不可救藥的壞東西,應該直接塞進馬桶里被沖走,永遠不要出現在大家面前才好。
太后或許是早就料到了皇後會是這般做派,見皇后哭得傷心,只微微掙了睜眼,諷刺地一笑,懶懶道:「你的兒子,自是金貴,我這老婆子打不得是不是?」
這話說得頗重了,太后不知道傲軒犯了何事,一時呆了呆。不過片刻之後,便又反應了過來,眼珠子轉了轉,哭得更加傷心絕了:「母后此話,真是猶如打了臣妾的耳,臣妾哪裏敢對母后不敬?孫兒做錯了事,母后教訓教訓他,那是天經地義的。臣妾只是不想母后因為那孽障氣壞了自己的子,母后是何等的尊貴之人,若為了軒兒氣倒了,臣妾就算是死,這罪責也贖不幹凈啊……」
皇后的也是極厲害的,只是說出來的話太不吉利了。東方嫵兒皺了皺眉,朝太后看去,果然見太后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悅道:「皇后,你這是在咒哀家嗎?」
皇后大驚,連連磕頭:「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皇后畢竟是國母,一進來,屋中坐著的都站了起來。東方嫵兒不願起,也被輕瀾給拉了起來。冷碧煙瞧見自己的婆婆都跪地痛哭,自己也再次跟著跪下了,地哭泣著,看得人心塞不已。
東方嫵兒著哭泣的冷碧煙,忍不住對輕瀾耳語:「你這初人,難不是水做的,怎麼這麼喜歡哭?」
輕瀾眉目不,一隻手卻悄悄地攬上了的腰,漸漸向下去,「你說誰是我的初人?」
后腰上的那隻手有漸漸下,眼看就要上危險地帶,東方嫵兒知道自己剛才又說錯了話,不沖著輕瀾「嘿嘿」笑了兩聲,「那個,不是初人,是故人,故人,呵呵……」
輕瀾的手這才將鬆開了,依舊是淡淡地道:「的事你以後不必問我,我不清楚。」
東方嫵兒見他神如此冷淡,不心中腹誹,這男人還真是絕呢,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若自己是個男人,看到冷碧煙這種姿的人哭得如此傷心,自己是一定會惻之心的。
皇后哭得慘痛不已,似乎傲軒已經過去了似的。冷碧煙則是噎噎地哭,更加地惹人憐。若不是皇后也在這裏,東方嫵兒非得上前將冷碧煙拽起來,然後對進行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可是皇后在這裏,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出頭為好。
兩個人哭得太后躺不住了,讓老嬤嬤將扶起來,面沉沉地看一眼皇后和冷碧煙,驀地一聲冷喝:「都住口,不許再哭了!一大早地跑到哀家的壽康宮裏哭哭啼啼的,皇后,你就是這樣為國垂範的?你心裏還有一點規矩嗎?」
皇后被喝得怔住了,見太后真的了怒,這才勉強將哭聲止住。冷碧煙瞧著皇后都不哭了,自己也不敢再哭了,只默默地跪在那裏抹淚。
「太子究竟犯了何事,讓燕王妃告訴你吧。這種事說出去,真是丟死個人了!」
太后丟下這樣一句,便轉過頭去不看皇后了。東方嫵兒驀地被點了名,不皺了下眉。和皇后可是對頭,如今再次對上,想來這老妖婆也不會輕易放過。
正想著,只見皇后被邊的宮扶了起來,語氣不善地向東方嫵兒問道:「燕王妃,軒兒此事,又與你有關?」
東方嫵兒雖然討厭皇后,但卻並不怎麼怕,畢竟有輕瀾在,連皇上都不怎麼怕。皇後下高昂,很有些不屑地看著東方嫵兒。東方嫵兒在心中冷笑一聲,沖皇后出一個標準的假笑:「回稟母后,太子殿下這次犯的事,與我無關,卻是與我的四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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