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居高臨下地看著秦中天,讓秦中天有很大的力。
秦中天此刻也很是憤怒,他對姜柚說道:「你要殺就殺,又何必戲耍於我?我知道你箭高超,敗於你手,我心服口服。戰場之上,只論輸贏,你贏了,但是,我們天諭的兒郎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姜柚冷笑一聲,道:「愚蠢。」
秦中天臉一沉,並不答話。
姜柚看著秦中天,只道:「拓跋勇死了,這軍隊自然是聽你的。你讓他們停下吧,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活著總比死了強,畢竟,活著還有機會,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好幾萬的兵馬……你們天諭真的那麼捨得嗎?」
秦中天不以為然:「你會那麼好心?都說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我從前不信,如今是信了。」
從前,秦中天的眼裏只有各種各樣的佳人。
姜柚輕嗤一聲:「你以為……我留著你的命是為了什麼?我已經殺了拓跋勇,也不差再多殺幾個副將,好讓你們完全失去主心骨,到時候,不還是得降嗎?」
「那你……什麼意思?」秦中天皺眉。
「自當是幫孟姐姐還了你的人。」一旁的浮笙開口了,「雖然,你挾持孟姐姐,又害得孟姐姐無法回到我們邊。但在你邊之時,並未到傷害,你後來還為了擋了刀,這過往種種自然是一筆勾銷了。今日,我們也是看在孟姐姐的面子上,放你一條生路,也放你們天諭士兵一條生路,可這生路……你要不要那就是你的事了……」
秦中天聽到浮笙這話,目不由得一暗。
尤其,在聽到孟花的時候,他更是覺得很無奈。
他也沒想過,有朝一日,他竟是要靠一個人來活命。
姜柚看著秦中天一臉悲的模樣,也知道對於秦中天而言,今日種種也的確是一種打擊。此番戰,秦中天並非主帥,但畢竟也是天諭的將軍,面對這樣的局面,秦中天自然不會好。
「秦將軍,好自為之,這樣打下去……你們這幾萬兵馬只怕全都要葬於此了。」姜柚告誡道。
秦中天攥著拳頭,又慢慢鬆開,他道:「可即便葬於此,那也是我們的選擇。我們不能做逃兵,也不能做降兵,天諭兒郎……絕不後退。」
姜柚也預料到了秦中天的選擇,也不為難他,只道:「好,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既然要戰,那就繼續戰。
白蠻將軍振臂高呼:「我白蠻男兒,決不退!所有弟兄們,同我一起,勇殺敵,將這天諭賊人趕出天極國境!」
「趕出天極!」
「趕出天極!」
「趕出天極!」
白蠻軍隊這邊也是士氣高漲,所有人向前沖了過去。
秦中天咬牙,在這個時候,也只能迎上去。
主帥已死,剩下的人降了也沒有什麼意義。而且,他絕對不能做那個帶兵投降的將軍,即便是戰到死,他也一定要戰到底。
可眼下,對於天諭而言,也確實是沒什麼勝算。
他們先是遭到埋伏,前後追兵夾擊,已經有很多士兵因此殞命或是傷。眼下,再與白蠻軍隊相鬥,即便是他們不比白蠻軍隊的人,但在這樣的況下,主帥已死,軍心已,是不可能再有勝算的可能。
秦中天已經能預想到這往後的結局了。
這一戰,整整打了一天,天諭的士兵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可白蠻這邊卻是一波換一波的來,直耗得天諭再無招架之力。
秦中天原本以為,幾萬兵馬至還能抵擋個兩天,這樣的話,若是另外兩撥兵馬能趕來,說不定還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可惜,一天都沒有撐到,好幾萬的兵馬,最後竟然只剩下最後幾千人了,可當真是太可悲了!
「秦將軍,你們輸了,不要再做困之鬥了。」姜柚提醒道。
秦中天已經了很重的傷,但此刻,他還是勉強地站在那裏。
他抬手去了臉上的污,道:「我知道我敗了,但是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努力。」
「我說了,你的努力……是徒勞的,而且,是枉送命。我知道,你想等援兵。」姜柚直接點出了秦中天心中所想,只道,「可惜,你等的援兵是不會到了。」
「你真以為鎮北軍是無敵的嗎?」秦中天冷笑一聲。
「鎮北軍當然不是無敵的,但是,你們會讓他們變得很無敵。」姜柚說道,「此刻,傅將軍和龔將軍已經將你們另外兩撥人馬制住了,他們藉著為我尋花的由頭,設下埋伏,對付你們天諭的兵馬。」姜柚對秦中天說道。
秦中天臉更是一片暗沉,他聽著姜柚的話,心中也是好一陣冰涼。
他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驍勇善戰的他也能遇到這樣的事,如此一敗塗地,可真的是……太悲哀了!
不對……
姜柚、傅將軍、龔將軍三路兵馬,還有蘇衍呢?
該不會……
「蘇衍呢?」秦中天猛然問道,「你們三人堵住我們的人,蘇衍去了哪裏?」
「你現在才想起來他?」姜柚彎了彎角,笑了笑道,「他啊,現在應該已經攻了幽州吧……」
「你!」
所以,他們三路人馬牽制著新南征軍的兵馬,而蘇衍則是直接攻幽州,徹底拿下幽州。
「現在反應過來也不晚,你現在帶著你的兵馬走,我不會攔著你的。」姜柚說道,「畢竟,你們也確實需要一個活著回去的將軍,告訴你們那位二皇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中天久久未能言語。
他當然知道姜柚說話算話,說放了他,那絕對是會放了他。
可他卻不知道該不該走。
「你可想好了,原本是幾萬兵馬,如今就剩下幾千了……」姜柚不不慢地說道,「你再不下決定,可能連這幾千都沒有了……」
秦中天看著姜柚,低低地說道:「你為什麼會願意放我們走?你圖什麼?」
姜柚看著秦中天,冷冷一笑。
圖什麼?
圖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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