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就是荀崢啊,今年那個二甲進士。」
「馬上就是林國公的孫婿了吧,真是好命。不過咱們先生才是厲害呢,荀崢竟然都想聽先生上課。」
「做他的春秋大夢,咱們先生的課是他能聽的嗎?想得!」
學生們嘰嘰喳喳地說著,統一全都站在了姜柚這邊,他們之前還羨慕荀崢的,這會兒見姜柚不喜歡荀崢,他們一個個都自覺對荀崢充滿了厭惡。
薛鷗小聲說道:「先生,赫連哲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先生剛出手收拾了他,他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是嗎?」姜柚挑眉,「那好啊,讓他放馬過來,我還怕了他不!」
薛鷗噎了一下。
也對。
他們的姜先生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世人眼中可憐兮兮的小孤了,如今是大名鼎鼎的首輔千金了。
他的擔心委實多餘了。
「行了,都練起來,別浪費時間。浮笙,你盯著他們點。」姜柚將這個任務給浮笙之後,自己就轉先出了跑馬場。
浮笙認命地接下了主子的活。
姜柚離開書院,轉而去了回春堂。
到了回春堂,這才發現雲大夫、沈知許、沐硯書和景聿四人都在。當然了,為的就是團扇一事。雲大夫一個人不太敢確定,就在回春堂門口擺上了一朵毒絨花將其他幾個在京城的師兄弟都招過來了,師兄弟幾個一起研究了一番。
姜柚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初步達了一個共識。
「小師妹你來得正好,我們已經找到些線索了。」雲大夫說著,自覺地讓開一條路,讓姜柚走到跟前來。
他們幾個是圍著一張四方桌的,四方桌上擺放著團扇和一堆藥草,當然了,那把團扇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了。
姜柚看了一眼,道:「現在這是……什麼況?」
「這把團扇是有問題的。」沐硯書指了指扇骨,道,「扇骨的竹篾在咒池裡泡過。」
「咒池?」
姜柚蹙眉。
這個其實聽過。
據說是南疆那邊的一些巫師詛咒時需要用到的東西。
其實很多神神的東西,聽起來都是很玄幻的,但那些東西又是真實存在的,再怎麼玄乎,可卻也是真的。
咒池裡一般放了很多邪之。
毒草毒蟲,蠱蟲,新鮮的,新鮮的,全都可以投放到咒池裡,咒池裡放的東西越多,詛咒的威力也就越大。
「不過這個咒池沒有那麼邪。」沐硯書又道,「那裡只放了一些人心神會讓人心生夢魘的毒草,很。因為是咒,所以一般人即便是拿到這團扇,也不可能從團扇里找到任何線索來。」
景聿認同地點頭,道:「我們也讓人去買了一些百戲樓外的東西,發現也不是所有東西上面都有這玩意兒。但,毫無意外的,被咒池泡過的東西,都會讓買回去的人對百戲樓念念不忘,連做夢都是那些戲。百戲樓越來越人追捧,很大程度就是來源於此。」
「原來如此。」姜柚瞭然地點頭。
所以,很多人去往百戲樓會越來越頻繁。
沈知許嘆息一聲:「這團扇的扇骨被泡了三天,這藥效十天半個月都不會散去的。小師妹,這上面的畫好像是你畫的,這是你的東西?你不會最近都夢魘影響吧?」
「沒有,我就昨天才拿過來,昨晚上的確做噩夢了。」姜柚了自己的眉心。
沈知許連忙說道:「那你可要當心了,這咒池的威力對旁人可能也只是會引導他們做一些跟百戲樓相關的夢,但是對你……可能是重擊。」
「為何?」姜柚疑不已。
沈知許頓了頓,才道:「你自不好,師父一直給你調理。但你不止不好,命格也不太好。」
「命格?」姜柚覺得這倒是稀奇了。
沈知許仔細想了想,還是對姜柚說道:「我之前聽師父提過,你命里死劫太多,稍有不慎,就是致命打擊。我當時還問過師父可有化解之法,師父說了一個什麼三世劫,我那時年輕,並不懂這其中意思。當然了,我現在也不懂。」
三世劫,難不人還能活三世?
沈知許覺得有些離譜了。
「命里死劫太多……」姜柚不覺笑了,「那可該多倒霉啊!」
「確實。」沈知許點頭,「所以,師父一直護著你,能不讓你出來盡量不讓你出來,也是想讓你平安度過十八歲的死劫。對,師父也說了,你最大的死劫在十八歲的時候,現如今,還有兩年。」
姜柚:「……」
可娘沒能保護到十八歲就失蹤了。
「你八字至,咒池更是邪,咒池裡出來的東西自然會更傷你的。」景聿也跟著提醒了一句。
姜柚已經茫然得不想說話了。
「據我所知,咒池浸泡的話過不了多久就會散掉,百戲樓鬧這麼一大齣戲,他們安排的咒池應該離百戲樓不遠。」姜柚頓了頓,岔開了話題,將話題引導至百戲樓本,「百戲樓用這樣的方式留住客人,真是毒辣至極。吸過多邪之氣,那人也會越來越虛弱的吧?」
「確實。」景聿點頭,「所以我們需要儘早找到咒池,以免更多的人害。」
姜柚若有所思地點頭。
轉向沐硯書,道:「沐師兄,你有沒有想過辦一個和百戲樓差不多的地兒?」
沐硯書蹙眉:「我不屑照搬百戲樓的這一套。」
他並不喜歡做這樣的事。
「不用照搬,我們可以做我們的。」姜柚笑了笑,道,「如果你有想法,我可以給你提供思路。」
沐硯書想了想,拍板定下,道:「行,那給你。」
姜柚欣然答應了。
想要瓦解百戲樓,當然先要搶走百戲樓的生意。
慕容修用這樣的方式讓百戲樓盡追捧,在他眼裡,不過用了下咒池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對姜柚而言,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很多人,會迷失在尋找百戲樓的狂歡中,最終連怎麼喪命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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