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姜柚不知道蘇衍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是還是斬釘截鐵地回答了。

「且不說慕容修這樣的人不會悔過，即便悔過，那也不值得原諒。」

「欺騙和傷害擺在那裏，留在記憶里，便是永遠不會磨滅。他欠我的，不止我一條命，還有那些無辜枉死的人……每一條命，都足夠讓他下地獄了！」

「你說的本不存在，憑什麼他悔過，我就得原諒？」

姜柚輕聲說道，想到過往，更是覺得慕容修那是罪無可恕。

蘇衍看著，目微，道：「哪怕重新來一回，他仍然是他，你一再拒絕他的邀請，他一定會懷恨在心。我不在的時候，你盡量離他遠點，我只是怕他傷害你。」

姜柚看著蘇衍，認真地點點頭道：「我記住了，聽你的。」

盡量離慕容修遠點，沒有完全的把握下，不主去招惹慕容修，免得讓蘇衍擔心。

蘇衍看這麼乖巧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他手了的頭髮，這樣的溫暖，最讓他。

「剛浮笙跟我說，慕容修已經來了，看來，他果然是知道我的世。」姜柚之前還在梳妝的時候，浮笙就過來說了下府里都來了哪些人，自然也說到了慕容修，「不過他要是知道我和你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肯定會很鬱悶。」

姜柚都有些想看到慕容修那張鬱悶的臉了。

重生歸來，慕容修對付這麼多次，可沒有哪一次討了什麼便宜。

當然，將來，慕容修想對付，那隻會是越來越難。

「他到底什麼來歷，怎麼覺他知道很多旁人不知道的事？」蘇衍不覺蹙眉。

姜柚想了想，便是對蘇衍說道：「他應該不是真正的三皇子，他可能是某個時空某個世界的一縷幽魂，因緣際會來到我們的世界，附到三皇子的上，取代了三皇子。你看，他那些有利於民生的點子也確實是有用的，不過我那些並不像是他能想出來的，更像是他從他的世界裏帶過來的記憶。也許那些東西，在他的世界裏都是些很平常的事，他帶著他那些新奇的東西來到我們這裏，利用那些東西讓自己看起來很聰明很神，但其實……本不算什麼。他現在真正為百姓付出的話，我說不定還會幫他一把，但是，想靠著這些來穩固他的許可權好作惡，那是在做夢。」

蘇衍只是看著姜柚，並沒有說話。

某個時空某個世界的一縷幽魂麼？

慕容修嗎？

「怎麼了？」姜柚見蘇衍不說話，問了一句。

蘇衍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很了解慕容修。」

姜柚看蘇衍說話的語氣有點淡，好像還有幾抹酸的味道，難不覺得是在稱讚慕容修，覺得對慕容修還念有舊？

姜柚搖了搖他的手，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提慕容修。」

「沒有。」蘇衍立刻搖頭，「我只是……」

「只是覺得我好像在為他說話，覺得我認可他在某些領域裏的就？」姜柚替蘇衍說完了，很認真地對蘇衍說道，「我不否認他有些新奇的點子確實是有利於民生的，但是不代表我認可他這個人。你別想歪了，我跟他不可能和解的。」

蘇衍舒展眉頭，道：「你不用解釋這些，我相信你的，從我選擇你，就一直相信你。」

此生定的時候，醉了。

說：「蘇衍，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還說：「可我從前就眼盲心瞎選了慕容修呢……」

其實一直都在自責，自責自己錯信了慕容修。

那時候他還不懂姜柚醉夢中說的那些零零碎碎的話語，可後來卻是漸漸懂了。

姜柚面對蘇衍，非常認真地說道：「蘇衍，我覺得，我需要和你說清楚。前世，我和慕容修之間，並沒有男之。我之所以會跟著他，為他效力，不過是因為他救了我，我只是想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他縱然說過很多甜言語，可我這個人……只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個時時刻刻都在哄騙人的男人，對怎麼可能會認真？只不過，最初我確實他蒙蔽，覺得皇朝需要他這樣有能力的皇子才能支撐，我那時候確實很佩服他，因為他說出來的都是擁護萬民的想法，我很。不過，假的就是假的，說得再真，也不過是騙騙自己罷了。只不過我跟他決裂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不得已我只能繼續留在他邊，再後來……就被南榮芷給弄死了……」

蘇衍認真地聽著，姜柚說的字字句句，似乎是在告訴他，為慕容修不是因為，只是救命之恩。

只是在用自己的才華與忠心報答慕容修的救命之恩，與男之無關。

姜柚說到後來，又繼續說道：「所以，你不要多想，不要覺得我會再被慕容修欺騙，不要有這些不必要的擔心。我對他……從來就沒有過，即便心有過搖，那也只是一瞬間。那時的我深刻的知道我是怎樣的人，也知道自己應該選擇怎樣的生活。再說了，我親眼瞧著慕容修換人跟換服一樣，我是有多墮落，才會想當他背後那些千千萬萬的人中的一員？蘇世子，飛醋不要吃哦！」

一直看得徹，又或者是太徹了，所以慕容修知道無法拿，所以才聯合南榮芷除掉。

姜柚說到後來，眨了眨眼，出一手指，了蘇衍的下。

蘇衍看著眼中的笑，耳朵不由自主地有些紅，都看出來了，覺得他可能會怕會回到慕容修邊……

他鬆開姜柚的手，轉而抱住，就這樣抱著，好像就可以天荒地老了。

姜柚任由他抱著，只輕笑道：「在我這裏，只有你。蘇衍，唯有你，知道嗎？」

前世是他，今生也是他。

縱然他什麼都不知道，可知道，就夠了。

甚至都覺得很慶幸，慶幸一切都還來得及。

蘇衍只覺得滿心，他抱著，輕聲應道：「好，只有你，只有我。」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