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姜柚來了」,閉的祠堂大門就此打開,一名族老從裡面走出來,指著姜柚就喊道:「你就站在那裡,莫要再繼續往前了。」
姜柚停下腳步,並未言語。人群中有人在說,不是姜家子孫,不配祠堂。聽見了,這一刻,大約也就是覺得姜家可真是會挑時候落井下石。
姜柚果真就停在了那裡,於是,又看見祠堂里出來了一波接一波的人,很快,就被圍在了中央。
姜仁實和林氏也站在人群里,看著姜柚的時候,他們臉上有著幾分冷意。尤其姜仁實,好似有些痛快的模樣,覺得總算是可以出一出一直以來被花制的惡氣了。
昨日在宮裡,看見姜柚那麼出彩,姜仁實和林氏心裡就已經有了危機。對他們而言,姜柚越是出彩,越是難以掌控。
尤其,如今姜柚已經是鎮北王府定下的未來世子妃了,儘管皇上沒有當場賜婚,可許給蘇衍的婚約自由就已經是等於給他們賜婚了啊!
姜仁實也想過要跟姜柚搞好關係,但是想來也是不可能的。姜柚這樣的人,若是讓有了好的歸宿,以後那不得騎在他們整個姜家的頭上嗎?
是以,姜仁實更是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姜柚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可笑這些人實在太過天真,難不還以為稀罕姜家的份?
姜柚看著姜仁實,問道:「姜大人想做什麼呢?」
姜仁實背著手,板著臉訓斥道:「你還知道,我於你而言,只是姜大人啊!今日讓你過來,便是要與你劃清界限。你非我姜家,你娘不守婦道,瞞已有孕之事才做了我的妾室,實在是可恨!」
「你說什麼?」姜柚臉上本來還有淡淡的笑容,這會兒笑容淡了下去。
姜仁實這是要倒打一耙了?
他這話說出去,毀的自然是花的名聲!
姜仁實傲慢地說道:「虧我那麼疼惜你娘,竟然如此欺騙於我!如今,我也算是看你們母了,今日,趁著諸位族老都在,我們也做個了斷吧,從今開始,姜家也容不下你了。」
林氏也接著說道:「姜柚,你也別怪你父親狠心,實在是你姨娘太過分了。瞞有孕嫁給你父親,要在如今在場,那是要被沉塘的啊!如今,你姨娘已經失蹤許久,我們也不想把事做得那麼絕,只要離開姜家就好。」
林氏說著,還象徵的掉幾滴眼淚,拿著帕子眼淚,似乎是迫不得己。
姨娘……
林氏同姜柚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似乎刻意咬重了一些,就是要姜柚記住了,花就是個妾!
昨日在宮裡,姜仁實斷然不敢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花上,他怕收不了場。但今日在祠堂,在姜家宗祠,姜仁實就敢了,因為姜家會向著他,他今日的目的就是要將姜柚驅逐出姜家,讓姜柚失去所有依靠。他就不信了,姜柚一無所有的時候,鎮北王府還能要這樣一個兒媳?
姜柚聽著他們一連串的話,也沒吭聲。
旁邊一個族老看了看這態勢,清了清嗓子,說道:「姜柚,你既然與姜家沒有緣關係,姜家自然是容不下你。今日,我們也不要再耽誤時辰了,你在放逐書上按個手印,這件事就算是了了。」
姜柚點點頭道:「按手印自然沒有問題,但是,我娘來姜家的時候,可是給了姜大人不鋪子。姜大人,如今既然要讓我離開,我娘給你的鋪子是不是該還我?」
「胡說!」姜仁實立刻變臉,「你娘什麼時候給了什麼鋪子給我?姜柚,你不要得寸進尺!」
「到底是誰得寸進尺!」姜柚臉一沉,語氣也比之前更冷,「姜大人,人在做天在看,怎麼?我娘的鋪子借給你用,難不你就以為你的了?」
「姜柚,你想都不要想!」姜仁實指著姜柚兇地說道,「你娘一共才給了幾個鋪子給我?再說了,是對不起我,如今你還想拿著這些鋪子走?你做夢!今日將你請到祠堂來,就是為了讓大家做個見證,你還以為你還有理了?」
姜柚確實沒料到姜仁實能這麼的無恥!
今日在這祠堂里,不僅有姜家宗祠的人,還有姜仁實帶過來的府的人。他是禮部侍郎,平日里最重臉面,也知道今日一定要將自己無辜的立場給張揚出去,這樣以後別人提起來,都會覺得是他很不容易,是他仁慈被人所欺騙。
姜仁實如今就將自己擺在害者的位置上,包括今日趕姜柚出府,那也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你現在被鎮北王府看中了,這將來就是世子妃了,你也看不上我們姜家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將你視如己出,若非昨日,我都不知道你原來並不是我的兒,昨日在皇宮,我都沒有對你落井下石,可你不要太過分了啊……」姜仁實痛心疾首地說道,「你往後是鎮北王府的世子妃,我們姜家也高攀不上你,你好自為之!」
四周的人也跟著議論紛紛,覺得姜仁實是真的倒霉,竟然被一個妾室給玩弄了!
「要我說,姜大人可是真的倒霉啊,竟然被一個妾室給坑害了!」
「是呢,那個妾室也真是心如蛇蠍啊,帶著個野種嫁給姜大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誰說不是呢,姜大人太仁慈了,要我說,昨日在宮裡,姜大人就該拆穿這人的真面目!」
姜柚聽著那些人的議論聲,臉也跟著沉了下來。
姜仁實鬧這麼一出,為的就是毀了花的名聲!
「姜柚,你還是趕按手印吧,沒有必要把事鬧得這麼難看,這鬧大了,影響的可是你。到時候,鎮北王府是否還能接你這個兒媳婦,可就難說了……」林氏低聲勸道,語氣里卻是濃濃的嘲諷。
今日這局面,幸災樂禍還來不及呢!
姜柚聽著,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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