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自己都不清楚已經過去了多久。
腦袋還有些昏沉,但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神力似乎比以前要沛了許多。
外面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似乎還在下著雨,盯著自己的指尖看了一會兒,才起洗漱。
蒼辰獨自一人坐在亭中,面前熱茶的白霧裊裊升起,又再度被冷風給吹散於空中。
後有很輕的腳步聲,他將自己面前的茶推向旁邊的位置,淡淡道:「醒了。」
「我睡了多久?」青梧在他的邊坐下,神看起來有些迷茫。
「七日。」蒼辰給自己又倒了杯茶,指尖輕輕挲著杯沿,「可覺到有什麼不同?」
「是有些不同,但的變化,我又說不出。」青梧抬手了自己的肩膀,心中疑有些多。
「你上的印記已消,自然會察覺到上的不同,過些日子就好。」蒼辰很是溫和地笑了笑:「想問的事很多?」
青梧點頭。
怪不得覺得自己肩膀自醒來之後就似有若無傳來奇怪的覺,原來是那個奇怪的印記被消掉了。
「問吧。」蒼辰輕抿一口熱茶,淡聲道:「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為何幫我消掉印記?」青梧盯著他。
蒼辰之前分明是想殺的,此時卻主幫消去了肩頭印記,是為什麼?
改變主意了嗎?
「你不是不想死嗎?我覺得你同水不同,或許,尊重你的選擇,會有不同的結局。」
蒼辰的語氣很淡,但又能聽出很明顯的悲傷。
「水被琉羽教當做棋子,其實也清楚自己的命運,但不願意接。所以,當年我便幫離開了琉羽教。」
「遇到兆安的時候便上了他,與我說,想同他婚。」
青梧抬頭,面前的白霧在他們兩人之間浮起又消散,將蒼辰的面容都變得模糊起來。
「我又能如何?信任我,我便幫逃出琉羽教,將那些金銀珠寶悉數送給,作為嫁妝。當時我的想法很簡單,只是希離開琉羽教之後,能過得好些。」
「可我萬萬沒想到,這只是我的一個不能實現的願罷了。」
青梧愣了下,追問道:「什麼意思?」
「你自然是不知曉的,當時沒人知曉事會變後來的樣子。」蒼辰的攥著茶杯的手微微用力。
「兆安是個小人。水全心全意對他,他卻想方設法調查了水的世,得知是琉羽教的聖之後,了旁的心思。」
「我真的很想親自去問問他,他敢不敢說自己這丞相之位是如何坐穩的?午夜夢回之時,可曾經有半分覺得對不起水?」
青梧在蒼辰的敘述之中,總算了解到了當年發生的事。
周水為聖,在琉羽教有著極為重要的分量。
其實琉羽教的人不過是前朝餘孽,滿心想著有一天要將這天下奪回來,對皇室之人十分痛恨。
而兆安得知此事之後,便主找上他們,與他們談起合作。
其中過程蒼辰也並不知曉太多,找到周水時,已經神志不太清醒,甚至連他都認不出來。
「所以,我的癡傻,是兆安的手筆。」青梧瞇了瞇眼睛,冷聲道:「因為他在我娘有孕之時下了葯,才導致我生下就是個癡傻兒?」
「其實水的並不會被尋常的毒給影響,畢竟作為聖,試藥是常態,也會因此逐漸有些變化。」
青梧點頭。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抗藥。
天天泡在藥罐子裏頭的人總會生抗,到時候尋常的葯就不會再有作用了。
「所以,你的癡傻,應當是兆安在你出生之後,單獨給你喂葯的結果。」蒼辰說到這裏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哀嘆道:「可惜,這些事,我竟然在水快死的時候才知道。」
重提往事,他周似乎籠罩著一層哀傷,神都變得十分痛苦。
「你喜歡。」青梧忽然道。
蒼辰的作一僵,並沒有開口回答。
但青梧知道,自己說得沒錯。
正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幫,才會擔心嫁給兆安之後吃虧,給了那麼多嫁妝。
可惜那些嫁妝全數被兆安給收去。
這份從頭到尾都只是藏在心裏而已,沒有開口說過,從來沒有讓知曉,只是默默地埋在心底,只有他一人清楚。
不論是還是痛,他都悉數咽下,從不曾告訴別人。
青梧能夠理解這些往事於他而言是多麼的痛苦,這些年他又是抱著如何的心在琉羽教的安排下,尋找著的下落。
「我總是在想,當初是不是做錯了。」蒼辰低聲道:「或許我不該讓去找兆安,或許我該多勸勸。」
「我為什麼要眼睜睜看同別人在一起,我應該告訴……」
蒼辰的話語中帶著太多的悔恨,青梧看著他低垂的頭,才恍然發覺,面前這個人心中到底有多後悔。
可人生已經不可能再來一次。
周水已經死了,他們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便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
「所以你為何要殺我?」青梧聽完這些往事更加不解。
既然蒼辰對周水這麼深義重,應當會對的兒一視同仁才對,為何卻對自己屢屢出手?
「起初,我是為了你好。」
蒼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教主命我們將聖找到帶回去,進行祭祀儀式。」
「祭祀儀式……」
青梧裏喃喃重複著這四個字,忽然開口問道:「你想殺我,是因為不想讓我參與祭祀儀式?」
「你很聰明。」蒼辰抬眸,對笑了笑,道:「祭祀儀式是很痛苦的事,需要長期為教主試藥……總之我不願意看到你落這種境地。」
與其看青梧走上同周水一樣的道路,還不如讓死得痛快些。
為聖,逃不開這種命運。
那麼,自己不如用另外的辦法結束這種罪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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