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倚在司君冥的懷裏,路子安站在另一側,細細端詳著自己手裏這把極薄且格外鋒利的刀。
「這是……恭親王妃研究出來的?」
從未見過這種樣式的刀,路子安覺得非常新奇。
「是啊。」青梧想笑一下,但是因為口的傷口太疼,的臉有點麻了,只能扯了扯角,輕聲道:「很好用的,路神醫試試?」
司君冥攬著的腰,瞥見那蒼白臉,有些不悅地攥住的手。
「確實很不錯,不用試就能確定,這鋒利程度,取箭能簡單不。」路子安按照青梧所說,轉去給那手刀消毒。
「夫君?」見司君冥遲遲不,青梧有些疑地看過去。不小心扯到口的傷口,頓時又疼得臉發白,腦袋磕在司君冥肩頭,小聲道:「嘶,真是疼啊……」
方才被疼痛折磨,滿腦子只剩司君冥的名字了,這會兒況好了些,便恢復了平時那樣子。
聽見這樣親昵地喊自己,司君冥又想到方才那雙眼無神渙散的樣子,竟然覺得心中有些后怕,低聲道:「夫人說好沒事的。」
剛才那樣子,他真的以為青梧要撐不過去了。
那瞬間,腦中一片空白。平日裏殺伐果決的他,竟然手足無措,只知道不斷在人耳邊喊的名字。
這話像是在埋怨,但似乎又帶了幾分委屈。
「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青梧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手被司君冥攥在手心,想了想,只能用腦袋在他頸間蹭了蹭,小聲地問道:「夫君是生氣了嗎?」
「沒有。」司君冥本就捨不得對這樣子的生氣,只能有些生地回答:「不敢確定的事,夫人不要再隨意保證。」
他不想再這種驚嚇了。
「好好好,我知道錯了。」青梧可憐地看著他,哄小孩子一樣:「我見之前夫君都輕輕鬆鬆,這才高估了自己。如此看來,還是夫君要厲害些。」
其中發生了些奇怪的事,無法跟司君冥解釋。
比如為何這箭會如此忽然地斷掉?斷箭必然跟邢芷蝶是沒有關係的,莫非,是羽肆提前設計好的陷阱嗎?
若不是箭斷了導致疼痛的時間延長,的神力也不會支撐不住。
「說些沒用的。」司君冥裏說著毫不留面的話,臉上的表卻鬆不,撈過枕邊的冷月。
「怎麼沒用,我要是不說,夫君保準要生氣的。」青梧說著,看他拿著冷月,三兩下將自己傷口周圍的小心割開。
「本王生什麼氣?」司君冥瞥了一眼:「夫人若是覺得疼,也不必強忍著。」
「現在還行,等會就不知道了。」青梧嘆了口氣。
不的話那痛暫且是可以忍的。
但等會要將那斷在裏面的箭完整取出來,只怕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忍過去的。
神力的使用跟本人的狀態息息相關,本來用在自己上就效果很一般,再加上要被這種疼痛折磨,覺得很懸。
在末世的時候雖然也過比這嚴重的傷,但好歹那時候是有麻醉劑的,很容易就理好了。
在這種地方,卻要生生忍。
忍不住閉上眼睛在心裏哀嚎一聲。
真是造孽了。
路子安很快就拿著消完毒的手刀回來了,瞥見青梧那白皙的肩頭,眼神閃躲了一下。
將用溫水泡過的帕子拿在手中,邢芷蝶小心翼翼道:「王,王爺,那個傷口,……」
方才司君冥那樣子真的把嚇了一跳,這會兒湊上來說話還磕磕,半天沒能說完一句。
青梧被這老鼠見貓似的樣子給逗笑了,但才牽起角就覺得口開始疼,臉上表就變得非常怪異。
沒辦法,只能老老實實保持僵的姿勢不敢再,安道:「尚書小姐別張。」
手中的帕子被拿走。
邢芷蝶抬頭,看到司君冥正親自替青梧清理那傷口附近的跡,神專註且張,好像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腦中忍不住冒出一個想法來。
這位外界盛傳不近,令人畏懼的恭親王,真的很在意青梧。
那傳的話,真是什麼都有。大多都是說這不過陛下賜婚而已,定然是貌合神離,恭親王為了面子才不將人趕出去……
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啊?
反正沒什麼事,邢芷蝶端了個小板凳坐在床邊看著,也不說話,乖巧得不行。
一副隨時準備幫忙的樣子。
路子安坐在傷口那側,屋十分安靜,氣氛有些抑。
「路神醫是不是懷疑本王妃上的印記跟那夜國的蠱毒有些聯繫?」青梧在這種安靜的況下更張,只能自己挑起話題來。
方才這話還沒說完,趁著這機會再問問也好。
路子安的指尖是溫熱的,按在的肩頭,回答道:「只是懷疑,畢竟王妃上這印記有些詭異。」
「但我對夜國其實並不了解,也不知曉關於蠱毒更的事,便想著可以問問在夜國長大的尚書小姐。」
結果還沒問出口呢,這就出了意外。
覺到了刀尖已經在自己的傷口,青梧免不了有些僵。
若不是司君冥將圈在了懷裏,肯定會忍不住想要躲開。
這是經歷過方才那種疼痛之後的本能反應。
邢芷蝶的表變了變,最後還是嘆了口氣,低聲道:「路神醫是不是想要問我關於裴景同的事?」
「是。看來尚書小姐知道裴景同這個人?」路子安手非常穩,搭配青梧專用的鋒利手刀,幾乎沒費什麼力氣。
只是他發現這斷箭的況比自己想像中還要複雜一些。
「怎麼了?」青梧察覺到這奇怪的氣氛,想要轉頭看看,卻被司君冥住了臉。
他的神嚴肅,看著路子安取出來放在帕子上的斷箭,卻對著青梧道:「別看。」
那只是指節長短的箭,並未看到箭尖。
這箭竟然斷了很多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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