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許久的地牢再度響起腳步聲。
羽伍仍然垂眸看著自己手中的書,完全沒有要抬頭看看來人的意思。
「羽公子最近過得可還好?」青梧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目落在他手中的書上,勾了勾角:「書夠看嗎,要不要再送些來。」
聽到的聲音,羽伍也沒有抬頭,淡淡地答道:「聖怎麼今日親自來見我?莫非是又有什麼想問的?」
看他淡然的樣子,青梧抬手拉了拉門上的鐵鎖。
嘩啦嘩啦的聲音傳進耳朵,羽伍終於抬起頭看向青梧,角勾起冷笑:「怎麼,難道聖今日打算放我離開?」
被關在這裏這麼久,青梧既沒說放了他,也沒說要對他做什麼,反而是滿足了他大部分的要求。
除了離開。
「那倒不是。」青梧纖細的手指抓住鎖鏈,卻沒有打開,而是看著他:「本王妃有事想要問你,但此事不宜被別人聽到。」
「所以?」羽伍挑眉,似乎約能猜到是什麼事了。
「所以本王妃這不就來問你了嘛。」青梧笑了笑,指尖勾起鐵鎖疊中細細的那一鎖鏈輕輕晃著:「羽公子可以給本王妃解答嗎?」
鎖鏈細微的聲音讓羽伍忍不住總是把眼落在那上面,開口反問道:「我回答問題有什麼好?反正聖也不會放我離開,我為何要答?」
「你怎麼知道本王妃不會放你離開呢?說不定哪天本王妃心好,就放你離開了也說不定呀……」
看著羽伍果然一瞬不瞬盯著自己手裏的鎖鏈,青梧眼底閃過狡黠的芒。
而後繼續用輕慢又極蠱力的聲音開口道:「只要你回答本王妃的問題,其他的都可以再商量,你覺得這樣如何?」
羽伍看著面前的鎖鏈,心頭湧上一陣困頓的覺,什麼都不想要管,只盯著那鎖鏈。
連帶著周圍都安靜了下來,耳邊只有嘩啦嘩啦規律的鎖鏈撞聲。
片刻后,羽伍輕聲回答道:「聖想問什麼?」
而青梧的額頭已經因為催用神力而冒出了薄薄的一層汗,低聲音,問道:「你會都告訴我,對嗎?」
這聲音落在羽伍的耳朵里,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縹緲又讓人無法抗拒的命令。
「對。」他聽到自己這樣回答。
「叮——」
鎖鏈被青梧丟在一旁,走到裏面的床邊坐下,輕聲問道:「如何能解縈塵的毒?」
羽伍雖然盯著自己手中的書頁,但那雙眼睛中,目完全沒有焦距,表一片茫然。
聽到這句話之後,才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掙扎。
然後搖搖頭:「縈塵沒有解藥。」
「什麼辦法都沒有嗎?那縈塵究竟是什麼效果?」青梧再度開口追問。
不相信,之前安巧巧死之前明明告訴過自己縈塵是有解藥的。
那麼是羽伍在撒謊嗎?
將神力繼續深,繼續道:「回答我。」
這次羽伍的表變得更加掙扎,好像在跟什麼在做鬥爭,好半天才開口:「縈塵的毒是教主親自做出來的,中了此毒的人會陷幻覺,長達一個月的時間。陷幻覺的時候若是沒辦法及時從幻覺中離,便會在幻覺中自己殺了自己。」
「而就算能夠每次避開幻覺中的危險,一月之後,同樣會七竅流而死。」
「沒有其他的了?」青梧皺眉,想起司君冥對自己的那種,追問道:「聖的是不是對此有什麼影響?」
羽伍愣了一下,點點頭:「聖的對中了縈塵的人有很強的吸引力,同樣能夠緩和掉縈塵的毒。」
果然。
司君冥會那麼自己的,就是因為縈塵的原因。
而自己為聖,那時候進屋正好了傷,所以才會讓他有那種反應。
聽完羽伍說的,青梧已經將事了解得差不多,試探問道:「那是不是可以用聖的來解毒?」
「可以。」羽伍給出肯定的回答:「只是此法並不確定該如何進行,聖的能夠對縈塵起反應是教主所說,但因為聖蹤跡不明,所以並沒有證實過。」
「如何才能為聖?莫非只有前任聖的後代才可以嗎?」青梧對這個問題一直很好奇,正好藉此問了問。
「不,也可以是其他人,只要符合為聖的條件,並且能夠通過考驗。」羽伍的回答倒是出乎意料。
青梧若有所思地抬起手,了自己蝴蝶骨的那印記。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似乎覺它有些微微的發熱。
思考的時候,羽伍也開始將自己知道的事娓娓道來。
自從周水當年離開之後,聖便一直是他們傳說中的人了。
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為從周水之後,整個琉羽教都沒有再找到適合為聖的人選。
大多數人都會在經考驗的時候夭折。
而青梧作為周水的兒,無疑是最適合的人。
前代聖的後代,儘管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過,但已經流淌著聖的了。
所以,在失敗了許多次之後,教主終於開始派人四尋找青梧。
聽完這些,青梧的臉有些凝重。
而羽伍則是開始大口的息,手中的書本掉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及時將自己的神力撤回,青梧起的時候腳步忍不住踉蹌了一下。低頭看著已經陷昏迷的羽伍,轉離開。
想知道的事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不能繼續再待下去。
走出地牢的時候,心中那種不安的覺到達了頂峰。
肩膀的印記在發熱。
不是的錯覺。
想起之前司君冥叮囑過不能靠近羽伍的警告,青梧無奈苦笑了一下,加快了腳步。
回到屋子的時候,青梧的臉已經變得十分蒼白,背靠著門輕輕息。
好在這次的印記發作似乎跟以往並不同,隨著自己遠離地牢,那痛也開始在慢慢消退。
緩緩下,青梧疲憊地坐在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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