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無可退,邢芷蝶的心也開始逐漸冷了下去。垂著頭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芷蝶,你應該會理解我的吧?」青歌握自己手中的匕首,朝著一步步走過去:「誰讓你運氣不好,聽到那些話的?」
要不是邢芷蝶誤打誤撞看到了,要不是好奇心太重非要留在那裡聽的話,又怎麼會變現在這樣?
這不能怪。
也是為了活命!
就在要繞過面前的桌子靠近之時,忽然看到邢芷蝶抬起頭來。
邢芷蝶的眼神看起來很平靜,沒有憤怒,也沒有害怕。
像一潭死水。
似乎完全不害怕青歌手中著的那柄尖刀。
剛才還在驚慌逃竄的人此時竟然變得冷靜起來,這讓青歌腳步忍不住頓了頓,心頭泛上很不好的預。
就在愣神的片刻,邢芷蝶已經拉起自己的袖,出手腕上的紅繩。
那繩子上綁著一個緻小巧的翠綠球狀吊墜。
「你要做什麼?」青歌問完,發現邢芷蝶著那吊墜放在自己邊輕輕吹了一下。
心頭一跳,下意識想要撲過去阻止。
但作卻沒能趕上。
耳邊響起很急促的一道聲音。
雖然聽起來有些尖銳,但非常小聲。
青歌愣了愣,然後眼底浮現出不屑的神。
原本提心弔膽以為這東西的聲響會引來別人,結果只是這樣嗎?這點靜應該完全傳不出屋子吧?
「這周圍本沒有多人,那些下人睡著了是不會聽見的。」心放鬆下來,青歌臉上出一抹殘忍的神:「事到如今,還是乖點吧!作為朋友,我也不想讓你死得太痛苦!」
握著匕首慢慢靠近,將手高高揚起:「實話告訴你吧,就算答應幫我,我也還是不能就這樣放過你!誰知道你會不會背叛我呢……」
就算邢芷蝶真的為了啞,還可以寫字。
遲早有一天傷會好,好的那天就是自己被出賣的那天!
與其這樣,倒不如手把人殺了來得更加安全!
邢芷蝶的臉上有一錯愕。
似乎也沒想到這個東西的聲音居然這麼小。
迎面而來的刀鋒已經沒辦法再躲開,攥了手指,正準備在接近那瞬間運氣的時候,旁邊窗口傳來「砰」的一聲。
寒風灌進了窗口,青歌卻不管不顧,匕首毫不停頓地扎向邢芷蝶。
沒關係!
就算有人發現了自己的行為,只要邢芷蝶死了,就安全了!
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近在咫尺的寒芒,一閃而過的黑影,在眼前瞬間錯。
「鐺——」
邢芷蝶踉蹌兩步倒在地上,匕首就落在面前的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呃……你,是誰……」青歌的手腕被人抓住,那力道之大,讓想要手指都無法做到。
冷汗瞬間從額頭冒出。
一黑的蘇將人牢牢制住,才回頭看向邢芷蝶:「邢小姐可有大礙?」
他凜冽的側臉讓邢芷蝶愣了半瞬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事。
原來恭親王妃說有危險就吹哨是真的,居然是因為安排了人在暗保護。
可是這聲音那麼小,他明顯是從外面趕來,到底是怎麼聽到的?
邢芷蝶免不了有些好奇起來。
完全沒料到還有人在這裡守著,青歌震驚得瞪大了眼睛,看向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來的邢芷蝶:「芷蝶!」
然而邢芷蝶用手扶著牆,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扭開了頭。
顯然是不想跟有什麼流。
「二小姐,請吧。」蘇扯著的胳膊把人往前推了推,冷聲道:「王妃已經在院等您許久了。」
「不,不是那樣的,這都是誤會!」青歌慌了,掙扎著看向那邊已經回坐在床邊的邢芷蝶:「芷蝶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躺在床上的邢芷蝶對耳邊嘈雜的喊聲充耳未聞,只是盯著床鋪,半晌后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二小姐不要再耽誤時間了,天已晚,還是儘快吧。」蘇面無表地推開門,好脾氣地再度重複。
青歌自然是不想去的。
可蘇跟在司君冥邊的時間久了,上散發來那種迫讓青歌不敢反抗,在原地站了半天。
最後也只得臉發白地低下頭,挪腳步磨磨蹭蹭走向門外。
屋,昏黃的燭火搖曳。
青梧正拄著腦袋昏昏睡,漂亮的眼睛半瞇著,睫一一,好像隨時就會睡著。
「王妃困了就去睡吧。」
看著腦袋一點一點,幾乎就要整個靠在自己肩頭的青梧,司君冥有些無奈:「太遲了。」
「不,不行,萬一青歌今晚就手呢……」
青梧因為司君冥的話清醒了片刻,說完了自己有些發麻的胳膊:「一般這些人都會選在深更半夜下手,再等等。」
「明日再問,不一樣嗎?」司君冥臉上是不贊同的表。
為了這種事深更半夜不睡,他確實也是有些不太理解。
自己向來眠,遲一些睡,或者本不睡都完全可以。
但青梧可不是,平時到了睡覺時間就睡得比誰都香,這會兒怎麼能得了?
只清醒了幾秒鐘的青梧果然又開始不由自主往他的方向靠,裡還嘟囔著:「我們能想到的事,三皇子也能想到,如果……哈欠……被他搶先一步的話,就糟了……」
看這樣子,司君冥乾脆抬手將人摟進懷裡,漆黑的眸中滿是不悅:「死了就死了,省得留著麻煩。」
青歌這種不太聰明的人,就算留著也遲早會被自己給蠢死。
何必浪費心思去管。
「夫君如今跟三皇子不是針鋒相對麼?若是青歌死了,必定會有所影響。」
司君冥寬闊的膛靠著可比自己拄著腦袋舒服多了。
青梧心中暗嘆,幾乎一秒鐘淪陷,忍不住湊到他頸窩蹭了蹭,懶洋洋地道:「留著青歌算是三皇子心裡的一刺,他遲早會手,我們等著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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