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沒說。
因為醒得很快,沒必要說出來讓青梧擔心。
「看來我還是低估這些人了。」青梧起走到司君冥的後。
蘇按照青梧的要求,給司君冥準備了木桶。
他這會兒便正背靠著木桶,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頭烏髮沾了水被捋到腦後,沒有遮擋的況下,更顯出他這張臉的凌厲與完。
青梧蹲在旁邊,忍不住抬手輕輕抹去他下上的水珠,小聲慨道:「真是養眼呀。」
司君冥這張臉,怎麼看都看不膩。
簡直是上天完的作品。
霧氣繚繞中,司君冥覺到臉上細微的,睜開眼睛。
漆黑的眸子驟然間跟青梧的對上。
對視才沒幾秒,青梧便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又開始不控制了,連忙轉開眼神。
正好落在司君冥後背肩胛骨的位置。
那裏有一條極長的傷痕,因為泡了水的緣故,邊緣看起來已經有些發白。
「冥皇叔沒發現自己傷了嗎?」
這麼嚴重的傷,司君冥居然都沒跟自己說。
看到他上的痕跡,實在是有些駭人。
「傷?」司君冥的黑眸中出幾分不理解,搖搖頭:「沒覺。」
他的神嚴肅認真,看起來不像是說謊。
可是,這麼明顯嚴重的傷口,怎麼會沒覺呢?
青梧心頭閃過煩悶,出指尖輕輕按在他的傷口,「就在這裏,冥皇叔真沒覺?不覺得疼嗎?」
司君冥仍然是搖頭。
這下青梧終於察覺出了不對勁。
就算是司君冥想瞞自己,也不至於這樣面不改吧?
他的臉如常,看起來確實不像是覺得疼的樣子。
不是瞞,那就是不對勁。
青梧嘗試著加重手上的力氣,繼續觀察司君冥的表。
沒有變化。
「有什麼不對?」司君冥也發現青梧的神有點奇怪,微微直起子,想讓青梧能更方便觀察傷勢。
隨著他的作,房間里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水滴從司君冥寬闊的肩頭緩慢低落,青梧的眼神跟著那水珠向下……
落在那形狀好看的腹上時,眼神猛地頓住,抬起頭來:「應該是冥皇叔對痛的敏銳度降低了,我扎兩針試試看有沒有效果吧。」
的語速飛快,耳都燒紅了。
「什麼……」
司君冥對說的話一知半解,但還沒問出口,便看到青梧著銀針慌慌張張起繞到了自己背後。
便將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站在他背後的青梧臉跟火燒似的,竟然開始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明明還只是看了一眼司君冥的而已。
儘管司君冥現在本就沒有看著自己,還是心跳如擂鼓,著針的手都有點不穩。
「王妃張?」司君冥覺肩上的手不同於往常的穩定,忍不住發問。
自己似乎也沒做什麼?
「沒有啊。」青梧深吸一口氣,按下心頭悸,輕咳兩聲,落下手中的銀針:「冥皇叔想多了。」
可真是迷人。
若是天天看著司君冥,恐怕都沒心思想其他的東西了。
多耽誤事。
「是嗎?」司君冥卻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當然了,冥皇叔別想。」
青梧灼熱的掌心落在司君冥肩頭,眨眨眼睛,開始試圖轉移話題:「對了,宋家怎麼會忽然要跟三皇子聯姻,冥皇叔知道嗎?」
一邊說,手上的作也沒停。
銀針落下沒多久,司君冥便覺到自己沉睡許久的痛逐漸回歸。
這麼嚴重的刀傷不可能不疼,更何況是在這種一無所知沒有及時理過的況下。
他的額頭很快便冒出細的汗,跟水珠混合在一起,看起來有些狼狽。
咬著牙,簡單回答道:「皇帝有意培養司玄安。」
青梧拿過放在旁邊的藥膏,頓了下:「培養三皇子?那太子殿下呢?」
雖然知道皇帝對司玄燁如今確實有些忽視,但怎麼說他都是如今人人皆知的太子。
培養司玄安是什麼意思?
青梧心頭咯噔一聲。
難道真的是想的那個意思嗎?
「皇帝主召見司玄安,還讓王妃替他調理,其中意思很明顯。」司君冥覺自己的半邊肩膀已經麻木到沒有覺了。
不過這樣也好,麻木之後,痛反而沒有那麼強烈,讓他覺好不。
「這種事,是可以告訴我的嗎?會不會不太好。」青梧抿著,對這其中的信息有些心驚。
關於皇室的一些事,並不是不懂,只是不想被牽扯其中。
畢竟的夢想不過是想做個遊手好閒,能吃遍這天下食的小角而已。
這種複雜又危險的事實在是不適合。
「有什麼不好?」司君冥似乎很不理解為什麼會這樣說,坦言道:「憑藉王妃如今的地位,就算知道這些事也並無大礙。」
更何況自己也本沒打算瞞著什麼。
只要問,他就會回答。
「地位?恭親王妃的地位嗎?」青梧歪了歪頭,問道:「可以前我不也是恭親王妃嗎?怎麼沒見冥皇叔對我態度如此坦率。」
沒等司君冥回答,青梧便俯下腦袋湊近他耳邊,輕聲道:「是不是,指我在冥皇叔心裏的地位呀?」
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司君冥甚至覺得,自己只要輕輕側頭,就能品嘗到那紅。
這種想法一冒出來,就像是還未燒盡的野草,被風輕輕吹,就會瘋長。
而青梧在耳邊均勻的呼吸聲,便是那人的風。
「想知道?」司君冥側過頭,兩人的呼吸纏在一起。
氣氛瞬間曖昧起來。
「看來——」青梧垂眸,並無後退的意思,聲道:「我在夫君心中的地位,上升不嘛。」
都不用直說,便已經知道了答案。
青梧說完便想要後撤,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卻被司君冥漉漉的手掌按住了後腦勺。
雖然有些發白,那雙黑眸中的侵略卻依舊十足:「王妃說得對。」
時隔許久,再聽到青梧張口自己夫君,司君冥心底漫上縷縷的甜意。
以前怎麼沒覺得這個稱呼如此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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