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蕪心頭有些不安。
跟在兩人的後走到門口,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方才兩人之間的對話完全沒聽明白。
「走了。」青梧回頭,看又擔憂又自責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本王妃知道公主的一片心意,只可惜,這要求本王妃可能沒辦法答應了。」
「什麼?」司蕪沒反應過來。
司玄承也停下腳步,等著青梧接下來的話。
「本王妃沒說過今日是為何而來吧?」
青梧紅勾起,輕聲道:「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但本王妃猜……應該是去替司玄安調養了。」
狗皇帝的如今用著熏香調理,一時半會不該再找自己才對。
想來想去,只有這個可能。
司蕪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三,三皇兄?」
沒想到自己好心囑咐的兩個人,青梧一個都避不開。
一時心很是複雜,司蕪揪著自己的發尾晃了晃,只能開口叮囑:「三皇兄的脾氣晴不定,誰都猜不他在想什麼,皇嬸還是要小心些才是。」
「本王妃知道。」青梧抬手了下的鼻尖,道:「就算再無法無天,他也不敢在宮手吧?不用太擔心。」
青梧說的也沒問題,司蕪點點頭。
目送兩人走遠之後,才轉回去。
而青梧跟司玄承並肩,沉默著走了大半段路,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眼見著這條小路就要到頭,司玄承忽然停下了腳步,開口:「皇嬸去哪?直接去病秧子那邊?那病秧子心機深沉,皇嬸最好還是考慮考慮。」
「怎麼,六皇子殿下是覺得本王妃還有選擇嗎?」
青梧笑了下,掰著手指頭,分析道:「現在本王妃是要先去見皇帝。若是等會皇帝下了旨點名讓本王妃去替三皇子調理,那本王妃是不是不去也得去呀?」
再大膽,也不敢公然違抗皇帝的命令。
更何況這是自己之前親口答應過的。
如今皇帝心疾已經好了,並沒有什麼把柄在自己手裏,自己也不可能再像往常那樣無法無天,各種挑釁皇帝。
或許是覺得青梧說的也沒錯,司玄承頓了頓,只叮囑了一句:「那皇嬸對他最好多些防備。」
「本王妃不是三歲孩子,這點自保能力還是有的。」青梧搖搖頭,「六皇子殿下許久沒有消息,這段時間去什麼地方了?」
一個兩個都對司玄安的評價如此偏激,青梧倒是有點好奇起來。
但這份好奇只能暫且按在心底。
司玄承薄微微彎起,俯下子湊近青梧,低聲道:「皇嬸是想本王了嗎?」
長睫隨著他的呼吸微,漂亮的眼睛裏映出青梧的倒影,讓人恍惚了片刻。
「當然了,本王妃可惦記著呢。」青梧不聲地挪開眼神,戲謔道:「六皇子殿下不回來,本王妃一直掛念著的那份謝禮什麼時候能拿到手?」
之前出手幫了司玄承解毒,後來司玄承自己跟保證以後會回報一份有足夠誠意的謝禮。
結果沒什麼音信,人就消失了這麼長時間。
「原來是想著謝禮。」司玄承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只無奈一笑:「先欠著吧。」
他現在有些分乏,本沒有多餘的力去思考,如何給青梧一份合適的謝禮。
「六皇子殿下要多注意休息。」青梧並不介意他到底什麼時候兌現承諾,走過他邊的時候,忍不住道:「氣不太好。」
青梧職業病。
看到一個人,先觀察他的氣如何。
今日見到司玄承很意外。
雖然他看起來跟之前沒有什麼區別,但青梧仍然能覺到他上出來的疲憊跟倦怠。
「多謝皇嬸關心。」司玄承似乎也沒想著在面前藏什麼,抬手按了按眉心,道:「連夜奔波回來之後還未好好休息休息,確實看起來臉比較差吧。」
「有那麼著急來見公主嗎?」
青梧說著,站在原地微微側頭:「雖然公主天真不諳世事,但作為這件事里的一個重要人,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跟新月國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做什麼就能改變的。
只能說,兩方都想利用這個點。
「皇嬸說的對。」司玄承知道自己有些著急了,但若不是因為聽到了那些關於自己跟司玄安的傳言,他也不會這樣衝。
別人不清楚,但他卻再明白不過。
司玄安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樣沒有競爭力,他表面看起來確實沉病弱,實際上只是藉此蟄伏許久罷了。
最近皇帝頻繁的召見他,其中一定有問題。
不過這些話,沒有必要對青梧說。
就如青梧方才說的那樣,這件事與無關,也不必讓知道。
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麼,就此分別。
青梧一個人晃晃悠悠到了大殿,卻沒有看到皇帝的影。
正好奇東張西的時候,裏頭走出個小宮,手中抱著什麼東西,湊近怯生生地開口:「恭親王妃?」
青梧上下打量著面前的人,點點頭:「皇兄呢?」
「陛下,陛下不適,休息去了。」小宮將懷中抱著的聖旨遞給:「奴婢奉命在此等著恭親王妃,這,這是給恭親王妃的聖旨……」
看張的樣子,顯然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拉來臨時應付自己的。
青梧眸一沉,看向手中的東西。
狗皇帝想讓自己替他做事,卻又這樣敷衍,甚至不願意鄭重的傳旨。
就找了這樣一個小宮來傳話?
並沒有手去接,而且居高臨下地盯著小宮,冷聲問道:「寫了什麼?」
「啊?」小宮像是沒有料到會突然這樣問自己,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慌忙解釋道:「奴婢,奴婢怎麼敢私自查看聖旨呢?恭親王妃還是快些接旨吧。」
站在原地,心中愈發張起來。
自己原本就是個不會被人注意到的小明,卻不知道怎麼的,忽然被選中,抓來傳聖旨。
這個差事真是讓人心驚跳。
青梧不接,便只能一直維持著舉聖旨的姿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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