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這個理由可不能說服本王。」司玄承不知道從哪出自己小巧的酒壺把玩著，慨道：「臨華宮的花生米香呀，用來下酒正好合適。」

司蕪頓了頓，臉有點不好看。

原本以為那些傳言可能有些誇大，見到司玄承的時候，心中還帶著幾分期盼，想要看看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但沒想到，他的所作所為居然真的跟外頭傳的差不多。

這弔兒郎當的樣子，哪裏像個皇子？

「只是普通的花生米而已。」司蕪的語氣淡淡，甚至帶著幾分委屈：「六皇兄不要誤會，我真的沒有說六皇兄的壞話。」

「本王知道公主沒有說壞話，只是讓皇嬸不要靠近本王而已。」

說完頓了頓，垂眸倒酒，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還將本王，跟那個病秧子相提並論。」

明明聽起來並沒有太大緒起伏的話，卻讓司蕪額角一跳，後背竄上莫名的涼意。

「病秧子？是在說三皇子殿下嗎？」青梧也很好奇問題的答案，所以這次並沒有幫司蕪解圍，而是跟著追問：「不要靠近……公主可以告訴本王妃為什麼嗎？」

從來都幫著自己的青梧這次居然跟著追問自己，司蕪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站在原地。

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而已，緒都寫在了臉上。

司玄承瞥了眼，譏諷一笑：「公主就算被關了閉，也不要什麼都聽外頭傳的。三人虎，萬事還是有自己的判斷比較好。」

到底是最小的妹妹，司玄承沒有說什麼重話。

哪怕自己跟這一眾皇子公主的關係都不親，也不至於將自己的火氣撒在面前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妹妹上。

更何況——

「聽說，父皇要跟新月國聯姻，將公主送過去？」

他一回來就聽到這消息了，在宮中傳得沸沸揚揚。

司蕪點點頭，心頭有些生氣，沒有正眼看司玄承。

自己難道想被關閉的嗎？

還不是沒辦法！

提醒青梧也只是因為關心，不想讓被攪到宮的那些事里而已。

司蕪坐在旁邊生悶氣，青梧看出在賭氣，無奈地拍了拍的腦袋，看向司玄承：「最近六皇子應該不在宮吧？是怎麼知道的？」

「想不知道都不行。」司玄承聳聳肩，回想自己聽到的話，道：「宮裏都在說這件事，本王還聽到說什麼，公主脾氣大得很，皇後娘娘親自來勸人，都被打傷了。」

說完，看向坐在旁邊一臉氣鼓鼓的司蕪，慢悠悠道：「本王原來還不怎麼信，如今一看，公主果然脾氣大得很。」

被說壞話被冒犯的人是他，他還沒生氣呢，怎麼自己這皇妹先生氣了？

真讓人不。

「誰說我生氣了？」司蕪像個炸藥包，一點就炸：「皇兄應該是想多了吧！我心好得很！本沒有生氣！」

明明都咬牙切齒了，還非要說自己並沒有生氣。

司玄承想笑，但最後只是攥起拳頭放在邊輕輕咳嗽了一聲，掩住笑意，正經地點頭：「嗯，沒有生氣，公主只是嗓門大了點。」

「噗嗤。」

青梧沒忍住，笑了出來。

本就聽出司玄承話里的揶揄之意，還沒來得及反駁，青梧居然就笑出聲了。

司蕪登時漲紅了臉：「皇嬸！」

「啊？」青梧憋著笑看過去，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正經：「怎麼啦？」

只是這樣看起來好像更加明顯。

「欺負人！都在欺負人！」司蕪快被氣哭，著急道：「皇嬸明明都是幫著我的，現在怎麼，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了！」

「沒有沒有，沒有胳膊肘往外拐。」青梧看小丫頭真的生氣了，趕拽著的手臂安：「本王妃知道公主是好意，這不是想問問為什麼嘛，沒有別的意思。」

小孩子嘛，這會兒要面子，該哄還是要哄哄的。

青梧深諳此道。

司玄承在旁邊點頭，附和：「本王跟皇嬸早就認識了，皇妹如此，可不厚道。不講清楚，本王豈不是平白背了黑鍋？」

他生的本來就好看，這會兒微笑著看過來，哪怕是氣頭上的司蕪都有些抵擋不住這種衝擊。

眨了眨眼，竟然覺得沒那麼生氣了。

「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嘛。」司蕪低頭，有點心虛。

畢竟確實沒什麼據，當時只是覺得寧可信其有，便想著提醒提醒青梧。

「別人說什麼了？」司玄承眸閃，心頭浮上幾分猜測。

有些消息他也約聽說。

「這……」司蕪猶豫了。

雖然說只是道聽途說，但萬一是真的呢？

對司玄承還沒有到非常信任的地步。

「看來皇妹對本王有防備，果然是不夠深厚。」司玄承倒也沒太在意，還順開了個玩笑：「那不如就讓本王來猜猜。」

細長漂亮的手指敲了敲酒壺表面，發出輕微的「叮叮」聲。

分外清脆。

在這聲音中，他緩聲開口：「是不是說，本王與那個病秧子暗中勾搭，要……」

司蕪連忙出聲阻攔他繼續說下去：「皇兄！慎言！」

臨華宮雖然冷清，但並不代表就是安全的。

司玄承淺的微微勾起，挑眉道：「看來本王猜對了。」

「只是道聽途說的，皇兄不用放在心上。」司蕪雖然不懂這些事，但也知道這是非常嚴重的。

哪怕只是說說，都可能惹來殺之禍。

「看來那個病秧子是想拉本王下水，一箭雙鵰，聰明。」司玄承起，對著一直沉默的青梧笑了笑：「皇嬸應該會相信本王的吧？」

青梧那麼聰明，雖然自己沒有將話說完整，但也應該猜了個十有八九？

「此事與本王妃無關，至於相不相信，並不重要吧。至於六皇子殿下與本王妃之間的關係，也並不會因為別的事而被影響。」

青梧神淡淡，也跟著一同起：「六皇子殿下覺得呢？」

「皇嬸是個聰明人，向來清醒。」司玄承點頭，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讚歎。

聰明的人，永遠都會讓自己優先於安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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