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青梧心裡閃過縷縷的疼。

不明顯，卻讓不過氣。

「退位？」司君冥有些不悅道：「王妃想退什麼位？」

「王爺早就跟我約定好，到時候放我自由，不是麼？」青梧抬眸看著他：「難道王爺反悔了？」

這算什麼？

明明就親口說出要去找小長安的生母，告訴這件事，現在又跟自己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

究竟什麼意思？

「王妃那麼想離開？」司君冥看到青梧的神中似乎帶著幾分不耐煩，忽然有點沒信心。

就算告訴小長安的世，就一定能把人留住嗎？

方才青梧親口說自己把以前的事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那麼對小長安或許也只是出於責任？

向來殺伐果斷的恭親王，此時心第一次猶豫起來。

青梧完全不知，看到司君冥糾結的表，心中忍不住酸，輕聲道：「冥皇叔不必想太多，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走的時候也會不給冥皇叔添麻煩。」

也不該喜歡上司君冥的。

屋安靜了一會兒，司君冥沉靜的聲音響起：「王妃的意思是想毀約？」

青梧苦笑了一下。

為自己方才心裡冒出來的一點點期待而覺得諷刺。

在期待司君冥說什麼嗎？

就算司君冥挽留自己又怎樣？再喜歡這個人，也做不到跟別人共。

離開是必然。

甚至想要早些離開，逃避跟小長安生母面的尷尬時刻。

特別是小長安現在已經懵懵懂懂會開口人了，到時候當著人家正主的面自己娘親，那影響多不好？

青梧腦子裡閃過各種可能會發生的事，更加堅定要趕離開的決心。

「冥皇叔如果是擔憂心疾的事，我可以許諾，每到一就給恭親王府來信確認。」

「只要冥皇叔有任何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我都可以給出解決辦法，或者我將針灸的詳細法子教給蘇……」

「這是王妃早就打算好的嗎？」

事無巨細地代，甚至還如此承諾，願意費心思將針灸的細節教給蘇。

再度讓司君冥覺到青梧想離開的意願有多強烈。

「是。」

青梧眼神閃爍，避開跟他對視，輕聲道：「本來放心不下小長安，怕冥皇叔不會照顧。如今想想，應該也不用我繼續心了。」

有人能幫他照顧。

但司君冥把這話理解了另一個意思，皺眉道：「王妃未免太絕。」

明明之前還跟長安十分親昵，如今居然說丟下就丟下。

這人當真沒有心得嗎？

「冥皇叔說笑了，我本來就是按照冥皇叔的要求照顧小長安，但這不代表我能照顧他一輩子。」

自己再喜歡小長安，也比不過他的生母啊。

難道自己還能將人頂替了不？

越想越心酸，青梧不打算繼續跟司君冥拉扯下去，轉過背對他，道：「如果冥皇叔覺得這個提議可以，那我現在就去找蘇代一下。」

沒有人回答。

以為他是在思考，青梧想讓人打消顧慮，繼續道：「我的人品，冥皇叔絕對可以信得過，若是口頭保證不行的話，我也可以簽字畫押。」

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簽字畫押應該就相當於簽合同了吧？

如果這樣都還是不行的話，青梧也沒辦法了。

「不必了。」

青梧背對著人，看不到他猶豫之後平靜下來的表。

鬆了口氣：「冥皇叔放心，好歹夫妻一場，雖然是在做戲，但我承認冥皇叔幫了我很多。」

「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抑的氣氛在屋蔓延，青梧只覺得心口難，眼睛也泛著。

「冥皇叔應該有很多事忙吧。」不想繼續在這氛圍里待下去，低下頭，腳步匆匆往門口走：「我也該走了，還得去跟照顧的人代一下小長安的事，免得小長安以後又鬧還會哭個不停。」

自從青梧帶了他一段時間之後，小長安其實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難哄。

就算離開青梧些日子，也能跟府上負責照顧他的人相的不錯。

青梧不得不承認，小長安也會長大，也會開始不需要。

手剛搭在門上，忽然被人擁進一個堅實的懷抱。

「本王可以讓王妃離開，也不需要時時彙報行蹤。」司君冥將頭埋在的頸窩，嗅著上那獨特的葯香，從後面摟住那纖細腰的手漸漸收：「只想問一個問題。」

「冥皇叔想問什麼？」猝不及防被抱住，青梧竟然心底冒出幾分欣喜。

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還貪司君冥。

「王妃，可心過？」

曾經那些纏綿，那些親昵，到底是真的，還是演的？

他想聽到一個準確肯定的答案。

如果在青梧的心裡，他們僅僅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沒有半分怡馨，那麼他就承認是自己陷進去了。

也願意放人離開。

本就是鮮活亮麗的，肯定不會願意被束縛。

司君冥非常清楚。

懷中的有一不太明顯的僵。

等待答案的一分一秒都格外張，司君冥居然覺自己的心跳開始逐漸加速。

「問這個有什麼意義嗎？」青梧自嘲地笑了笑。

「有。」司君冥的回答依然是簡單卻有力。

青梧能覺到他膛那有力的心跳，以及灼熱呼吸，輕拂過耳邊，讓耳尖都忍不住開始發燙。

罷了。

垂下眼眸，終究是狠不下心，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回答：「心過。」

不僅僅是心過。

是現在仍然會對他心。

說完，便攥了拳頭。

明明可以下心腸說對他沒有任何覺，但仍然選擇實話實說。

司君冥心裡已經準備好接無的否認，卻忽然聽到這肯定的答案，一時間不免有些發愣。

「那為何要走？」語氣已然帶上了幾分急切。

既然也對自己有意，為何非要離開？

司君冥不明白。

他發現自己從開始在意青梧之後，不明白的事便越來越多，本找不到答案。

也不知道該問誰討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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