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冥的言外之意路子安沒聽懂。

所以他搖搖頭，非常老實地回答：「還好，不是很累。」

「不累？」司君冥瞇了瞇眼睛，扭頭對著外頭道：「蘇，帶路神醫去好好歇息。」

「我不累啊，我……」

路子安說到這裏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司君冥似乎是想要支開自己，話說到一半卡住，又接上：「要不我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慢著。」青梧開口把人住：「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路神醫啊，本王妃早聽說過，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呢。」

眉眼彎彎，出十分興趣的樣子，真摯道：「不知道路神醫給本王妃診脈是想知道什麼？不如直說，本王妃能告訴的，都告訴路神醫。」

「真的？」路子安聽到青梧這樣說，立刻不想走了。

「本王妃說話算話。」青梧笑瞇瞇地點頭：「路神醫是想知道什麼呢。」

司君冥在旁邊輕輕咳了一聲。

回頭看過去，路子安就收到了警告的眼神。

「我就是想問問恭親王妃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比如，會不會頭疼？」路子安說完趕瞥了眼司君冥，發現他並沒對這個問題有意見，才鬆了口氣。

直接問不行，那他旁敲側擊總行吧？

「會呀。」青梧的眼神也在司君冥的上停留了片刻，發現他竟然轉開了眼神不跟自己對視。

懶得去想為什麼，看向路子安，認真道：：「本王妃經常頭疼。」

自己也沒撒謊。

耗費的神力越多，當然就越疼。

為了理那些莫名其妙的事，總是過度使用自己本來就還沒蘊養好的神力，每次臨近枯竭，就會疼。

那種痛苦是沒辦法描述的。

「可之前好像沒見恭親王妃有頭疼這個病？」路子安照顧過青梧一段時間，自然很關注的狀況。

那時候雖然癡傻，最多也只是有些瘦弱，其他病是沒有的。

「是嗎？」青梧也跟著一愣。

看來路子安之前確實跟原是認識的，他說的之前……是指自己來之前嗎？

心中咀嚼著路子安的話語，面上仍然裝作十分苦惱的樣子。

「恭親王妃不記得了？」路子安起了疑心。

「不記得了。」青梧坦坦地看著他，理直氣壯道：「以前的很多事本王妃都不記得，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確實很多事在腦海里變得模糊，本王妃也沒辦法。」

反正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就算說自己不知道也沒什麼吧？

這點司君冥相信。

青梧他當時調查過，當時在道觀里，確實是咽了氣。但後來不知怎麼竟然又死而復生大鬧靈堂，把那個李婆子給嚇得不輕。

又救下了自己。

「嗯……」路子安面容沉重，沉半晌，喃喃道：「難道說真的是上天開眼了？不僅不收娘子的命，還將這癡傻一併抹去了？」

他眉頭越鎖越深，總覺得這樣說有些荒謬。

可還沒有別的解釋嗎？

「或許是本王妃運氣好吧。」青梧淡聲道：「雖然這癡傻確實是好了，但也留下後癥，忘了許多以前的事……或者說本王妃的腦子裏本來就是混沌記不住事的。」

路子安點點頭。

覺青梧這個說法還比較容易讓人信服。

「醫呢？」一直沉默的司君冥忽然開口問道。

癡傻好轉可以說是運氣好，那忽然擁有這種超絕的醫，也是運氣好？

哪來的這種運氣？

青梧垂眸，看都沒看他，語氣冷漠：「這跟王爺有什麼關係？」

屋瞬間沉默下來，連路子安都不自覺放輕了呼吸，小心翼翼去瞧司君冥的臉。

果然，司君冥聽到這句話，臉變得非常難看。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本王妃自然也有，難道都告訴王爺？」青梧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耐煩：「非親非故，何必打探那麼多。」

這話說得異常不客氣，彷彿帶著尖刺，讓司君冥眼底閃過怒氣：「說得好。」

非親非故？

他們之間的關係還能算是非親非故麼？

「本王妃當然說得好。」青梧假裝覺不到他眼神中那蘊含的怒意，自顧自起一縷烏黑的頭髮：「該說的本王妃早已經說過，希王爺不要忘記。」

等小長安的生母回來，也就不再是這個恭親王妃了。

甚至有些慶幸。

慶幸自己早跟司君冥劃清了界限，沒有繼續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否則，等那時候離開，會有多狼狽？

「本王沒忘。」司君冥甩手，不再看：「王妃不必一直提醒。」

青梧說過的那些傷人的話他記得很清楚！

「是嗎？那最好！」青梧見狀別開眼神，涼涼道：「大家各走各的路，不要做多餘的事。」

徒留念想。

「咳咳，那個。」路子安忍不住在旁邊乾咳兩聲，瞬間就不敢繼續再在這可怕的地方待下去了：「我確實有點累了，就先走了……」

拔就準備跑。

他也不知道這兩人為什麼忽然就開始針鋒相對了，剛才提到青梧的時候司君冥明明心很不錯。

甚至還能看出似有若無的笑意來。

搞得他以為這位恭親王妃跟司君冥應該相得還可以呢。

沒想到是這樣？

「站住！」

「站住。」

兩道聲音疊，將他喊住。

青梧扭頭瞪了一眼司君冥，又轉回頭：「路神醫不是還有事想跟本王妃談嗎？本王妃跟路神醫一起走。」

說著便站起走到了路子安邊。

路子安瞬間覺到彷彿要將自己穿的視線粘了過來，連忙擺手：「沒了，沒什麼想談的了。」

開玩笑，自己敢帶人走嗎？

他覺司君冥要殺人了。

「剛才在宮裏路神醫可不是這樣說的呀。」青梧歪頭看著他，咬著下，看起來有些不樂意：「是在糊弄本王妃嗎？」

「不，不是……」路子安趕否認。

他確實想問些關於之前的事，但現在顯然不合適。

司君冥也走了過來。

站在路子安的另一邊，沉聲道：「談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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