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一眼,旁邊宮便上前將路子安手中的藥包小心接過,恭恭敬敬遞了上去。
桌上那個黑布包散發出清幽葯香,讓皇帝想起青梧上的香味。
跟這個有些類似,但並不完全一樣。
「陛下這段時間覺如何?」路子安神凝重:「這心疾困擾陛下許久,實在難纏。」
皇帝的命令他不得不服從,可研究了這麼久,依然毫無頭緒。
後來皇帝似乎也是明白了路子安的為難,便逐漸不再提起這件事。
畢竟治不好就是治不好,就算威脅路子安,他也不能憑空想出治好自己心疾的法子來。
對於像路子安這種名聲在外的神醫,皇帝並不會太咄咄人。
甚至態度很是寬容。
路子安是這樣,青梧亦如是。
見到雲遊歸來的路子安心中仍然惦記自己的心疾,皇帝很是滿意:「路神醫往後,便不必再為朕的心疾憂心了。」
聽到這話,路子安有些詫異,「陛下為何忽然……」
難道是放棄了?
不可能,路子安很清楚,按照皇帝的格,絕對不會放棄將自己治好的機會。
去除掉這個原因,那麼就只剩下兩個可能了——
要麼是皇帝找到了新的能解決自己心疾的大夫。
要麼……就是皇帝的心疾已經好了。
路子安神糾結,總覺得這兩個都不太可能實現。
並非他自誇,如果連自己都沒有任何頭緒的病,想要找到個比他厲害的人,並不簡單。
他糾結的神太過明顯,皇帝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輕鬆:「朕的心疾已經治好,這些日子路神醫也為朕日日費心,這該有的賞賜,斷然不會了你的。」
聽到皇帝親口說自己的心疾被治好,路子安臉上是掩蓋不住的驚訝。
「這……是何人將陛下治好的?」路子安簡直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這種人存在,有些急切道:「賞賜不必,若是陛下能將此人的消息告訴子安,子安便滿足了!」
他治病救人這麼多年,皇帝那心疾是第一個將他難住的病癥。
若不是因為想要攻克這個難題,他也不會如此上心。
誰讓司君冥跟皇帝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
若要明白地說,路子安其實是站在司君冥這一邊的,只是作為大夫,他表現得並不明顯。
皇帝也完全不知道。
「陛下——」
還沒等皇帝跟路子安介紹青梧,就見之前吩咐出去的小太監跑了進來。
他看起來很急切,走到皇帝邊恭恭敬敬說了幾句話。
聲音故意低,路子安什麼也沒聽到。
倒是皇帝看起來並不在意,聽完就用正常的音量道:「那是正好,去,將人都帶過來。」
小太監領命離開,路子安從隻言片語中開始心中猜測皇帝說的是什麼人。
皇后離得近,是聽到了小太監的話。
心裡咯噔一聲。
青梧居然要求主來見皇帝?按照皇后對青梧的印象,本能覺到一不對勁。
還在走神,便聽到皇帝開口:「皇后若是沒事就回去歇著吧。」
竟然是要趕走。
「陛下……」皇后聞言眼睛微微睜大,臉上是不可置信的表:「臣妾不累,在這裡可以為陛下分憂。」
自己就這樣走了,還怎麼給青梧使絆子?
「皇后還是多休息好。」
再多的辯解都在皇帝這句話下消散,皇后雖然很不甘心,但不敢再頂,起行禮:「……臣妾告退。」
皇帝沒有看。
皇后手中帕子,沉著臉離開。
殿瞬間只剩下路子安了。
他默了默,主道:「陛下若是有事要理,那子安便先回去了。」
關於那位治好了皇帝的神醫,以後有機會再問吧。
皇后都被趕走了,他也沒什麼立場再繼續待下去。
「坐吧。」皇帝顯然是不打算瞞著他,人都走後,便開口:「路神醫雲遊離開宿京的這段日子,恭親王府發生了一些事。」
剛坐下的路子安作一頓:「是嗎?什麼事?」
依稀記得自己離開前,恭親王府確實發生了不的事。
最嚴重的,莫過於司君冥中的奇毒吧?
還有那個自己送過去的孩子,如今不知道怎麼樣了……
路子安坐在位置上回憶,皇帝沒注意他走神的狀態,直接開口道:「恭親王府多了位王妃。」
按照時間來看,路子安應該還不知道司君冥跟青梧親的事。
「王妃?」果然,路子安的表比剛才還要震驚。
也功表明出他確實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皇帝點頭:「路神醫不是想問誰治好了朕的心疾麼?很快就……」
「這不是皇嫂嗎?在這裡站著做什麼,怎麼不進去呢?」
外頭傳來的清脆聲音讓皇帝還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這顯然是青梧的聲音。
路子安也被這有些悉的影所吸引,朝外面看了看。
可惜沒看到什麼。
皇后沒想到自己才剛剛走出大殿就能到迎面過來的青梧一行人。
更可恨的是,青梧居然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走過來問自己為什麼不進去?
「恭親王妃的眼神不好?」皇后心中恨的不行,面上還要維持住表不能太猙獰,語氣這時候便有些咬牙切齒。
「本王妃的眼神很好啊,不然怎麼能一眼看到皇嫂呢,是吧?」青梧笑瞇瞇的樣子,看起來十分人畜無害。
只有皇後知道,這笑容背後藏著怎樣的心機。
跟在青梧後面的司蕪只看了一眼,便扭開視線。
對於皇后,連個眼神都不想多給。
司蕪那個帶著點嫌棄的眼神讓皇后綳不住表,皺眉道:「公主見到本宮怎麼不行禮?」
站在靠後位置的司蕪抬起頭來,「本公主跟誰行禮?」
抿著,表看起來有些許傲慢。
給誰行禮,也不給皇後行禮。
不配!
皇后一邊被青梧氣,另一邊又要被司蕪氣,頓時覺得腦袋陣陣發暈。
「放肆!放肆!」聲音尖利道:「簡直是反了你們了!還有沒有將本宮放在眼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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