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欣賞人是一件心愉悅的事,但聽到司君冥的話,青梧頓時心複雜。
又想起方才司君冥沒事找事,故意反駁道:「鬧?哪裡鬧了?難道這位皇子殿下不配跟冥皇叔同行?」
不過是熱邀請這位六皇子殿下跟他們一起回宿京嘛。
姬時越剛接面前這人是恭親王妃的事實,聽到這話頓時臉一變:「王妃言重了。」
作為質子,雖然別人仍然會尊稱他一聲皇子殿下,但這畢竟不是在新月國。
那只是表面。
實際上誰都能對自己施。
自己最需要老覺得,是如何在此保全自己。
「王妃適可而止。」司君冥臉沉下來:「出去。」
看見青梧從方才開始那眼神就一直黏在姬時越上,司君冥心中愈發不爽。
連帶著看姬時越的目都帶上了零丁殺意。
察覺到這視線,姬時越不聲往蘇後退了半步,試圖讓蘇替自己分擔一些力。
他也沒做什麼,為何這位恭親王就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
蘇不是說他們二人並不是對立面麼?
然而對司君冥的威脅,青梧全然不覺,反而大膽地沖他眨眨眼睛:「冥皇叔讓我出去我就出去,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王妃想要什麼面子?」司君冥微微瞇眼,語氣十分危險。
還得八抬大轎抬出去不?
「嘖。」青梧從中到了他的威脅,撇了撇:「算了,走就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
不過在與姬時越肩而過的時候,卻忽然停下腳步。
對著人出個燦爛的笑容,輕聲細語道:「很高興認識你,六皇子殿下。」
說完便無視自己後那道銳利的目,誰也不看,拉開了門。
吱呀一聲,門被關上。
屋裡頓時陷死一般的沉寂。
姬時越還未反應過來,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之中,忽然覺自己前的阻擋也消失。
「屬下告退。」蘇並不打算多留,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只剩下二人的房間此時迫變得更強。
姬時越心閃過一不安。
「怎麼不坐?」司君冥靠在椅背上,簡單四個字就讓姬時越後背都忍不住繃。
他定了定心神,語氣平常道:「聽說恭親王想見我?」
「坐。」司君冥的目落在旁邊椅子上,淡淡道:「六皇子殿下遠道而來,別說本王怠慢了才是。」
「不必,我……」
姬時越本能想拒絕。
他本無所謂坐不坐下,只希早些知道這位恭親王找自己究竟要做什麼。
面前這人實在太捉不,多待一秒,他都覺得危險。
司君冥眸一暗,「是本王這裡太簡陋,六皇子殿下嫌棄?」
這話說出來,姬時越無奈,只得坐下。
他若是仍然堅持不坐,不就真的證明自己是嫌棄了嗎?
面前這人,他還得罪不起。
姬時越坐在位置上,臉不太好看,思來想去,還是回應了一句:「恭親王是明白人,我沒有資格嫌棄。」
從方才進來開始,的言行舉止都很客氣,說話時候甚至沒有擺任何架子。
好像就是個普通人似的。
包括方才,面對青梧的主,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妥的反應。
想到這,司君冥臉稍緩:「六皇子確實能屈能。」
雖然淪落到這地步,卻沒有任何失態,看起來反而有種隨遇而安的淡然。
是很難得。
姬時越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苦笑一下,道:「不這樣,又能如何?我不求其他,只求能夠安穩度日。」
收斂鋒芒,等待能回去的那天。
「本王聽聞,六皇子是最得新月國國王偏的皇子。」司君冥淡淡道:「為何是你前來?」
之前那些皇子也是不學無,隨便挑個來不都是一樣的效果?
「都只是前塵往事罷了,如今便就是恭親王看到的模樣。」姬時越聽到司君冥的話,眼底閃過狠厲。
微微低頭掩去緒,繼續道:「偏一時又有何用?只要有一點不完,就會被毫不留地放棄,不是嗎?」
他就是被放棄的那個。
曾經站得多高,如今就跌得多慘。
昔日那些示好的人不過是牆頭草,見他失了寵,比誰跑的都快。
說完,他的臉上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甘心嗎?」司君冥指尖輕輕敲打著椅子扶手,發出緩慢又清脆的「篤篤篤」聲。
甘心嗎?
這句話瞬間將姬時越帶回那個令他永遠無法忘懷夜晚。
母親帶的手攥住自己手腕,眼睛中溢滿絕跟不甘:「姬時越……」
「本宮不甘心!明明,明明只差一點就能到那個位置了……」
年的他害怕到渾發抖,悲切地喊著救人。
偌大的宮,平日來來往往的下人此時像是消失一般,寂靜的可怕。
沒有人來。
「哈哈,哈哈哈哈!沒用的,別喊了。」
白柳笑的有些癲狂。
早已不是原本那個只能唯唯諾諾的小宮,為了走到這個位置,手上也沾了不人命。
當然明白現在是怎麼回事。
姬時越已經失寵了,自己最終也走到這步。
「母妃……」姬時越有點害怕。
他的母妃平日對自己確實非常嚴厲,但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抱著自己說,這樣做都是為了將來的安穩。
與其他的嬪妃不同,白柳知道,自己的出註定了會被人輕視。
可有姬時越。
的兒子,是新月國國王最看重的皇子。
只要這樣順利走下去,姬時越遲早可以被立為太子的。
那場蹊蹺的大病,絕非偶然。
笑著笑著,白柳忽然嘔出一大口。
腹部的刀傷很嚴重,幾乎將的裳染。
姬時越哭的嗓子都嘶啞,痛苦道:「母妃別說了,別說了……」
「忘了你是什麼份嗎!?不準哭!」
白柳咬著牙,痛楚慢慢侵蝕的全,但腦袋卻愈發清晰:「你必須想辦法重新得到你父皇的青睞,為太子。」
「這是你應得的!你本該就是!」
若不是今日的意外,絕對可以讓姬時越重新得到陛下的青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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