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陸指揮使了些輕傷。」曜靈推門而,輕聲道:「方才屬下在門外遇見了。」
青梧站起來向外面張,並沒有看到人影,追問道:「他人呢?」
還有話要問,今夜要是不把人抓著追問,恐怕再想找他就難了。
「陸指揮使說現在天已晚,不方便進來同主子親自告別,就讓屬下給您帶句話,先回去了。」曜靈回答。
「知道了。」陸琢的行為讓青梧心底泛起一異樣,但並沒有多說。
曜靈退出去,因為擔心後半夜青梧的安全,在周圍巡視了幾圈,並沒有放鬆警惕。
夜深深,青梧著窗外皎潔的月,眸暗了暗。
方才在門口故意陸琢的手。
加上神力,知到在陸琢的小臂上,有一道非常明顯的疤痕。
跟有黑痣的那隻手是同一隻。
看見院的燭熄滅,陸琢才鬆了口氣,轉緩慢離開。
抬手,指尖輕輕按上自己的側臉。
上面的痕已經有所乾涸,痛完全不明顯。
跌跌撞撞走了幾步,他便開始覺得自己眼前的景有些模糊起來。
不得已,只能先停下來息片刻。
卻因為沒站穩,不小心撞到旁邊的迴廊上。
「唔。」低低地悶哼一聲,額上滲出冷汗。
那張平日溫潤清明的臉,此時已經如紙般蒼白。
陸琢低下頭,著自己腰側的傷口。
那裡已經是一片紅,鮮將他月白的裳和整隻手完全染,看起來十分可怖。
……
燕月剛睡下,倚翠忽然聽到外面有敲門聲。
來們這院子的除了青梧跟陸琢,估計就是皇帝邊的人。
想到這裡心戒備,但看見外面站著的人,卻愣了一瞬。
而後心複雜地行了個禮:「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為晴貴妃的侍,自然也知道這些人其中的彎彎道道。
晴貴妃的死,很悲痛與愧疚,因為那日被人支開,沒有跟著晴貴妃。等回來的時候,晴貴妃已經去世了。
一直以來,都將晴貴妃的死歸結在了自己上。
臨華宮向來安穩平淡,從不跟人結仇冤。那時晴貴妃還玩笑似的同說,若是哪日不在了,司蕪就只能拜託照顧。
原本只當是玩笑,卻沒曾想到,真的一語讖。
「不必多禮。」司玄燁看了眼後漆黑的屋子,眼中閃過失落:「皇妹……怎麼樣?」
原本該直接離開,他卻沒忍住,還是找過來,想著就算遠遠看一眼也好。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公主沒什麼事,已經睡下了。」倚翠自然能看出司玄燁是特意趕過來的,這位太子殿下從晴貴妃去世之後倒是頻繁去臨華宮,可惜每次都沒落到什麼好臉。
司蕪有時候本就不見他,還下令宮中的人不允許收太子送來的任何東西。
旁人可能對其中的緣由不清楚,但知道,在公主心裡,其實對太子殿下的態度是很糾結的。
既想見又不想見。
司蕪曾經問,為什麼太子哥哥那麼好,會是那個人的兒子。
很迷茫,也不知該怎麼做。
心裡最喜歡的太子哥哥,卻要強迫自己對他冷言冷語,甚至抗拒他的靠近。
違背本心,何嘗不痛苦?
「那孤就不打擾了。」司玄燁聽到司蕪沒事,雖心中仍然覺失落,但也沒多說什麼,從懷中出一個淡金的小香囊:「能不能將這個給皇妹?」
那是他特意求來的佛牌,能夠保平安。
與新月國聯姻,可能將來他都不能再見到司蕪了。而司蕪獨自一個人前往新月國,按照那子,他實在放心不下。
便去替求了個佛牌,也算是心裡有點惦記。
倚翠沒接,下意識開口拒絕:「太子殿下往後不必費心給公主準備東西,天已晚,還是早些回去歇息比較好。」
之前公主就吩咐過,不收這位太子殿下的任何東西。
「為何不收?」司玄燁皺眉,勸說道:「只是個佛牌而已,你只需替孤給皇妹,怎麼置隨。」
「太子殿下良善,還請不要繼續為難奴婢,奴婢不過是奉命辦事。」倚翠說著,不聲往後退了小半步。
態度很堅決。
「那孤便在這等皇妹睡醒,親自給。」司玄燁的脾氣也上來了,抿道:「孤就不信守不到皇妹出來的時候。」
「太子殿下不可。」倚翠聽到這話終於是慌了,連聲道:「公主如今中奇毒,不便見人。而且按照恭親王妃所說此毒傳染非常強,若是波及到太子殿下,可是大罪!」
沒想那麼多,只覺得一定要阻止太子的這個行為。
太子跟公主的關係多好,絕對了解。
如果真的讓太子殿下跟公主接,倚翠敢保證現在的燕月絕對會餡。
「孤不怕。」司玄燁固執道:「孤可以不靠近皇妹,只將此讓收下。」
倚翠咬牙道:「太子殿下!請三思!不要拿您自己來冒險!」
然而司玄燁對的話充耳不聞,直接繞過人走進院子,坐在院中石凳上,好像真的要這樣子一直等到天明。
倚翠看前面坐著的人神堅定,心糾結抉擇過後,無奈妥協:「太子殿下……將東西給奴婢吧。夜已深,等明日公主睡醒,奴婢便同公主說。」
眼下自己除了這個辦法再沒其他路可以選了。
「當真?」司玄燁看了一眼,將那裝著佛牌的小香囊遞過去。
倚翠把東西小心收好,低下頭輕聲道:「奴婢收了太子殿下的東西,自然會給公主,太子殿下大可放心。」
反正公主現在也不在這裡,把東西先收了再說,總比事敗要強。
見人信誓旦旦地保證過了,司玄燁才放心下來,「辛苦。」
「太子殿下言重了。」
倚翠攥了手中東西,看著人起要走,鼓起勇氣道:「辛苦的是太子殿下。」
皇后對司玄燁維護司蕪的行為不滿,司蕪則因為皇后害死了晴貴妃,而對司玄燁一併產生偏見。
在中間,最難做的人其實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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