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指長的疤痕在司玄燁的肩膀，雖然已經癒合，但看起來仍然十分突兀。

「真的要殺了你？」青梧有些不能接：「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麼？而且真要殺你，應該往你的要害下手吧。」

說著，還指了指他口的位置。

「打不過孤。」司玄燁拉好服，淡淡道：「孤不可能在還未了解清楚的況下讓做出這種事來。」

當時從司蕪口中得知是自己的母后害死晴貴妃，司玄燁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將人毒死，再偽裝上吊自殺，這種惡毒的做法怎麼可能跟自己的母後有關係？一定是司蕪搞錯了。

因此他反抗了。

司蕪不過是個姑娘家，力氣又小，力跟習武的司玄燁更沒有辦法相比，只能用匕首在他的肩膀留下了這樣一道痕跡。

還是司玄燁因為看到哭了，一時慌神才被得了手。

「後來你去調查，發現殺死晴貴妃這件事確實是皇后做的，是麼？」說到這裡，青梧已經猜到了後續走向。

司玄燁這麼護著司蕪，肯定是因為愧疚。

「……嗯。」司玄燁的神之中閃過一懊惱。

「秋水的事是這樣，公主的事還是這樣。」青梧按住他的肩膀，沉聲道：「你想過自己嗎？皇后做的事為什麼要你來承擔？你就甘願？」

皇后犯下的罪孽應該自己來償還，司玄燁為什麼要一直替承？

「這件事孤去問過母后，但母后只說是孤想多了。」司玄燁眼中閃過掙扎：「但孤那日偶然間撞見母后吩咐將那些與此事有關的人都理掉。」

「好端端的要理什麼？孤暗中跟著，出手救下了其中一個宮。」

司玄燁沒有能力把所有人都救下來。

他救了那個被賜白綾的年輕小宮，將人帶出宮后，從的口中得知了真相。

「太子別怪本王妃說話難聽。」青梧嗤笑一聲：「皇后的所作所為並不是迫不得已，而是純粹的惡意。」

可以理解，在這後宮之中，有競爭很正常。

若是學不會自保，等到被人不知不覺害死，估計都想不明白是怎麼死的。

司玄燁點頭：「皇嬸說的是。」

他不否認。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小宮很害怕，聽到司玄燁可以放出宮，忙不迭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倒了出來。

晴貴妃子溫和又知書達理，出生在書香世家。

平日最喜歡的就是獨自燒香禮佛，平日替司蕪祈福，偶爾讀一些佛經或者畫畫。

跟司蕪活潑率真的格可以說完全不同。

皇帝很喜歡晴貴妃。

因為善解人意又氣質出眾，最重要的是多才多藝，又有一副絕妙容。

幾乎完。

唯一的缺點可能是對皇帝並沒有太多意。

因此從不刻意討好皇帝，只做好自己應有的本分，也不懂利用自的優勢去挽留皇帝的興趣。

偏偏這種有些高冷疏離的脾氣，反而引發了皇帝心中更加濃厚的興趣，幾乎一有時間就往臨華宮跑。

皇后對這種況雖然表面沒說什麼，但心中早已怨恨上將皇帝目全都奪走的晴貴妃。

某天上門打算敲打敲打的時候，正好撞見年還不懂事的司蕪也在。

「司蕪言無忌，說……母后不如晴貴妃漂亮，怪不得父皇天天在臨華宮。」司玄燁說完，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青梧一臉了解的表。

皇后最小心眼不過，本來心裡就分外嫉妒晴貴妃，聽到司蕪這句話還不得氣炸了？

「聽宮裡的人說，母后很生氣，回來砸了很多東西。」

司玄燁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臉上閃過迷茫：「皇嬸，孤想問問……母后真的是因為這句話，才對晴貴妃手的麼？」

他不太理解。

但青梧對這種事可太了解了，搖搖頭：「是，但也並不完全是。」

司玄燁更加迷。

「太子真想知道？」青梧猶豫道。

還有點不忍心將皇后醜惡的一面解釋給人聽。

畢竟司玄燁應該一直覺得他的母后，是個母儀天下，心懷寬廣的人吧。

「皇嬸說吧，孤做好準備了。」

司玄燁看到青梧糾結的樣子，自嘲一笑：「經過這些天的事，孤也思索過。或許，一直以來是孤沒有將母后看清。」

對秋水用毒，又三番五次想要殺了青梧。

這些事足以證明皇后心並不是個良善之人，將人命看得如同草芥。

嘆了口氣，青梧開口解釋：「後宮的子那般多，皇後為首。坐在這個位置上，當然看不得旁人的風頭蓋過自己。」

「而晴貴妃對皇兄的吸引力，便讓覺到了危機。」

「所以母后是怕晴貴妃取代的位置？可晴貴妃待人客氣禮貌，其實對父皇也並不親近。」

司玄燁仍然試圖說服青梧：「晴貴妃沒有對母后做什麼，母後為什麼要……」

「這就是太子的仁慈之。太子是不是總想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太子卻不知道，有些人是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並且有心害你的人並不會留後路。」

青梧瞥了他一眼：「皇后等不及，於是便先下手為強。如果真的等到晴貴妃將的一切奪走，豈不晚了？」

「不過可惜晴貴妃沒有這種想法，而且聽太子所說，的格應該也不擅長對付這種心計。所以就中招了，到底是有些冤。」

說到底還是格太佛系了。

估計以為自己不爭不搶就可以安穩下去，卻不知道早被皇后給盯上了。

「原來……母后是這樣想的。」司玄燁忽然想起自己去質問時，皇后的態度。

確實如青梧所說，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還語重心長地教育了他——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麼想想晴貴妃還可憐的。」青梧慨道：「公主怨恨皇後跟太子，再正常不過。」

人家好端端的一個媽就這樣沒了，換誰誰能不恨？

換做是青梧，本不可能忍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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