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看向門口。
「恭親王妃?」老太監看到青梧,愣了一下,然後神古怪道:「看來恭親王妃很關心公主,日日往公主這院子跑。」
其中嘲諷的語氣,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青梧掩笑了起來,反問:「不關心公主,難道要去關心你個奴才不?」
「咳。」陸琢有點想笑,但是覺得不合適,只好輕輕咳嗽一聲,扭過頭去。
沒料到青梧居然這時候還不忘張口奚落自己,老太監氣得手指發,尖聲道:「陛下命令恭親王妃去替新月國使者解毒,恭親王妃非但不去,還如此耀武揚威,是不把陛下放在眼裡嗎!?」
「命令?」青梧揚眉。
狗皇帝現在都要命令了麼?
難道新月國使者在他心裡真那麼重要?
「公公,陛下並未……」陸琢想開口糾正一下。
皇帝只說讓青梧去看看,還不至於要用上命令的地步。
他們與青梧有所接的人心裡大多都清楚,青梧做事完全看自己的心,並不是命令,就會順從的。
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陛下就算是命令恭親王妃又如何?難道陛下堂堂一國之君連恭親王妃都命令不得嗎!?」老太監已經氣紅了眼睛:「恭親王妃若是執意避開命令,那就是抗旨!」
「哎呀,真是好大的帽子,快要嚇死本王妃了呢。」青梧說著,還很配合地抬起手來拍拍自己的小心臟:「抗旨會怎麼樣?」
「呵。」老太監以為青梧怕了,冷笑道:「抗旨不尊的人,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
再張揚跋扈的人也不可能無所畏懼。
他就不信青梧不怕死!
「噗嗤。」
聽完這話青梧輕笑出聲。
「恭親王妃笑什麼!?」老太監心底有些不安,卻還是堅持道:「公主如今已無大恙,恭親王妃還是快些去瞧瞧尤使者才是正事!否則咱家將恭親王妃抗旨的事上報給陛下,那就不好看了。」
「公公是要定本王妃的罪嘍?」青梧眸閃爍:「這話說得好有氣勢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公公就是一國之……」
「恭親王妃慎言!」老太監意識到後面要說什麼,臉大變,連忙打斷。
這種話可不能說!
若是被聽到,他是要掉腦袋的!
青梧無所謂地聳聳肩。
「公公不必太心急。尤使者那邊有醫守著,並無危險。」陸琢微微上前半步,不聲地將人擋住,避免他緒激會靠近青梧。
「陸指揮使才是陛下欽點的負責此事的人,現在恭親王妃就在眼前,為何不將人帶過去?」老太監說不過青梧,轉頭開始指責一同前來的陸琢。
明明陸琢才是被皇上點名去辦事的人,為什麼他一點都不著急呢?
老太監心裡恨死了。
青梧不在這裡的話,他就能靠近公主好好辨別真假。
皇帝生來多疑,直言陸琢對公主不悉,很可能被矇混過去,所以才讓自己務必想辦法靠近。
如果不想辦法得到點確切的信息,恐怕皇帝是很難安心的。
結果自己次次都被人擋著,怕是見一面都難。
老太監不免著急。
「吵吵嚷嚷的做什麼?」
就在此時,青梧後又鑽出來個影。
是倚翠。
老太監看到是公主邊侍,眼底忍不住閃過欣喜:「陛下派咱家來看看公主。」
「咦?不對啊,公公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明明是說來找本王妃去給新月國使者看病。」青梧一臉無辜地話。
的話音才剛落,就有一隻茶盞從門丟了出來。
「啪——」
摔在地上,碎好幾片。
幸好青梧躲得快,才沒有被誤傷。
幾人同時驚訝地看向門。
燕月直了背從屋一步一步走出來,默默深吸了口氣,才故意低嗓子,對著老太監罵道:「還不趕滾出去!?」
嘶啞異常的聲音,這會兒聽起來還真有點嚇人。
「公主?」老太監定睛一看,發現面前的人照舊蒙著面紗,看不清下半張臉。
只出一雙好像沒有什麼的眼睛。
他心裡覺得有點奇怪,當即想要上前,想更加仔細地看看。
「公公慢著。」倚翠見狀趕擋在燕月面前,淡聲道:「公主如今不適,公公如果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不要再靠近了。」
燕月輕輕「嗯」了一聲。
「公主不必擔憂奴才的,有些話陛下吩咐過,一定讓奴才親口告訴公主。」老太監眼珠一轉,低聲試探道:「此事不能讓外人知曉,要不,公主讓奴才進去慢慢說?」
「嗤。」
青梧在旁邊忍不住哼了聲,然後暗暗翻了個白眼。
這手段真是夠低級的。
想靠近公主的想法表現得太明顯了吧?
「恭親王妃怎麼還在這裡?」老太監聽到這嘲笑的聲音,扭頭對著青梧道:「難道真的不怕陛下怪罪下來?」
他如今也只能不斷把皇帝搬出來青梧。
不然青梧本不可能怕他。
「本王妃不留下來,怎麼看公公的笑話?」
青梧瞥了他一眼。
「至於皇兄嘛……你覺得,他會怪罪本王妃嗎?」
拿狗皇帝來那真是打錯算盤了。
青梧最不怕的就是皇帝。
更何況香還沒制出來,每個月固定要去替皇帝針灸,皇帝就算是為了自己的,也本不會對做什麼。
調理的時間可短可長,尤其是這種心疾。
就算需要再多調理幾年,皇帝也不會反對。
誰不希自己越來越好?
很有自信,至留在恭親王府的兩年,自己都會是安全的。
「新月國的使者若是此行出了事,恭親王府不僅僅是要面對陛下的怒火,還要接新月國國王的質問。」
老太監沉道:「到時候誰都保不住恭親王妃!」
「公公是不是腦子不太好用?」青梧眨眨眼睛,提醒道:「這毒又不是本王妃給他下的,就算找麻煩,也找不到本王妃頭上。」
老太監據理力爭:「恭親王妃見死不救,跟殺人有什麼區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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