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靈跟自己當然不會去說,那麼現在知的人就剩下了陸琢。
青梧回頭看著站在稍遠沉默不語的人,彎了彎眼睛:「陸指揮使。」
「臣在。」這種悉的語氣,陸琢似乎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
以往青梧有求於自己的時候,就這樣。
「陸指揮使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青梧笑瞇瞇的,甚至還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陸琢垂眸,臉上看不出什麼緒,淡聲道:「王妃想讓臣怎麼做?」
沒等青梧開口,他便繼續:「陛下已經知曉公主的事,並且臣方才看到公主的額頭並未傷。此事的疑點還有很多,王妃若是想要瞞天過海,最好要再多考慮考慮如何同陛下解釋比較好。」
這番話說得倒是真心實意,青梧聽得出來,陸琢是在認真的給自己建議。
「那是自然。」青梧放下杯子,道:「只要陸指揮使願意幫本王妃保這裏今晚發生的事,接下來就不必心了。」
「王妃這幾天準備如何攔著陛下?」陸琢微微皺眉。
司蕪是要與新月國聯姻的公主,就憑這個,皇帝也萬萬不可能讓人出事。
今晚這麼一鬧,被盤查是必然的。
青梧能怎麼躲?
「攔什麼?」青梧歪了下頭,有竹道:「皇兄不敢親自靠近的,只要回了宮,一切都好說啊……等等,你說幾天?不是明日回宮嗎?」
祭天都結束了啊!
陸琢的臉上出一無奈:「王妃是忘記了嗎?您曾經答應過的,這次要帶德妃娘娘外出採藥制香。」
皇帝為了儘快拿到這香,很大方的決定多留兩天。
「對啊。」青梧一拍腦袋:「還有這回事呢,本王妃差點忘記了!」
本來就是為了衛清籮出來才隨便想的借口,沒放在心上。
沒陸琢提醒,真以為明日就能回宮去。
陸琢:「……」
向來擅長做出各種應答的人,這會兒也覺到一陣無言。
夜深。
皇帝卻還坐在椅子上沒有歇息,臉上表沉不定。
老太監在旁邊陪著,「陛下,已經不早了,不如先歇息?」
「歇息?」皇帝聞言瞥了他一眼,厲聲道:「你說的倒是輕鬆!如今這況,朕還一無所知!怎麼可能睡得著!?」
去打探的人都被青梧那句話給擋了回來。
皇帝現在連那邊的人到底是不是公主本人都不清楚!
心煩躁得很。
老太監也是被擋回來的人之一,這會兒總覺得皇帝的話像掌打在自己臉上,讓他愧不已,聲道:「是奴才不好,奴才辦事不力,陛下千萬彆氣壞了子!」
皇帝揮了揮手,沒好氣地開口問道:「陸琢呢?」
陸琢是親自護送公主回去的人,也是將此事告知他的人。
皇帝覺得現在只有陸琢還算靠譜的。
便一直等著人回來稟報。
「這……」老太監剛想說不知道,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從外頭響起。
回頭看到正好陸琢走進來。
「陛下,陸指揮使回來了。」老太監趕彙報。
「下去吧。」
老太監轉眼就被趕出去,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但還是應和著離開。
「方才陸卿同朕說的話可是真的?」
皇帝直接開門見山,「公主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回陛下,公主一切都好,臣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陸琢回答。
「陸卿方才不是跟朕說,懷疑那是假公主?」皇帝聞言,有些懷疑,探究的眼神在陸琢臉上來回打量。
試圖看出些痕跡來。
但陸琢維持著一臉平靜:「臣方才只是懷疑。因此,也跟著前去查看了一番,發現公主只是不適,才跟平日裏看著不一樣。」
皇帝瞇了瞇眼睛:「意思是,公主還在,是你弄錯了?」
「是。」陸琢低下頭,「臣不夠嚴謹,應當先確認后再告知陛下。」
「陸卿如此失職,可讓朕憂心了一晚上啊。」皇帝當即心頭鬆了一口氣,但上並未表現出來。
只要司蕪還在就好,跟新月國的事可以再繼續談。
「臣認罰。」陸琢沒有給自己推什麼。
皇帝冷笑一聲:「是該些罰。」
陸琢站直了子,看起來好似完全不怕被懲罰。
看他總是這麼平靜的樣子,皇帝有些好奇:「陸卿難道沒什麼要替自己辯解的?」
「沒有。」陸琢回答:「臣確實該罰。」
誰能敢反駁當今聖上?
更何況,既然承認那是真公主,就代表他搞錯了。
罰完全是理之中。
「罷了,罷了,陸卿無事就先退下吧。」
皇帝抬抬手,張過後的向後靠去,頓時覺到一疲憊。
一直以來陸琢都是這樣,不不卑,從不為自己解釋什麼。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但也恰恰是因為這樣,皇帝才格外欣賞他。
皇帝閉上眼睛,輕聲道:「既然公主病得如此嚴重,那明日朕親自去看看公主。」
正好也能親眼看看司蕪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省的到時候新月國那個尤軒的使者醒了會繼續找麻煩。
「陛下不可。」陸琢本來都要走了,聽到這話,又停下腳步。
「怎麼?」皇帝狐疑道:「朕還看不得?」
「並不是看不得,而是現在的況,陛下不適合前去。」陸琢一字一句將青梧告訴他的話再度複述給了皇帝。
青梧早猜測到皇帝會親自來確認,因此特意讓陸琢務必把人攔下來。
「真有這麼嚴重?」皇帝聽完陸琢誇大其詞的描述,果真心裏有些猶豫起來。
但不去看看,又怎麼確認公主的況?
「臣不懂醫,這些都是恭親王妃說的。」陸琢道:「公主服了葯已經睡下,臣認為,還是按照恭親王妃的吩咐,這些天都不要靠近公主比較好。」
「恭親王妃呢?上這麼說,還不是讓你們幾個靠近?」皇帝這時想起青梧了,不滿道:「難道你們幾個都會中毒不?」
如若真如此,他就失去了一個得力下屬。
這結果皇帝並不願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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