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齡對兇手一番從外形到的描述之詳細讓在場所有人驚嘆之餘，也心生疑——怎麼聽著那兇手不僅世凄慘，還是個任勞任怨的老實人呢？

這麼一個苦出的年青人，有膽量用那麼兇殘的手段殺人麼？

趙德瑞也有同樣疑問，於是在顧墨玧說出兩個書生姓名后忍不住問道：

「可先前九公子不是說兇手殘暴冷麼？」

「沒錯。」月九齡點了點頭，既是肯定了顧墨玧用陳述語氣的說出的猜測，亦是回答了趙德瑞的問題。

不徐不疾地為除了顧侯爺意外更加一頭霧水的眾人解：

「從兇手以待死者為樂的行為來看，此人暴、嗜，同時也十分冷靜聰明、狡猾自負——從他每次作案手法都『玩新花樣』且找好了嫁禍對象便可知。」

說到這，頓了一下，目落在門外的餘暉上，角勾出了一冷笑：

「所以，他雖表面看起來謙和，但其實是個人面心的渣滓！」

顧墨玧看了一眼，沉聲，「這一定跟他家中那個人有關。」

月九齡回神與之對視，對在場唯一一個理解自己無法解釋的心理側寫以示笑意。

而無法理解的趙德瑞就只能不恥下問：

「還請侯爺和九公子賜教！」

顧侯爺一向高冷，月九齡沒指他會放棄沉默寡言的人設耐心解答，認命開口：

「趙大人可曾想過死者之間的聯繫麼？」

趙德瑞一愣，「呃，據下所知，們都是青樓的頭牌，莫非是兇手曾過青樓子的虧，所以遷怒其他人？」

月九齡笑了笑，又問：

「青樓子何其多，為何偏偏要選中們三個呢？」

若兇手真想對青樓子下手，何不挑一些不起眼的姑娘呢？反正青樓每天人來人往，一兩個無關要的人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被發現，發現了也不一定會報——這對殺為樂的兇手來說更加穩妥。

頭牌就不一樣了，可以說整個青樓所有眼睛都盯著頭牌，對頭牌下手風險太大，難度也大，可是兇手卻偏偏挑了頭牌下手。

趙德瑞皺起眉頭，冥思苦想，「這......難道兇手家中那個人曾經是青樓的頭牌？」可他不記得臨安城裡有哪戶人家有曾經是青樓的頭牌的啊。

月九齡見他似乎被自己繞進去了，有些無奈：

「其實趙大人不用想得太複雜，我個人覺得兇手挑選害者跟害者本的份沒太大的關係，他就只是單純地痛恨子，想將從小到大從人那裡到的屈辱發泄到人上，由此來獲得滿足而已。」

趙德瑞頓悟，睜大雙眼，「那他......」

顧墨玧冷笑一聲，替他把話說完：

「他在府介調查清靈之死後不到三日便再次作案，是在挑釁。」

兇手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行兇作案，卻偏要大張旗鼓地引府注意，而且還在風聲最的明目張膽再次殺人，是狂妄至極，也是對府的無能的最大嘲諷。

為臨安城父母的趙德瑞聞言心驀地一沉，連忙起行了個大禮：

「下辦事不力，實在慚愧！」

顧墨玧淡淡地看了眼快將頭埋進口的趙德瑞，並沒有要接他這禮的意思：

「趙郡守不用急著請罪，還是先將兇手抓住吧。」

更何況他既不是趙德瑞的頂頭上司，亦不是史臺，沒有整天無事揪人辮子參人一本的興趣。

趙德瑞冷汗津津地起，連忙應是。

案子至此，嫌疑人暫無，但也不是一無所獲，顧墨玧想了想，隨後沉聲下令：

「重新排查三名死者邊所有的人。」

月九齡見眾人領命陸續退下辦事，堂屋還剩面沉水的顧墨玧和慚愧不已的趙德瑞，氛圍著實有些煎熬，於是便起頷首：

「既然這邊暫時沒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我就先告辭了。」

得到顧墨玧首肯后，便帶著小蓁和緋刀一起離開了。

回程路上，月九齡忽而開口問緋刀：

「紅袖閣幾時開門迎客？」

緋刀乍一聽沒能反應過來，「啊？」未來侯夫人打聽青樓何時開張是什麼意思？

然後就收到月九齡堅定的目，只好如實回答：

「戌時。」

月九齡點了點頭，笑而不語。

緋刀想破了頭腦也沒能想明白月九齡這麼問的用意，只好鼓起勇氣，清了清嗓子問：

「縣......九公子問這個做作什麼？」

月九齡「哦」了一聲，笑得意味深長：

「聽說紅袖閣的廚子手藝不錯，今晚帶你們去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