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聲響的正是趙敏兒——此時捂著扭頭乾嘔,侍手忙腳地給端茶倒水拍背,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了子。
然而雲英未嫁的趙大小姐自然不可能有孕,只是從小就被父母保護得極好,又不經人事,所以乍一聽到兇手殘忍侵清靈等子的殘暴手段,一陣噁心湧上心頭,沒能忍住。
堂上皆是見慣大場面的人,就連小蓁如今面對也能心平氣和,誰都沒料到不過是一番再正常不過檢論述,趙敏兒竟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若是看到了那還了得?
由此眾人也更加深信,這趙大小姐絕不可能是兇手!
因為趙敏兒不適的打岔,沉重的氛圍有所緩解,不過思路也被打斷了,於是眾人面面相覷,都從彼此臉上看到了尷尬,然後不約而同地看向顧墨玧——顧侯爺此時臉不大好,劍眉微蹙,薄抿了一條線。
月九齡大概能理解顧墨玧此刻的心境:趙德瑞出於私心讓趙敏兒旁聽的行為,只要不耽誤查案,他也懶得理會,但如果趙敏兒拖了後,那他就絕不能容忍了!
所以之前怎麼會有過顧墨玧對趙敏兒有意思的念頭?
顧侯爺分明就是個鋼鐵直男!
思及此,月九齡忍不住笑著打破僵局,「是我剛剛說的哪句話令人作嘔了嗎?」
眾人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都笑開了——剛剛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是為趙敏兒的過激反應惹怒顧墨玧而緩和氣氛呢。
不得不說這一招還管用,顧墨玧輕輕地瞥了一眼笑得眼睛彎起來的月九齡,臉不再繃,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眾人微微鬆了口氣,看來以後若是惹了顧侯爺不高興,就得趕將九齡縣主搬來當救兵!
緩過來的趙敏兒自然也明白月九齡在替解圍,而在此之前還總想著刁難月九齡,一時之間因為愧而憋紅了臉。
玩笑之餘,眾人也不由將兩人做對比,且相較之下月九齡的優點就太多了,不僅會剖,而且膽大心細,思維縝,善解人意,長得還俊俏,簡直就是人間仙子!
「人間仙子」月九齡見趙敏兒不再反胃便繼續討論案,問趙德瑞昨日去白柳巷可有什麼收穫。
趙德瑞對月九齡再次「救了」趙敏兒激不盡,不敢有怠慢,如實回答:
「白柳巷的老鴇說,當時侍聽到柳青青房裏傳出慘就立即想要推門進去,但卻發現門被反鎖了推不開。等帶人將門踹開的時候,就看到柳青青渾赤地死在了床上,上滿是傷痕,跡斑斑。」
「因為傳出了王昌索命的說法,老鴇嚇壞了,想要平息逝者怒氣,就沒打算厚葬柳青青,草草地讓人將的首搬走。而柳青青的屋子從那天起也被鎖了起來,我昨日看了,門確實有被撞破的痕跡,屋裏茶椅子都倒了一地,窗枱有半個不大明顯的腳印,目測年男子大小,想必兇手就是從窗逃走的。」
音落,月九齡沉思片刻后開口問:
「老鴇就沒懷疑過柳青青是被人所殺?」
一個人無緣無故死了,一般況下都會懷疑是被人殺害並且需求真相,可白柳巷的人卻恰恰相反,他們不僅對柳青青是怎麼死的不興趣,反而還想息事寧人。
趙德瑞也就這個問題的詢問過老鴇,聞言便將得到的答案簡要告訴顧墨玧與月九齡:
「說當時出了人命場面很是混,沒人注意窗有沒有打開,而且那晚柳青青還沒有接客,平日裏不接客就喜歡將自己關在房裏誰也不見。恰好王昌前幾日剛被相好張四殺害,再加上慘死的形,就有人聯想到是王昌的鬼魂來報仇了,這些大字不識一個,對鬼神倒是敬畏得很。尤其是那老鴇,大概平生做了不虧心事,一聽是鬼魂就嚇得不行,不敢聲張。」
暑時節的屋大都是悶熱的,趙德瑞為了招待顧墨玧特命人搬了幾大塊冰放在門床通風,因而計算正午日頭猛烈也不那麼難捱。
此時他還一說完,悶熱的夏風吹過冰面,卷了一涼意便往屋裏吹,本該是涼爽舒適的,可剛聽完趙德瑞那一番鬼神說法后,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趙敏兒卻忍不住抱住自己的手臂,打了個冷。
堂屋寂靜無聲,所有人幾乎都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眉頭鎖,閉口不言。
月九齡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發問:
「在柳青青之前,臨安還有類似的害者麼?」
落影早就在顧墨玧的指令下查過臨安城各種非正常死亡的案子,聞言立即答道:
「暫時沒有發現。」
和想的結果一樣,月九齡語氣篤定,「那麼我們基本能確定,柳青青就是兇手殺的第一個人。」纖細白皙的手指敲了敲木桌,在眾人疑的目中解釋道:
「第一,是他在柳青青的花房裏留下了腳印,這是他除了以外唯一一次留下痕跡;第二,是異香。」
的確,從三起案子案發況來看,兇手在殺柳青青時留下了最多破綻。
「但這並不能證明兇手在柳青青之前沒殺過其他人。」顧墨玧十分冷靜地看向月九齡道。
月九齡點頭,並沒有因此惱怒,反而十分耐心地解釋:
「從柳青青死到清靈被殺死之間只有五天,兇手在這短短五天裏不僅變得更加謹慎,而且還將殺人手段晉級了,這說明了他是一個冷、殘忍、聰明的人。」
說到這,頓了一下,「倘若在柳青青之前他還殺過人,那麼他殺害柳青青的手法晉陞過的結果,而在柳青青之前的害者死狀應該更加慘烈,很容易引起我們注意,而不是一無所獲。」
眾人不大明白月九齡所謂「殺人手段晉級」的說法,但卻從細緻的解釋中明白要表達的意思,並且紛紛贊同。
雖然「兇手在殺人過程中越來越得心應手」的說法聽起來匪夷所思,但如果殺人對兇手來說是一件令他樂此不疲的事,那就說得通了!
顧墨玧如此聰明之人,在聽到月九齡描述那個兇手時就已經明白的結論。
只是,又為何會那麼了解兇手呢?
月九齡並無法得知顧侯爺心所想,見眾人理解了意思,又拋出了另外一個話題:
「而且他的需求已經在別的點上得到了進一步的滿足。」
顧墨玧挑眉,「是什麼?」
月九齡抬眸坦然與之對視:
「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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