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微雨笑著點點頭。
見大表哥出思索的表,小聲道:「可是之前老祖宗的話?」
林平湛點頭。
「作坊是數大人才知的事兒,並沒有掀揚得親族皆知。」
「容易暴的原因,是那家酒樓,母親給我練手的,又改用了桃花醉的名頭。」
「茶樓是父親給我的生辰禮,這兩家瞞不了,就導致桃花醉也瞞不了。」
「但……只要酒樓不承認是我的,找個人出來當新東家就行了。」
「我與人說,酒樓地段不好,我賣掉換了本錢,打算買座莊子。」
「這不就將酒樓與我撇開了關係嘛。」陸微雨笑了笑。
在老祖宗先前說了那些話后,就想著兩全之策,去洗臉時就想到了。
同時也明白了老祖宗的暗示。
將釀酒作坊從名下的莊子撇開,至去莊子上的人就不知道作坊是的。
如此,再將酒樓也跟自己撇開,那酒樓賣著桃花醉也與自己無關。
既然桃花醉與自己無關了,那釀桃花醉的作坊豈不也無關?
原本瞞不住的原因,就是這幾層關係互通,很容易扯到上。
只要都撇開了,複雜的事兒就變得簡單了。
現在知道酒樓、茶樓和小吃鋪還有作坊的,也就那些人。
趁早撇開,後面的事兒就容易辦了。
老祖宗剛才的話已不算暗示,而是在明示了。
若還想不通這個關竅,就有負老祖宗的教導了。
林平湛這才恍然,明白為何要放棄莊子上那麼好的環境不建作坊了。
「那行,我先回去理事,後天上午來接你們。」
林平湛拿出裝酒方的錦囊看了一眼,又重新收好,準備走了。
「大表哥好走。」陸微雨隨意說了一句,就端起水盆。
見不是要送自己,林平湛笑了笑,便去牽自己的馬。
這莊子上,他也是常來的,各都得很。
很快馬蹄聲遠去。
陸微雨才端著水盆送回廚房。
在廚房裏洗碗的婆子告訴,丫頭們都安排在錚兒屋子旁邊,有個通鋪收拾好了。
陸安他們三兄弟還住以前他們住過的那間屋。
只不過以前他們三兄弟是分開來的,小的來了、大的還沒走,就會同屋住。
並不會給他們每人安置一間單獨的屋子。
就像陸錚這次來,住的就是陸微雨住過的屋子。
就像農家孩子多,都是小兄弟共屋、小姐妹共屋,沒那麼多屋子分給他們。
莊子大,當然不缺屋子,但莊子上的人也不。
便有閑置的屋和客屋,也不會專門為他們收拾出來。
要的就是他們摒棄伯府的富貴作派,驗窮家人的生活,理解生活的不容易,而不是嫌棄。
陸微雨住過的屋子比陸安他們住過的屋子,要好得多了,寬敞、乾淨、整齊。
雖然也是土炕。
陸微雨來到屋裏,就看到姐妹們一個個正好奇打量著屋子。
柳兒吉祥如意和梅蘭竹到底是被派過來了。
因為安置姐妹們的婆子,發現這些姐妹年紀太小是真的還不能生活自理。
心了,就將丫環們過來替們收拾屋子、安置行李。
柳兒看到陸微雨回來,不由笑了起來。
「小姐,這兒可是你當年讀書寫字畫畫的地方,也是我住的地方呀。」
陸微雨也不笑了。
這裏其實一共三間屋,一間是的臥房、一間是練武的空屋子,連兵都沒有。
另一間就是相當於書房和柳兒住。
都是的地盤。
如今錚兒還小,主要用到的還是臥房,武室應該還沒有用到。
讀書寫字畫畫什麼的,他才來這麼久,應該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專註在這些事兒上。
錚兒要讀的書在床頭小柜上擱著呢。
寫字任務應該會在這裏完,但他邊沒人照顧啊,自然不會安置人在這兒住了。
也就是說……
錚兒這些日子在莊子上,其實是一個人住在這裏。
三間屋雖然大多用不上,那也還是三間空屋。
他一個小孩子就獨自住在這裏。
陸微雨很快想明白了這一點,抬手捧了一下錚兒的小臉。
「錚兒是好兒郎,當年姐姐也是只和柳兒住在這裏呢,膽子都是練出來的。」
沒有細問,也沒有安,而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陸錚突然紅了眼眶,用力點了點頭。
「我也是想著,姐姐能住,我也能!當年姐姐來時比我還小呢,我當然不能弱!」
陸錚說完還了拳頭。
看著這個冬天裏還被養在春華堂的孩子,如今已有了幾分農家小年的氣勢。
陸微雨笑著誇道:「不錯!哥哥姐姐們都是這麼闖過來的!咱們錚兒可不能輸!」
「嗯!不認輸!」陸微雨笑了。
看他們姐弟突然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其他姐妹一臉茫然。
陸微雨也沒解釋什麼,陪弟弟說了會兒話,讓柳兒們照顧姐妹們歇中覺。
梅蘭竹也忙著抬竹床回來安置。
夜裏,們也要在這邊搭個臨時小鋪。
柳兒和吉祥如意都是莊子上的人,去別的屋裏能睡。
梅蘭竹也算伯府二代出,卻是陸夫人這邊的人,因而來了莊子上也是拘謹的。
加之夜裏也要人照顧姐妹們,們就爭取到了這個機會。
自從陸微雨將們升為海棠院的一等丫環后,們要學的事兒也多了。
吃中飯的時候,們也是積極向柳兒們打聽莊子上能做什麼事,要注意什麼規矩。
之後,們就被安排到這屋裏。
主要負責自家小姐以外的其他姐妹們的起居伺候。
畢竟其他人連娘都沒帶,邊沒個照顧的人,總要有人手幫一下的。
陸微雨不需要知道丫環們如何安排,有柳兒在,不心這些瑣事。
姐弟到了隔壁屋裏,也是正月十五那天,陸微雨帶著弟弟來看的居住過的屋子。
屋中格局與上回看到的並無二樣,只不過多了陸錚的箱和他在讀的一些書。
就連梳頭用的梳子、鏡子都是用過的舊。
看著這一切,陸微雨笑著抬手了一下弟弟的小腦袋。
「姐姐,這兩天你就不要過去了,我們一起住。」
陸錚出一臉傻笑,一雙大眼也了彎月牙兒。
「嗯。」陸微雨笑著點頭。
不過,檢查了屋中他的起居況,又拉著他去武室,看他這段時間習武是否進步。
上次在香雲寺後山時,是有見過的。
既然早就跟著門了,來莊子上當然不會從頭開始,而要更加進。
在香雲寺,陸微雨也不能過多表現。
但如今來了莊子上,就彷彿回到了三年前……
帶著弟弟又練了一趟拳腳與防守技巧,這才回屋。
柳兒早在他們練拳時,就去端了洗臉水來,姐弟再次了汗,這才上了炕歇中覺。
一個睡在炕桌這邊、一個躺在炕桌那邊,又嘰嘰喳喳說了半天的話。
下午,大家吃了如意做的蘿蔔餅,又繼續在莊子上到轉悠。
傍晚就坐在地坪邊兒上,看著落日將原本綠油油的農田染燦爛的桔紅。
這是平時在府里不曾注意的景象。
或者說平時在府里也能看見,只不過沒有這般濃艷、明顯。
看著好大一片敞亮空曠的田園,又讓們想到了在香雲寺半山腰上看見的風景。
這樣的景和熱鬧融洽的氣氛下,是很容易抒發廣闊懷的。
每一個人的心裏都能充滿了積極的力量,有一喜悅之溢於言表。
哪怕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心就彷彿泡在缸里了。
就在這時,遠土道上走來一個背著小包袱的年。
「林展鴻來了。」陸安立刻認出快步走來的人。
他們在學里本來就是同窗。
看著跑上田坎的人,陸錚也跑了過去,拉著林展鴻的手蹦蹦跳跳地過來。
「約好的去新莊,結果我去了新莊,你們卻來了這裏!」
林展鴻一到,就抱怨起來。
「三表哥去新莊了呀,新莊如何?」陸微雨手裏端著一杯冷茶,笑瞇瞇地問。
他去了新莊,應該是陸芊芊最想看到的事。
林展鴻立刻白了一眼。
「今天大家都聚在新莊,祖母見你沒去還有些失,知道你們來了這裏,也不好說什麼了。」
「好在下午姑父姑母去了林家莊,姑母難得出門,很開心。」
「大哥回去說你們在這邊安置好了,要住兩天再去他的莊子,我想著你們玩耍怎麼能將我拋下?」
「趁著大哥要回京城,我也跑出來了,家裏馬車不能進來,我從外頭路上走過來的。」
他說完,陸錚也搬來了一把竹椅給他坐,吉祥也送了茶過來。
他連忙接過喝了兩口,嘆道:「這天氣、這時間,都不錯,就是走路太熱了。」
見林展鴻大致說了一下新莊和林家莊的事,卻未提及幾個人。
陸微雨想了想,也沒有問。
只不過看他神自然,也沒再像以前那樣張口就替陸芊芊打抱不平。
又或者,過了個年確實長大了、穩重了。
便有同或不平,也只會擱在心裏,不再張口就說?
「上回去香雲寺,雪琪表姐沒有去,不知如今可長進了些?」
陸微雨心中沉著,最後問出來的,卻是林雪琪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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