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拿著扇子輕輕地幫扇了扇。
意思是:別惱!別惱!有話好好說!
看他這樣,陸微雨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是在氣什麼,這人不是大表哥的朋友嘛。
「五錢銀子一顆藥丸,癥狀嚴重服用兩顆、癥狀輕就服一顆即可緩解。」
「我不接定金,你若想買,按數量將全款付了,我也好安心趕貨。」
陸微雨撇了下,也收斂了脾氣,開始在商言商。
「這麼貴……」蕭雲璋搖扇的手頓住,表也是尷尬的。
他還以為一兩銀子能買上一瓶呢。
「嫌貴別買,也不是每次都會中招,當然也不是每次都能遇上我。」
陸微雨傲了。
「對了,上次救你一次可以扯平,但葯是我花了本錢的,你得把錢給我。」
說著就出秀氣的手掌,淡聲開口:「一兩銀子,謝謝惠顧。」
蕭雲璋看著那隻掌心朝上的小手,目莞爾。
「好,先給我來二十顆,上次的就當優惠給抹了吧。」
他說著為表誠信,連忙出錢袋,拿了幾片金葉子給。
陸微雨看著放到掌心裏的金葉子,目閃了閃,角不勾起一道弧度。
給錢爽快就行了。
不過……出手就是金葉子,看來份真的是非富即貴呀。
可前世只認得太子。
嫁進太子府就已出事,之後為大家嘲笑的失寵之人,如何會認得更多皇室之人?
甚至連太子的面兒都沒見過幾次。
因而,也無法猜測此人的份。
猜不出來,那就乾脆問吧。
「凌風公子出手就是金葉,想來家世非同一般,不知是哪家府上?」
陸微雨將金葉子不客氣地收進自己隨帶著的荷包中,抬頭時已問道。
「你猜?」
蕭雲璋見終於對自己的份有興趣了,卻不想直接說出來了。
陸微雨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轉往回走。
「不想說就算了。」
「……」見又耍子,蕭雲璋轉過念頭連忙笑道,「我從東靈山來,來這邊遊歷的。」
「別問我怎麼與你表哥他們認識的,就喝酒認識的,嗯,說到酒……桃花醉確實不錯。」
蕭雲璋知道陸微雨有個東靈山陸箏的名字,也給自己弄了個東靈山的份。
反正他確定,小丫頭沒去過東靈山,但他卻是去過的。
真要說起來,他的來歷更真。
果然,說到東靈山,陸微雨確實有些心虛,自然不願意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提及。
順著他的話也轉了方向。
「桃花醉酒樓是我開的,你可以去那兒買桃花醉。」
「好啊,有折扣優惠不?」
蕭雲璋見提到生意買賣就來勁兒,不由莞爾,也順著還起了價。
陸微雨目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無語。
這人還沒買呢,就先問折扣優惠,真沒誠意。
「經營上的事兒找掌柜。」懶得再說,轉想回去了。
既然不能在這兒清凈地看看風景,當然是回去找弟弟妹妹們玩耍去。
這會兒他們應該都歇中覺該起了。
這次蕭雲璋也沒再拽住,知道確實不想與自己說話,心裏有些傷。
「微雨。」他跟在後頭突然開口。
「我好像沒說過自己的名字。」陸微雨猛地扭頭,目閃爍著一寒意。
非親非故一個外男,竟敢這般隨意地喚名字!
了拳頭。
不知道在寺中打架,會不會惹老祖宗生氣?
老祖宗希做一個端莊貴。
「真是傻丫頭,我既是你表哥的朋友,如何不知你的名字?」
蕭雲璋見這般介意,臉上閃過沮喪神,他就這麼不招人喜歡嗎?
別人不喜他、嘲笑他,不過是他份尷尬。
可這丫頭並不知他真實份,就已這般排斥、不喜,是為何?
「我、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男授不親。」
「你跟我拉拉扯扯不太好,如今你又直喚我名,有些失禮。」
看到他眼中閃過的緒,陸微雨莫名一愣,下意識地辯解了幾句。
「只是因為失禮而不悅,不是因為討厭我而嫌棄?」
蕭雲璋目定定地看著,似乎想要確定這種不同。
他的目幽深彷彿一潭山中清泉般,卻又有溢出之勢,期待向山外流淌接天地的廣闊一般。
說直接點,就像一個不待見的人,期待重要之人的認同和關懷。
這個念頭在心底冒出,陸微雨神再次一愣。
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為何要嫌棄你呢,我也不過是第二次見到你,第一次是偶然,當時況也怪不得你。」
「今天偶遇,我也不過是守禮而防備你,而你確實有些失禮罷了。」
陸微雨想了想,小臉端起了嚴肅認真的表,與他解釋清楚。
他們之間無仇無怨,並不想引人誤會。
至,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親近到可以隨意談笑。
守禮而戒備,不是一個有教養的子該有的涵養嗎。
聽了的話,他清寒的眸子深,漸漸浮現一抹笑意。
「是我見到救命恩人有些失控了,抱歉!抱歉!」
蕭雲璋退後一步朝陸微雨作了個揖。
不是因為嫌棄自己而遠離,就好。
見他提到救命恩人,陸微雨想到那天在花雨軒,被他拽、被他抱還差點被他撲倒。
頓時一張俏臉又黑沉了下來。
「怎麼?可是我在何惹微雨妹妹不高興了?」
蕭雲璋本就盯著陸微雨呢,頓時將臉上的表變化收眼中,不由驚訝。
難道,這就是令小丫頭不高興、與他生疏的原因?
「那天……」陸微雨停下腳步,躊躇了一下,瞥向旁邊一臉張的人。
「你只記得我踩了你一腳,還踢了你一下。」
「咋不記得你、你拽了我,還……」
「若非我、我也力氣大,後果不堪設想,沒人承擔得起。」
說完,又白了他一眼,扭頭就跑掉了。
若不說明白,就怕這廝還當是失禮呢。
踩了他一腳、踢了他一下,就與救命之恩扯平了,他也太會算帳了些。
「力氣……大嗎……」著跑掉的影,蕭雲璋一臉若有所思地低喃。
那天在花雨軒的事兒,沒人能夠見證,只有他們兩個人心中清楚。
可他當時是不太清醒的,只不過……
好像他是抱了,也是他被踩了一腳又被踢的原因。
剛才他一再提及這件事,不也證明他記得當時的況是拽了、抱了的?
而他還說扯平了。
難怪這麼生氣。
看來,這份救命之恩並未扯平。
得好好準備一份謝禮,表達他的謝意,也表達他的歉意才行。
陸微雨跑了一段路,發現那廝沒有追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想到剛才將真相說出,的小臉尷尬地紅了紅。
這種事本該一輩子也別讓人知道,只是……又氣不過他說的扯平。
雖說他當時也是無辜的,但總是委屈了。
拋開腦中紛的緒,陸微雨也去大雄寶殿禮佛,一套流程下來,心境這才平復了些。
回到客院,就見姐妹們果然已經起了,正在偏廳上吃糕點,還有一小碗蓮子羹。
相比紅棗薑茶,果然還是更喜歡蓮子羹一些。
「大姐姐回來了!」
最小的陸玲霜無意中轉頭時,看見陸微雨走到門口,頓時眼睛一亮地喊了起來。
正在說話的幾人立刻轉頭看過來。
「姐姐你去哪兒了呀,等你半天了。」陸玲瓏立刻說道。
「起這麼早嗎?」陸微雨詫異,走進偏廳坐下。
「嘿嘿,是起來一會兒了,若是等我們吃完,你再不回來,我們就自己出去玩兒了。」
陸玲瓏這才笑著解釋。
說等半天的話,不過是帶著一些埋怨罷了,並不是說們起來很久了呀。
「嗯,一會兒咱們去西邊逛逛。」陸微雨便笑道。
接過柳兒遞來的帕子了手,目落在手腕,不由撇了下。
那廝……確實力氣很大。
卻又莫名地並未傷的手。
見柳兒又端來蓮子羹,連忙將帕子遞還給,接過蓮子羹。
「大姐姐,錚兒還沒過來呢。」
陸蕓蕓走到陸微雨邊,拿手遮在耳邊小聲提醒。
「嗯?」陸微雨又愣了一下。
是知道錚兒去陪母親的,只不過中午沒有在屋裏休息,而是在寺中逛去了。
「柳兒?」徵詢地看向柳兒。
「夫人知曉你出門了,說等你回來了再讓錚兒過來,正好也陪說說話。」柳兒忙解釋。
陸微雨點頭,沒有再問。
相比昨天的禮佛、逛寺、晚課,今天安排的事兒其實沒這麼集了,長輩們那邊也多是休息的。
只不過到了早晚課時,祖母那邊定是要去的。
昨天驗了一把的外祖母和舅母們,定然是不願意了。
們更願意過閑適的田園生活,不用特意去做什麼事。
而母親本就子不好。
如今能出城來進香,也是一年中病康復階段,卻不是說的病已全好了。
依然是個病人。
因此,別人不提,母親需要在屋中清靜休息,是很正常的事。
……申時之後,陸微雨正帶著弟弟妹妹們在山道上閑逛時,悟塵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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