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護士聽到響,也都立刻沖了進來打下手。
此刻的賀今朝早已痛的幾乎沒有了思緒。
那種強烈的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撕裂的疼痛,再一次席卷而來。
傅瑾瑜在檢查的時候發現他一直摁著自己的心房,呼吸不暢,表痛苦,那樣子幾乎就是典型的心絞痛。
當下便想到他們方才談論的話題,立刻想到了某種可能,又道,“別去想了!賀今朝,你不去想,心就不會痛!”
可這個時候的賀今朝還能聽得進去什麼呢?
他只深陷沉沉的懊悔和自責中。
有些東西,知道簡單,可誰又能真正的做到呢?
不去想,真的不是一句話就可以控制得了的。
若真是那般,這個世界上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癡男怨呢?
傅瑾瑜見賀今朝的表愈發的痛苦,就知道他肯定是沒有按照自己說的去做。
子本來就還很虛弱,哪里還經得住這樣的痛苦?
傅瑾瑜沉了臉,當機立斷,給賀今朝注了安定劑。
幾分鐘之后,賀今朝的思緒才開始渙散……
沒有了思維,沒有了那個縈繞在他腦海里的人,心臟的疼,仿佛也沒有那般清晰了。
接下來,是無盡的黑暗與沉淪。
再度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了。
一睜眼就是傅瑾瑜的質問。
“你這種況,持續多久了?”
終究是做醫生的,無論到什麼病患,詢問都了必須經過的流程。
賀今朝知道他在問什麼,自己撐著子半坐起來的時候,也在開始回憶。
最開始的時候,應該只是偶爾的一點悶,窒息。
到后來,一步步的加深……
直到最痛的時候,應該是看到蕭暮雨在醫院里被急救那時候吧?
自那開始,這種高頻率的刺痛就經常出現了。
“一個月。”賀今朝吐出一個時間。
“除了痛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癥狀?”傅瑾瑜又問。
這次賀今朝緩緩的搖頭。
“看來你這是神經的心絞痛。”傅瑾瑜翻了翻手中的檢查報告,做出了結論,“在你昏迷的時候,我為給你檢查了心臟,非常健康,沒有任何病變。其次,你說這種況已經持續了一個月,那顯然和炸沒有關系。治療方案是,不去想,就不會發病。”
聞言,賀今朝徐徐勾了薄,扯出一抹冷然的笑。
不去想……
他做不到。
有的人一旦住進了心里,就誰也趕不走了。
傅瑾瑜見他這樣,也知道再勸什麼也沒用,只道,“按照常理來說,你這種痛算是思想方面的一種,并沒有實際的生理傷害。但如果下次在外面痛到暈倒,就可能引發意外。你自己掂量清楚吧。另外,我會給你開一點止疼藥,你隨時帶在上,實在熬不過去的時候,吃一片能好一點。”
他也只能幫到這里了。
做醫生也會有無奈的時候。
即便是找到了解決的方案,可遇到了不聽話的病人,也是無計可施。
賀今朝緩緩點頭,他對藥不興趣。
自己的,他很清楚。
說了一會兒話,鎮定劑的效果也差不多徹底的消散了,方才問道,“醒了嗎?”
“還沒有。老人家虛弱,可能會睡到明天。”傅瑾瑜答,“我再給你加點營養。”
“不必。”賀今朝卻手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掀開被子下了床。
瞧著他的作,傅瑾瑜明顯皺了眉,“你要做什麼?”
“回公司。”賀今朝答。
這次出了這麼多的事,他又昏睡兩天,加上今天已經是三天了。
想必賀氏已然出了不小的子,他還得回去主持大局。
傅瑾瑜挑眉看著他的作,想著自己給老太太做完手回來聽護士說,賀今朝醒來還和李醫生一起吃了飯,兩人聊了很久,之后才各自睡了。
期間賀今朝也要拔掉針頭離開,被李醫生給攔了下來。
如此看到,賀今朝和蕭暮雨在一起的時候,氣氛明顯是緩和的,而且是他心甘愿的。
可此刻,瞧他這副著急忙慌想要離開的神態,傅瑾瑜忽然問,“這會兒要是小雨也在,并且不讓你離開呢?”
賀今朝換服的作猛然一僵。
“聽護士說,你之前很聽小雨的話?”緩緩的重復著護士說過的話,傅瑾瑜又道,“賀今朝,你明顯還是喜歡小雨的,對吧?”
“……”賀今朝并未反駁,卻也沒有承認。
如今這種況,即便是說出來了,也沒有用。
傅瑾瑜看著他的沉默,也大概知道是個什麼況了。
他沒有半分的指責或是嘲諷,而是將話題一轉,語氣也嚴肅了幾分,“可你別忘了,你還有個人,并且那個人還懷著你的孩子。”
賀今朝眸微沉。
方糖的孩子……原本就不是他想讓懷上的。
他甚至本都沒有過方糖。
他知道這孩子的那一刻,沒有半點的喜悅和期待。
可即便如此,他亦沒有拆穿方糖半分。
終究是一條生命。
許久之后,賀今朝才喟嘆了一聲,“我知道。”
“是男人就該理好這種關系。賀今朝,你往后但凡再敢傷小雨半分,我絕不放過你!”傅瑾瑜的話,擲地有聲,仿佛立下什麼沉重的誓言一般!
空氣里仿佛都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許久,才聽到賀今朝無奈的笑,“瑾瑜,我怎麼會傷?”
原來,在所有人看來,他一直都在傷害蕭暮雨嗎?
可他也明明很痛啊……
傅瑾瑜微愣,不知為何,他瞧著賀今朝這表,甚是傷啊。
沉默中,就見賀今朝已然朝著門外走去。
“你去哪兒?你現在需要靜養。”傅瑾瑜住他。
賀今朝卻連頭也沒回的答,“我去看看。”
傅瑾瑜自然知道這個是誰,也沒有再阻攔。
他真是搞不懂賀今朝究竟在想些什麼了……
既然如此的在意小雨,為了都能控制不住的心絞痛,怎麼又會有別的人?
還鬧到了離婚的地步。
明明相的兩個人,卻要如此的分開,備煎熬。
——
賀今朝走到隔壁的時候,眼就看到那蜷在單人床上的蕭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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