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的不算近,蕭暮雨沒有仔細的去琢磨他眸底的緒,反而疑的問,“爸,你們在說什麼字畫啊?”
被這麼一說,蕭文立刻笑道,“小雨啊,譚老你知道吧?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大畫家!你爸我垂涎他的親筆畫好多年了!小顧說他那里有譚老的真跡,明天就給我送過來!”
“是嗎?”蕭暮雨挑眉,略有幾分詫異的看向顧凌云,“你真有啊?聽說譚老的畫千金難求,有錢都買不到,你這……也舍得?”
“蕭伯父喜歡,我送的也開心。”顧凌云回答的時候,視線正落在蕭暮雨那白凈的小臉上。
不過是一幅畫,給值得的人,能有什麼舍得不舍得呢?
蕭暮雨訕笑,眼珠子一轉,很快便道,“也行,我爸字畫,顧總喜歡車,浩威的車展你挑一輛,我送你?”
顧凌云眸微頓,送他車?
這算是禮尚往來,互不虧欠嗎?
可他也不是小白臉,哪有收人車的道理?
“車就不必,車展……”
沒等他把話說完,蕭暮雨已經給自己的父親使了個眼,蕭文立刻會意,忙道,“啊這車小顧你還是要收的,不然這畫我可不能厚著臉皮拿!”
顧凌云看向蕭文,沒有再推辭,于是便笑,“那就多謝了。”
“別客氣!”蕭暮雨這才開懷的笑了,拉著蕭文的胳膊就往餐廳走,“剛剛媽說今晚做了魚,爸,我都了,我們快去吃飯吧!”
“哦?你媽好久不下廚了,也就你在家才肯一手,不然我都沒這個口福!”蕭文說著就跟蕭暮雨一塊兒走,順便招呼顧凌云,“小顧,正好你也嘗嘗你伯母的手藝!”
“恩。”顧凌云也跟著起。
瞧著走在前面的挽著父親手的蕭暮雨,蹦蹦跳跳開心的像個孩一般,顧凌云心里對的好奇又多了幾分。
慈善晚會上初見,清冷麗,宛若午夜躍然空中的靈。
在蕭氏的辦公室,冷靜自持,仿佛再大的易也不過只在的笑談之間。
面對出軌的冷前夫,亦善良端莊,保持著心最大的平和與從容。
到如今,回到父親母親的邊,又褪去了那重重的,做回了無憂無慮的小孩。
這樣的人,真像是珍寶一般的存在。
顧凌云忽的想起了賀今朝。
回國之前他聽過最多的名字便是這三個字。
蘇市之,賀家已是只手遮天,賀今朝的雷霆手段更是傳遍了全世界。
原以為是個人,沒想到選人的眼卻是不怎麼樣?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后來者居上了。
餐廳。
蔣淑怡忙活了半天,看著一桌子的菜,才算是心滿意足的招呼著大家座。
“小雨,快嘗嘗,這都是你喜歡的菜!糖醋魚,水煮魚,還有一道魚湯!火候不夠,等會兒再端上來!”
“全魚宴?”顧凌云一看桌上除開幾道青菜之外幾乎全部都是魚,詫異的問道。
蔣淑怡就笑了,“小顧能吃魚吧?我這老公和兒都喜歡吃魚,也是難得,就多做了點!”
“能吃。”顧凌云微微一笑。
本來并不是特別喜歡,如今這道菜好像被賦予了全新的標簽,他以后可能會很喜歡了。
蕭暮雨也沒時間招呼他,自己先吃上了。
一看旁邊的老爸,作幾乎跟自己一模一樣。
蕭文也看了兒一眼,父倆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忍不住笑了。
蔣淑怡見老公兒都喜歡自己做的菜,心里也是相當的滿足。
下意識的給父倆添了菜,才想起顧凌云還在旁邊,便也給他夾了菜,“小顧你也多吃點,你看你多瘦啊!”
顧凌云瞧著碗里突然多出來的一塊晶瑩剔的魚,心神猛的一頓。
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經去了國外念書,對母親的記憶是非常模糊的。
在國外,有專門照顧他的管家和傭人,食住行,無一不打點的妥妥當當,可他卻是孤獨的。
沒有人陪著他吃飯,更不會有人給他夾菜。
對于國外那段求學生涯,他記得最多的,便是他坐在偌大而空曠的餐廳,獨自一人面對著長達十米的餐桌,無論多麼致的菜肴,都勾不起他半點的興趣。
四周安靜的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他經常側眸仰窗外的天空,落寞而空。
后來回國,父母偶爾也在一起吃飯,但都是安靜的,各吃各的,很說話,更別提像蕭家這樣的歡聲笑語。
還有蔣淑怡給他夾的菜……
這是他從未驗過的屬于家的溫暖,也是他夢寐以求的。
心底某一干涸許久的土地,仿佛被注了全新的甘甜的泉水,一寸一寸的將他滋養。
蕭暮雨也是胃口不好了很久,今晚吃到酸酸甜甜的糖醋魚才算是有了點胃口,不免多吃了些。
空抬眸看了顧凌云一眼,見他只盯著碗里的魚發呆,便問道,“你怎麼不吃啊?不合胃口嗎?”
被這麼一說,蔣淑怡和蕭文都朝著顧凌云看去,目里都是疑。
顧凌云方才回神,笑著了筷子,“伯母做的菜香味俱全,有點不舍得吃。”
蔣淑怡愣了一下才笑道,“小顧這可真甜!快吃吧!一會兒被他們父給搶完了!”
“……”蕭暮雨了眼角,怎麼不知道顧凌云這麼會說話?
傳聞中那個冷若冰霜,不易親近的留學英去哪兒了?
蕭文則默不作聲,瞧著顧凌云這反常的樣子,再看看自家的傻閨,高深一笑,仿佛早已悉所有。
說說笑笑,飯桌上的氣氛十分的不錯。
就在大家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門外突然有傭人跑進來,神慌張的道,“大小姐,外面有位先生闖進來了,說是來吃晚飯的?”
桌上其余的幾人都不明所以的抬眸。
蕭暮雨最先反應過來,“來吃晚飯?他不會真的來了吧?”
剛才蘇牧掛電話之前好像是說過要來吃飯,以為他是開玩笑,難不來真的?
疑中,就聽門外傳來蘇牧的聲音,“好香啊!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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