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雅趁著他們喝酒的當兒,地了一眼首座上的皇帝,見他臉皮微微地耷拉下來,似乎神有些不濟。
也是啊,這幾個兒子明爭暗鬥,自己最喜歡的兒子又被眾兄弟給欺負這樣,作為老爹,心裏很難吧?
太子妃坐在古若雅上首,見喝了幾杯酒,忙給夾了幾筷子清淡的蔬菜,勸道:「弟妹多吃些菜,省得待會兒們還要敬酒。這空腹喝著怕是不舒服。」
古若雅朝投去激的一瞥,這宮中的人,也就太子妃看著順眼了。
誰知道太子一個眼風冷冷地掃過來,冷冰冰地說道:「弟妹海量,用得著你瞎什麼閑心!」
一句話打啞了太子妃,趕忙端坐在那兒,頭微微地低垂著。
古若雅過手去,安地拍了拍的手。
哎,這個人,日子也不甚好過啊。
有了皇后的鼓舞,四皇子和五皇子膽兒更大了,不過是敬老三幾杯酒而已,父皇就這麼心疼了。
眼看著父皇病纏綿已久,將來是太子的天下,這個時候不結皇后不結太子,那就是傻子了。
皇后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你們儘管敬酒吧,灌醉了他有我撐腰呢。
兩兄弟對視了一眼,又各自了自己的王妃,兩個王妃也都心領神會,各自斟滿了酒,就向上玉和古若雅走去。
還沒走到他們面前,就見兩個王妃子有些搖搖墜。
四皇子妃忙一手扶了扶額頭,悄悄地對五皇子妃道:「我怎麼覺著頭有些暈?莫非喝多了?」
「嫂子還真是喝多了,你忘了我們喝的可是白水啊?」五皇子妃一臉嘲諷小聲說著。
旋即,也覺得頭有些暈,站在那兒不敢了。
四皇子和五皇子也發現了,忙讓宮們把兩個人扶回去,心裏納悶,明明喝的是水啊,怎麼會這樣?真是沒用!
大面兒上不得不裝出一副的樣子,笑著解釋:「到底是人家,才喝了幾杯就不了。」
古若雅笑著接道:「四弟五弟兩個大男人,今兒可不能輸了啊。」
四皇子五皇子壞笑了一下,就朝上玉舉起了酒杯。
古若雅也豪爽地站起來,道:「乾脆連我也算上吧,你們兩個,他一個,多不劃算!」
「哈哈,還是三嫂心疼三哥啊!」
「還這麼甜啊,真是羨慕啊。」
幾個人打著哈哈就喝乾了杯中酒。
四皇子和五皇子退回去坐了,兩個人神就有些不大對勁兒,沒多久,兩人就低垂了頭,似乎沒有神了。
太子這時卻笑了:「三弟和三弟妹真是海量啊,把四弟和五弟兩口子都給灌醉了。看來我這為大哥的也該和你們喝一杯了。」
老四老五再不濟,也能把老三喝醉一大半,這剩下的一小半,他不信就灌不醉他!
他剛端了一杯酒,正要開口朝上玉說什麼,就聽上首的皇上忽然咕噥了一句。
眾人抬頭看時,皇上一手斜斜地指著桌子,腦袋卻是歪倒在一邊兒了。
發作了麼?
古若雅最先想到這個。
上玉只覺得心膽俱裂一樣,嘶啞地喊了一聲「父皇」,就要奔上前去。
太子早就先他一步躥了上去,和皇後母子兩個一邊一個趴在皇帝上搖晃著。
古若雅心裏暗暗著急:拜託,不要這麼搖晃好不好?趕太醫啊。
上玉被太子往後拽了一把也清醒過來,人家母子才是他父皇正兒八經的妻和子,他靠不上邊兒了。
環顧四周,四皇子和五皇子已經趴在了桌子上呼呼睡著了,幾個公主駙馬都嚇傻了,幾個小的皇子們都窩在母妃懷裏,嬉笑玩鬧還什麼都不懂。
環顧了一圈,他才發現這花園裏竟沒有幾個可用的人!
他暗暗地攥了攥拳頭,心裏有一不好的預!
皇后和太子已經張羅著人要把皇帝給抬進寢宮裏,上玉趕忙喊著太監:「快去太醫!」
太監不敢怠慢,忙跑了出去。
皇后和太子卻著人抬著皇上往寢宮裏飛奔,上玉忙拉著古若雅也跟著。
太子回頭瞄了他一眼,不悅地皺眉:「你帶著個婦人做什麼?」
上玉心裏想說這婦人可是比太醫還厲害的大夫,到了寢宮還能給父皇治治病呢。
可他知道,古若雅的份目前還不能張揚出去,萬一被有心人知道了大做文章就麻煩了。
他倒是不怕麻煩,只是怕他家王妃委屈。
見他沒有作聲依然跟在後頭,太子煩躁地擺擺手:「你回家吧,這裏有母后和孤就行了。」
上玉不由眉高挑,沉聲道:「父皇龍有恙,我這當兒子的也應當盡孝才是!」
這個理由夠堂皇吧?他也是皇帝的兒子,憑什麼就不能在跟前看著?
皇后見自己的兒子吃癟,無話可說,不由冷笑道:「你留下來盡孝應當,可是這個賤妾生的人不能進去。不配!」
古若雅被這句話給說得愣了一下,半天才回過神來,原來皇后說的是!
的,罵誰呢?
惡狠狠地瞪著皇后那張緻的臉,這個不要臉的婦人,竟敢罵,罵娘!
你才是賤妾生的呢。
暗暗地罵著,想要掙開上玉的手,上前炸了那毒婦。
上玉死死地攥著的手,著耳邊小聲道:「別急,我會替你出氣的!」
古若雅長出了一口氣,轉就要走:「這是你家的事兒,跟我無關!」
皇后那毒婦既然不想讓進去,就出去好了。皇帝死了礙著什麼事兒了?
「別走,幫幫我!」上玉長臂箍著的腰,過那張銀灰面,古若雅看到他那雙冷冽的眸子裏盛滿了哀求。
幫他?是啊,他是的夫君,不幫他能幫誰呢?若是皇帝死了,他肯定傷心難過。說不定太子登基之後,對他下狠手呢。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若是被太子害了,還能活著嗎?
別人可不管他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夫妻!
反正擔了王妃這個名頭,就勢必要付出代價!
不再掙扎,乖乖地待在上玉的邊。
皇後轉臉瞧見古若雅還在這兒,不由怒了,手指著上玉,恨恨罵著:「怎麼?見你父皇不行了,就不把我這個母後放在眼裏了嗎?這個下賤人若是進來了,你父皇死都不瞑目!」
上玉地攬著古若雅,讓著他的膛,他卻長直立,就像是一顆大樹一樣,深固。
「母后,是兒臣的王妃,不是下賤人!」薄薄的抿著,不不慢地吐出這幾句話。
皇后氣得手指發抖:「好啊,分明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了,滾,給本宮滾出去!」
就有小太監靠攏上來,想把他們夫婦二人推搡出去。
上玉怎肯放心出去?他若是走了,父皇說不定就沒命了呢。
他站在那裏一不,渾散發著冷冷的氣息。幾個小太監只管站在四周,卻不敢真的上前拉扯他。
太子見狀,不由嘿聲冷笑:「行啊,老三,長本事了,翅膀了,打量父皇沒了就可以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
他一邊說著一邊近過來,從一邊侍立的護衛上出了一柄長劍拎在手裏。
這是要做什麼?弒父殺弟嗎?
古若雅不由張起來,人家是太子,皇帝眼看著不行了,他馬上就是九五之尊了,隨便安上一個名頭,說泰王在宮中謀反,就能置他於死地。
他家夫君可是單一個啊,到目前,還不知道他家夫君到底有多厲害呢。
手心裏出了冷汗,的心都快要跳出了腔子,上玉卻在這時,毫不在意地著的耳朵問道:「怕嗎?」
怕嗎?除了擔心張,好像還沒有害怕。
微微地搖頭,也低聲回道:「不怕!」
「真是我的好妻子!」上玉欣喜地說著,眼裏滿含寵溺。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古若雅只覺得心跳了一拍,他說的是妻子,而不是王妃,這意味著什麼?
還沒有想明白,對面太子已經惻惻地笑了,「瞧瞧這小兩口,裏調油似的,父皇都這樣了,還在這兒談說呢。」
上玉沒等他說完,就冷冷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父皇不行了?」
是啊,太醫還未到,這娘兒兩個一口一個快要不行了。他們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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