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看著顧蘭若見其面如常,悠閑地喝茶,原本焦急的麵皮慢慢斂下來:「大小姐是有本事的人,我和末兒只求個安穩。新夫人府別人都有靠山,唯獨我們娘倆,還請大小姐看在我安分守己的份上,救救我們。」
晚娘倒是能屈能,第一時間來找顧蘭若,有自知之明是好事,最起碼關鍵時候能救自己一命。
也不該晚娘著急,沒有母家依靠,顧蘭末還小,真要出什麼事,本應付不過來。一個秦氏已經讓丟了半條命,現在又來一個,們母哪還有活路。
晚娘越想越害怕,背後冷汗直流,如細小的螞蟻,爬遍全。
「第一次,你說你被大夫人威脅,沒辦法,我且繞過你,並幫你渡過難關,才有你今日的榮。第二次,你說你被四夫人挑撥,才會在錦緞里下毒。每次都是別人的錯,你自己就真的冤枉。四姨娘為何會挑撥你,為什麼不挑撥六姨娘,可你想過原因?」
晚娘下意識地咬,袖籠中的手握,聽著耳邊顧蘭若的話:「你的慾都寫在臉上。你說你安分守己,想得到父親的獨寵,想讓你的兒為人上人?這份野心和你的『安分守己』不相匹配。」
晚娘一愣:「郡主。」
顧蘭若淡淡的笑容收斂,語氣沉穩:「八姨娘最好想清楚,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新夫人門,你是守住父親還是守住孩子,你自己選擇。」
「我選孩子。」晚娘當機立斷,讓顧蘭若有些意外,可能只有當了母親的人,才能會那份忐忑。
顧蘭若笑道:「既然如此,那八姨娘就好好守著妹妹,別讓人鑽了空子。我提醒你一句,沒事多去老夫人那轉轉。」
「大小姐的意思是,老夫人願意保我們。」晚娘喜出外。
顧蘭若白皙的手撥著茶盞,晚娘等的都有些著急,卻不敢催促,許久,訕訕道:「老夫人只保顧家的子孫。」
晚娘聽了心裏咯噔一聲,瞬間明白。起噗通一聲跪下。
顧蘭若下意識的退後,冷冷地看著晚娘:「八姨娘,你這是幹什麼?難道想故技重施?」
「不,郡主,我今日拉下臉,只求郡主答應我一件事,只要你答應,日後但凡我能幫上忙的,必定全力以赴,即便被老爺發現,我也會扛下所有罪責。」
顧蘭若挑眉,青木遠山目子帶著嘲諷,晚娘還真是自信,以今時今日的地位,何須一個姨娘幫襯。
不語。
晚娘心裏開始著急,自知人微言輕,顧蘭若是最後的救命稻草。顧家沒一個好人,或自私或狠毒,饒是跪下顧蘭若面前,也從來沒覺得是個好人。
不過,比起大夫人二夫人還有四姨娘,顧蘭若最起碼還有良知,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
顧蘭末才六個月,且是孩,日後就算得勢也不會影響顧叢堯。
在賭。
果然,顧蘭若打量許久后,淡淡地道:「先說來聽聽。」
晚娘忙道:「我不求郡主救我,我希若我有意外,還請郡主想辦法讓末兒留在趙氏邊,與安兒做伴。」
「你倒是聰明,安兒有父親和我保護,日後自然不會出岔子,末兒在安兒邊,自然會避開很多禍端。」顧蘭若緩緩站起,踱步避開晚娘。
午後的風慢慢變暖,寒冷的冬季被炙熱的太曬去一層層外,窗外的荷花池已經泛起綠意,似乎一切都沒變。
「好,我答應你。」
「多謝郡主。」晚娘忙磕頭,卻被顧蘭若攔住:「我幫你並不是因為你,而是末兒是無辜的,至於日後你該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晚娘心下一松:「明白。」
木芽送晚娘離開,紅拂遞上溫茶,不解地問道:「小姐,八姨娘最不如幾位姨娘狠毒,卻死有餘辜,您為何要幫?」
顧蘭若微微瞇起眼睛,目落在窗外的綠植上,清澈的眸子閃過幾分諷刺。
老夫人既然要保兩個孩子,自然不會讓們出事。已對老夫人了解,倘若晚娘真的出事,顧蘭末很有可能養在的膝下。
不是無之人,顧蘭末本就無辜,且老夫人要保,那何不做個順水人,讓晚娘記下自己的好,日後真有什麼,興許能用得上。
木芽折回來,先看了紅拂一間,見主子不語,以為顧蘭若生氣,道:「小姐,您不必為不相干的人生氣。」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顧蘭若看了眼木芽。
木芽輕聲道:「小姐從不主害人,八姨娘先後害了咱們兩次,若不是小姐聰慧,小爺就……哎呀,反正就是罪有應得,現在倒是聰明知道找小姐做靠山。」
顧蘭若淺笑:「不過是被人利用,想多得幾分寵,比起秦氏和四姨娘,那點心思還不夠喂狗。如今又生下孩子,自然會有人嫉妒。奈何基淺,本鬥不過後院的那些人。比如七姨娘,能在秦氏眼皮底下得寵,手段之高我都佩服。好在晚娘有自知之明,提前找到我。」
紅拂不慨:「本以為大夫人瘋了,小姐的日子會好過一些,沒想到又橫生枝節。不過」低聲道:「我聽說大夫人的病時好時壞,您說若是好的時候,知道有位平妻,大夫人會不會病加重。」
顧蘭若角溢出幾分涼薄,似湖面上的冰:「你以為大夫人不知道嗎?」
紅拂一愣:「大夫人知道?那……」
顧蘭盺隔三差五過來探,別和說什麼孝道,才不會信。大夫人的病本就是心病,加上被顧叢軒嚇,一時緩不過來,實屬正常。
正如紅拂所說,大夫人有的時候腦子很清楚,想來顧蘭盺就是趁這段時間,將平妻之事告訴,並『強迫』大夫人接。
大夫人能掌控顧家多年,心思縝,能屈能,顧貿早已厭棄,若想收復失地,就必須自斷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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