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信。」金直腰背,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那人就是宮裏的人,而那半塊對牌如三年前我見過的一般,麒麟。換句話說,兩人出自一個宮。」
顧蘭若溫和的笑道:「媽媽果然老辣,這都查得出來。既然知道事的重要,為何還要冒險告訴我,不怕宮裏的人殺人滅口?」
金冷笑:「我在花街幹了這麼多年,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那人若是能臉,恐怕也不會時隔三年才手,要麼地位不高,要麼地位最高,不敢輕易出手。不過,將手到我的地盤,居然招呼都不大,當我金是紙老虎?笑話。」
雁過都要留,更何況這麼大的事,就想不聲不響掩蓋過去?
花街所有的樓背後都有金主,真當誰都不敢得罪宮裏?更何況,按照現在的況,金猜測背後聯繫胭脂的人,在宮裏輩分不高,要不然也不會時隔三年才胭脂這顆棋子。
還有更大膽的猜測,胭脂出現在花街也是宮裏那位安排。金不說,只是胭脂沒有給紅滿樓帶來損失,背後金主不發話,自然不會多此一舉。
顧蘭若暗自佩服,行行出狀元,誰說花街沒有人才,端看你怎麼利用:「胭脂什麼來路?」
「家裏鬧天災,一家人從外地來,路上爹娘就死了,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就被人騙到青樓賣了。自從來到紅滿樓便很出門,也不與人來往,唯一要好的就是樓里的紙鳶姑娘。」
金這次倒是爽快,立刻將紙鳶過來。
紅滿樓的姑娘雖不如前街的漂亮,卻也是見過世面的子,面對顧蘭若的打量非但沒有退,反倒大方地行禮。
金倒是拾趣兒,吩咐完紙鳶便找了個由頭出去。
閉的空間只剩兩人,紙鳶可沒金的眼力,自從進門眼睛就往顧蘭若上轉,很是大膽。
顧蘭若雅倿一笑,三分儒雅七分討喜:「紙鳶姑娘來紅滿樓多久了?」
「會公子的話,三年。」紙鳶眼中上過一希冀。
「哦,原來和胭脂姑娘一年來紅滿樓,怪不得關係要好。」
紙鳶聽到胭脂兩字,臉一綳。
又是胭脂?
不就是比自己多會兩支舞,比自己會耍手段,平日裏有公子哥護著,現在還有人惦記,還真是本事。
有本事讓那些想好的替贖啊,裝什麼清高,哼。
人多的地方除了頭髮多,就是是非多,能看出紙鳶與胭脂並非金說得那般要好:「胭脂姑娘可曾對你提及過的家人?」
「我們都淪落至此,誰還會提及家人,這又不是什麼彩的事。」
「一次都沒有?」顧蘭若手就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桌上。
紙鳶看了眼門口,眼疾手快的塞進袖子裏。人俊俏,是好,可不能當飯吃。紅滿樓的生意並非如外人看到的那般好,確切地說,紅滿樓一般的收進了胭脂的口中,上下幾十人分,落到手中的錢,也購買胭脂水的。
「胭脂是渝州人,家裏還要一個妹妹,也在京都,不過聽說在大戶人家當差,至於是哪一家,奴家不知。」
又是渝州?記得上次誣陷商行人,還有孫夫人都是渝州人。渝州好像是厲天佑母親的老家。
顧蘭若將兩件事聯繫起來,宮裏?厲天佑?宮裏哪位娘娘是厲天佑的人?還是說,胭脂是厲天佑的人?
胭脂還有一個妹妹,人在哪?
若真在大戶人家做工,又怎麼會坐馬車?所以有妹妹是真,在大戶人家是假。
還有,花街的姑娘就算顧及臉面,也會維護人際關係,可據金和紙鳶的口供,胭脂自紅滿樓開始,便很出門,更不與樓里的姐妹好。若不是一年前紙鳶無意中救了崴腳的胭脂,兩人也不會有的近。
說來說去,胭脂在紅滿樓就是個異類。
顧蘭若沉思,緩緩走出紅滿樓。
花街彩斑斕燭火搖曳,晃得人的眼睛睜不開,顧蘭若滿懷心事,低頭往前走。
胭脂是真的被人拐賣,還是蓄謀已久?
胭脂是被迫還是自願?
顧蘭若原以為顧蘭珍的事很簡單,可現在看來,背後似乎有一張網,正在撲向顧家。
而和顧蘭珍不過是小魚。
從未有過的恐懼,覺這件事與奪嫡有關。
花街的中央,年愁眉不展,一襲雨過天青的錦緞白玉束腰,氣質儒雅。街道兩旁的姑娘們看得心難耐,奈何本尊沉思不曾發現。
「小心。」
顧蘭若覺腰間一,子慣的旋轉,躲開一旁倒過來的醉漢。
「多謝,兄臺。」顧蘭若拍了拍脯,抬眸便看到那張俊的臉:「你怎麼在這?」
「你都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劉昕反問道:「男人來這種地方不是很正常嗎?」
顧蘭若很想說你是男人嗎?轉念一想,人家是侍衛又是太監,那好著呢。
劉昕撇了撇:「想什麼呢這麼神,連我在後面跟著你都沒發現。」
「你跟著我?」因為想事,走得很慢,金到現在還站在紅滿樓門口,歡送這個瘟神:「你去了紅滿樓?」
「對啊,我下樓的時候,正巧看到你出來?」劉昕毫不掩飾自己逛花樓。確切地說,在顧蘭若面前,他是明的。
「找胭脂姑娘?」
「自然。」
顧蘭若抬頭看向二樓,果然,欄桿站著位,依依不捨地著李劉昕。
只是那欄桿拖住的白花花,有些讓顧蘭若吃不消,這就是胭脂?與自己想像的清高冷傲有些出。
劉昕眸深沉,似笑非笑地看著顧蘭若,隨後將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顧公子,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顧蘭若挑眉,眼神點了點二樓,提醒對方,胭脂還看著。
劉昕看著顧蘭若,曖昧地彈了彈上不存在的灰塵,寵溺道:「怎麼吃醋了。你放心,我只對你有覺。」
顧蘭如角搐,這是唱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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