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兩的面值不小，在紅滿樓也是見過的，不過加上剛才的兩錠金子，就另當別論。

金仔細打量顧蘭若，下心中的躁。

來花街的嫖客數不勝數，更有遠道而來的豪客，但有些豪客可不會來紅滿樓。

花街等級分明，花街門口的兩家院不管是裝修還是姑娘都是最好的。越往後面，生意越慘淡，故而每年一次的花魁大賽便為後街院翻盤的機會。

兩年前，紅滿樓不從哪裏弄來位人，更是一躍為當年的花魁，為後街爭臉，讓冷清的後街熱鬧起來。

不過，即便是有花魁坐鎮，紅滿樓的生意也只能說是不虧。想要追上街頭的兩家還差的遠。

金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等明白有些事一旦被行業人或是背後的金主知道，紅滿樓就完了。

顧蘭若給的錢的確不，也心，可並沒有搖的底線。

顧蘭若淺笑如花，又是一張下，三張、四張、五張……直到金眼冒金。

金有些坐不住，一張五十兩，兩張就是一百兩，剛才小娘子拍了幾張來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銀票，暗自數著，誰料到，顧蘭若又漫不經心地拍下一張，完全打的『計劃』。

扮男裝的似乎並未察覺對方的異常，手中的銀票如廢紙般輕輕落下，那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在金看來，真的很帥。

顧蘭若纖細的手第N次落下后，金終於按捺不住，出聲道：「等等。」心裏清楚，再不識抬舉，眼前這些恐怕打水漂兒，見好就收，捂住高高銀票，面有些激。

顧蘭若笑而不語。就知道，想要一個人開口，要麼沒到位，要麼錢沒給夠。金顯然不是前者，正好，多的是錢，事反倒簡單了。

暗中的冷星冷晨看著剛才顧蘭若漫不經心的樣子，恨不得站在後，這范兒可比主子牛多了。

顧蘭若還不知道，不知不覺中收服人心。

金摟著一摞銀票褶子都堆起來，不就是個消息，這事只有兩人知道，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更何況手裏的錢，別說胭脂，就是將整個紅樓買了都可以。幾萬了換一個恩客的消息，合理。

認真地看著顧蘭若：「出了這個門，胭脂恩客的消息與紅滿樓無關。」

顧蘭若子靠在椅背上，莞爾一笑：「自然。」

金緩了口氣，將銀票了，一鼓作氣將銀票裹懷中：「問吧。」

「媽媽，可知道胭脂私下有要好的恩客？」

「胭脂是紅滿樓的招牌，的一舉一我自然會關注，別說要好的，就是胭脂多看兩眼的人，我都會派人盯著。」

顧蘭若滿意的點頭：「既然如此，說吧，除了明面上的三個人，還有誰暗中與胭脂接。」

金回憶一下，正道：「這件事說起來，還是我無意中發現。三天前，半夜我睡不著起來溜達，見胭脂房中還亮著燈，原本想關心一下，卻沒想到到了門口聽到裏面有子的聲音。」

「子的聲音？」顧蘭若輕笑出聲，帶著幾分譏諷：「媽媽不會是告訴我，胭脂還有其他的『特殊』癖好吧。」

「小娘子，飯可以吃，話可不能說，帶著對牌的子，京都可不常見。」

顧蘭若的臉一：「你說對方腰上有對牌？」

金得意的靠在椅背上，那的雙下耷拉下來：「我躲在暗，雖聽不清兩人的對話，卻看到那人出來，隨後上了馬車，彎腰低頭的時候腰間的對牌垂下來。」

「紅滿樓雖是青樓，接待的可是達貴人，對牌這件我還是認識的。」金眼睛落在金元寶上，似良心發現，雙手叉臉上帶著幾分得意：「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再告訴你個消息，那對牌我三年前曾經見過一次，也是在紅滿樓。」

顧蘭若子坐直，認真地看著金，問道：「可記得那人長什麼樣？」

「三天前的子，天太黑我沒看清楚，不過三年前的那人，一看就是個沒凈乾淨的太監，那蘭花指翹的，想不記得都難，不過……」金故意賣關子，端起茶杯悠閑地喝了一口。

顧蘭若也不催促，也端起茶杯喝茶。

金是聰明人，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自然要講最有價值的消息，要不然怎麼對得起人家的幾萬兩。

湊上前，低聲道：「我這雙眼睛看別的不行看人可是一流，那太監穿得面，那料子也就京都世家才能用的上，還有那手上的綠扳指一看就不是凡品，他途中吸收曾經摘下來過一次，虎口的位置有顆黑痣，正好被扳指擋住。」

「最關鍵的是，他點的也是胭脂姑娘。時候我問過胭脂，兩人並未發生……嘿嘿，你懂的，只是讓陪著說話。」金嘿嘿一笑：「那太監也就來過一次。」

「時間過去這麼久，媽媽怎麼能確定兩塊對牌一模一樣。」顧蘭若不冷不熱道。

金見顧蘭若不好糊弄，也不再賣關子，低聲道：「奴家之所以說兩塊對牌一模一樣，是因為奴家還從未見過用麒麟做樣子的對牌。」

麒麟？

宮裏的對牌對為花樣子，人嘛，總喜歡的東西，至於麒麟，還真沒見過。顧蘭若暗暗記下，想著明日進宮問問。

「那子私下來見胭脂姑娘，時候你沒有問清楚為何？」

金將手中的帕子揚起來：「這是胭脂的私事，我哪裏知道。」

顧蘭若輕哼，角一邊上揚：「看來我得錢花的不值，還不如直接給胭脂。」

金沒想到顧蘭若還是個厲害角，看起來不念不語，沒想到還有後手，立刻陪上笑臉：「小娘子說哪裏話，樓里哪有我不知道的事，剛想起來，我派人打聽過，胭脂說是老家的姐妹過來探，現在在大戶人家做工，白天人多怕污了姐妹的名聲，所以不得已晚上見面。」

顧蘭若輕笑：「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