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我，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你不是男人嗎？」

東臨淵有苦說不出，他從來沒見過顧蘭若喝醉過，更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為何突然聽到顧蘭珍的事後，便如此暴躁。

心細如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顧蘭若其實沒有醉，只是藉著醉酒的機會發牢而已。一個顧貿已經讓心寒，沒想到又來了一個顧海，冷笑，掃了一眼上的芙蓉錦，這可是江蘇綉娘半年辛苦的果，一匹值千金，老夫人給的。

手，手，在眼下泛起七彩的，它還有一個麗的名字『彩虹』，顧家因商行的原因，吃穿用度比京中子都要貴上幾分。

這算不算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是顧家回報顧家的時候。

顧蘭若可以肯定，此事與邱韜無關，卻不能肯定，顧海聽到謠言，會不會如顧貿那邊放棄顧蘭珍，將其送往靜明庵，不，靜明庵已經不在了，哼，應該是更遠的庵堂。

若不是得老夫人和太后的眼，恐怕早被顧貿賣掉。

「若兒，你怎麼了，若有心事可以告訴我。」東臨淵認真的看著顧蘭若：「我知道你沒有醉，梨花釀溫過後，酒勁會減弱。」

顧蘭若坐著子，又倒了杯梨花釀遞給東臨淵：「嘗嘗。」

東臨淵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嗔道：「連我也瞞著？」

顧蘭若手中把玩的酒杯，冷冷地道：「我只是擔心三妹，顧海在翰林院掙扎多年，鬱郁不得志，原以為抓住中山伯府，沒想到對方臨時反悔，心裏很定鬱悶，這時候鬧出此事，三妹的境岌岌可危，即便澄清事實，也會為三妹的污點，影響日後嫁人。」

東臨淵不否認，勛貴世家最看重臉面，有污點的子，自然不在們的考慮範圍。哪怕是無中生有。

「紅滿樓的人無意中的一句話，便決定三妹的生死，實在可氣。」

東臨淵抿，聽著顧蘭若抱怨，待對方不說話，忙遞上熱茶：「這件事我來理，一定讓若兒滿意。」

顧蘭若沒有回答，挲著手中的酒杯，許久后，點頭。

倘若不是邱韜背後搞鬼，會是誰如此喪心病狂，對一個宅小姐手，一時想不明白，還有一點，為何對方選擇紅滿樓。京都大大小小的院不計其數，護城河邊上還有花船，偏偏選擇一個不上不下的紅滿樓？

紅滿樓在京都也就是中等院，若不是頭牌胭脂還算漂亮，早就關業大吉。這樣的院在京都本算不上什麼。

顧蘭若靠在椅背上，裏念著那三個字。

東臨淵眸一，打量著顧蘭若的臉，問道：「若兒，你想幹什麼？」

顧蘭若淺笑：「就是覺得紅滿樓這個名字還聽。」

「不可，若兒，這件事由我來理，你放心我一定讓你滿意」東臨淵站起，快速來到顧蘭若邊：「敵明我暗，在沒有清對方真正意圖時，不可輕舉妄。」

眸低垂，把玩著手中的指甲，許久，用一種『我打算上街逛逛』的語氣道：「不就是個院，男人能去，人為什麼不能去。」

東臨淵一，他就知道顧蘭若會如此：「紅滿樓背後之人，有可能認的你，還是派我的人去打探。」

「不必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三妹到底擋了哪路神仙的路，讓對方下如此狠手。」

「若兒，這個真不行。」

「要不然我們一起去？」

「我是朝廷命，怎可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顧蘭若聳了聳肩，笑笑道：「小哥哥，那我也沒辦法了。」

見東臨淵還要說，臉一沉：「我不是溫室的花，豈能讓你護我一輩子，更何況，你不信我？」

「信，我自然信你……」

「既然信，那就安心等我的好消息。」

東臨淵言又止，最後生無可道：「什麼時候去，我讓冷星冷晨暗中保護你。」

燦然一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東臨淵啞然。

有個唯恐天下不的媳婦，還真是費心啊。

這份碎了的心。某人也有同。

「小姐，您又要翻牆，還要去紅滿樓？」木芽驚的下掉下來，就沒見過小姐這般難伺候的，自從小姐轉了，膽子一天比一天大，就差捅破天。

「噓？」顧蘭若制止住對方，用眼神點了點外面，紅拂可沒木芽好說話，若是知道肯定會阻止。

木芽彎著腰，拉著顧蘭若到室，低聲道：「小姐，您若是真出去，帶上我。」

「帶你做什麼，你又不會武功。」顧蘭若翻白眼，暗中有冷星冷晨，帶再多的人都是累贅。

更何況，東臨淵知道此事，保不準也會跟去。

木芽委屈的抱住顧蘭若：「小姐，您就帶我去吧，要不然被紅拂姐姐知道，非打斷我的不可。我不管，我要去。」

顧蘭若怎會被人威脅，夜後，換上男裝，在木芽的注視下翻牆出了顧府。木芽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徹底死心。

顧蘭若看了一眼頭頂冷淡無的月，深深的嘆了口氣，果然，天黑和做壞事最相配。

初春的夜風有些冷，顧蘭若翻牆不能提燈籠，只能抹黑跳下牆頭。心裏抱怨，男人果然靠不住，明知道自己今晚要行，卻不在牆底下候著，記一大過。

在宮裏的東臨淵倏然打了個噴嚏，他尷尬的看了看建安帝，解釋道：「風有點冷。」

顧蘭若出了顧府，輕車路的來到大街上，這會兒街上的行人比較，大多已經睡下，只有酒樓客棧人滿為患。

左拐右拐，來到西城煙花巷，別看一牆之隔，景象卻完全不同。歡聲笑語，脂香艷，還沒靠近，便能到裏面人的熱。

劣質胭脂水的味道，讓顧蘭若下意識的捂住鼻子。據冷晨的報，往巷子深走去。很快就看到『紅滿樓』三個大字。

笑了笑，袍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