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太後邊的管事嬤嬤悄無聲息的來到顧家,顧蘭若將人領到老夫人的翠竹園,沈氏親自接到,半柱香后,明嬤嬤便走了。
太后的人來去匆匆,估計卻炸開了鍋,顧蘭若淡然的離開,顧貿和顧海被老夫人進去。
「母親,明嬤嬤是太後邊的人,來可是太後有什麼口諭。」顧貿最近的緒有些不穩,家中的產業被建安帝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顧海可沒顧貿的好子,停手太后的人來了,以為又是要錢,當場就急了:「那老婆子沒完沒了了,十萬兩黃金還不夠,還想怎樣。」
「混賬。」老夫人抄起邊的茶盞扔過去,正好砸在顧海的上,淺藍衫上的鶴紋變了:「若不是你平日裏揮霍無度,也不會引來皇上的注意,現在你還想拉估計顧家為你陪葬,孽畜。」
老夫人腕上的佛珠拍的啪啪作響。自老夫人住進翠竹園后,便沒再發過脾氣,時間久了眾人都忘了,老夫人當年管理商行鐵腕手段,連沈家的男人都自嘆不如。
顧海不敢躲,直愣愣的著。
「老二我今日醜話說在前面,沈家商行若是因為你被朝廷收走,顧家便沒有你這樣無法無天的兒孫。」
老夫人的話說的極重,顧海自知理虧早嚇蔫了,畏畏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閉了。
顧貿看弟弟這般,心裡冷哼一聲,現在知道錯,有何用:「母親,慈寧宮到底何意,太后的口諭我們已經照辦,他們不會真想讓顧家喝西北風吧。」
他地上溫茶,繼續道:「母親喜怒。」
老夫人接過茶盞,喝了口,許久才緩過來,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的孩子,就算再氣,也要忍著:「太後派人帶來口諭,說這次的事辦得不錯,送來些賞賜。」
顧海一聽,不是來要錢,當即喜上眉梢:「這麼說,沒事了。」
「蠢貨。」老夫人明一輩子,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這麼蠢:「打一掌給個甜棗,下次才能有理由再拿。」
「母親,您的意思是,太后還沒死心?」
「金山就在眼前,換做是你,你會放手。」老夫人冷哼一聲,宮裏那對母子貪得無厭,早有耳聞,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到自己。
顧貿皺眉道:「母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商行早晚被人掏空。」
顧海比任何人都要著急,沒有商行,就他那點俸祿塞牙都不夠:「是啊母親,現在不是訓斥兒子的時候,總要想個法子才是。」
老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法子倒是有一個。就是有些兇險,一旦被太后的人抓住把柄,顧家便是欺君罔上,滿門抄斬。」
兩兄弟一聽,臉沉下來。
「母親,您說,我們兄弟一定守口如瓶。」
老夫人看了一眼二人,低語幾句,待說完后,提醒道:「這件事只有我們母子四人知曉,老三那我自會派人通知,若有任何人走路風聲,別怪我老婆子六親不認。」
商行是顧家的基,更是沈老爺子留個老夫人唯一的念想,商行不能出事。
兩兄弟站在翠竹園門口,顧海怪的問道:「大哥,老夫人口中說的合適的人,你可知道是誰?」
顧貿眉頭皺,搖頭:「母親不曾提及過。」
「大哥,你裝蒜,母親凡是都與商量,轉移財產這麼大的事,怎麼會不告訴你。」顧海直接挑明,他不信,母親會不告訴任何人。
顧貿是顧家的長子,更是顧家未來的掌舵人,老夫人的任何決定可以瞞著所有人,卻不會瞞著顧貿。
大哥可定知道,他就是不說。
「大哥,咱們可是親兄弟,你不會想私吞商行吧」
「二弟,你胡說什麼。」顧貿面鐵青,看來母親說的不錯,若不是顧海揮霍無度引來宮裏人的主意,顧家也不會遭此大劫。換做別的時候,他也許會大發雷霆,可現在不是時候:「二弟,你別忘了,二房的花費最多,與其在這嚼舌,不如好好想想,日後如何生活。」
說完,顧貿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海氣的跺腳,卻無計可施,直接將氣撒在門口歪脖子樹上,卻不想天黑看不真切,一腳踩空,整個人翻了過去。
顧貿獨自往回走,藉著頭頂的月,不知不覺來到昭華閣門口。
今日老夫人說將商行分兩份,一半握在顧家手中,一半給別人。至於老夫人口中的『別人』,沒有說。顧貿覺這件事和顧蘭若有關心。想到前段時間的程家,還有最近的秦家,都因得罪他的這個大兒走了霉運。
顧貿不信鬼神,更不信巧合,聯想到老夫人先前的話,他能猜到是顧蘭若和東臨淵的手筆。
他只是不願相信,兩人加起來還沒他大的年輕人,居然有撬朝野的能力。
顧貿想到平日裏對顧蘭若的態度,不免有些後悔。建安帝的意思很明確,東臨淵回京后,位置肯定還要再,他做了大半輩子的侍郎,還不如一個頭小子,想想便覺得可悲。
他站在昭華閣門口踱步,沉思要如何不聲的緩和父關係。
想到以前的種種,顧貿便皺眉,當初若不是秦氏挑撥離間,他也不會冷落大兒,都怪秦氏。還有趙氏,是郡主的娘,顧蘭若在顧家最親近的人,善待趙氏母子,冷落秦氏,顧蘭若早晚會原諒他。
對。顧貿下定決心朝琉瓔水榭走去。
顧蘭若還不知,因為自己,秦氏再次被顧貿打冷宮。
現在忙,忙著腌制酸黃瓜。
「木芽,這麼好的東西,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顧蘭若圍著圍,在小廚房忙。
「小姐喜歡就好。」木芽高興的在邊上幫忙。
老夫人為商行的事煩心,食不下咽,自知能力有限,只能在小事上幫忙。
酸黃瓜,干豆角、辣白菜都是開胃的小菜,現在弄好到明日早飯就能吃,清脆爽口,老夫人肯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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