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立即詢問:“不知是何事?帝師大人盡管開口。”
南榮寧回答:“白麓傷這件事,我需要你出面,為他討個公道。”
“原來是這事,帝師大人放心,白麓好歹也是我的兒子,他此重傷,我自然會替他討公道的。”
白永還沒弄清楚這里面的嚴重,南榮寧冷冷地笑了一聲。
“我要你討的公道,不是簡簡單單的追責,我要你鬧上朝堂,狀告風家的二公子和三公子,無論對方給你多大的力,都不能松口,務必鬧得全城鼎沸,讓皇上不得不親自出面理此事。”
此話一出,白永頓時愣住了:“要鬧上朝堂?可理由呢?畢竟未曾傷及命,這屬于私事,沒法勞皇上來管啊。”
南榮寧抿了口茶,淡淡道:“之前那場暴風雪,子桑國傷亡慘重,至今災都未過去,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風家卻趁機漲價,賺百姓的錢,而白家主你,無意間得知了此事,便命白麓私下調查,誰料被風家的兩位公子發現,他們為了阻止事暴,便出手殘害白麓。”
“如果白麓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重傷,那此事就不是私事了。”
聽到這話,白永才恍然大悟。
“您是想讓我借著這個理由打風家?若此事鬧大,皇上必定出面,到那時,就算風邢保得住,風家也得被掉一層皮,的確是讓他們大傷元氣的好機會。”
南榮寧點頭:“其實風家賺錢并不是什麼稀奇事,大多數人心里都有數,只是風家位高權重,大臣們不愿得罪,百姓又人微言輕,鬧不出什麼風波,風家原本不必為此事付出代價,奈何,風家的那兩位公子太過愚蠢,竟然會對白麓下如此狠手。”
“你借著這個理由將事鬧大,百姓就不是孤軍戰,你在他們眼中會為英雄,百姓們有了底氣,就會更加賣力地苦冤,而白家同樣是世家,不比風家差多,大臣中定會有一部分偏向你,這件事也就水到渠了。”
白永聞言,喜上眉梢:“帝師大人聰慧,我這就按照您說的去辦,必定辦得漂漂亮亮。”
這方面的事,白永有經驗,南榮寧并不擔心,等理好了這邊,才終于得空去看白麓。
好幾位大夫圍在白麓邊為他治傷,雖說他們的醫一般,但好歹還是保住了對方的命。
南榮寧將大夫都趕了出去,親自給白麓醫治,好在對方雖然傷得嚴重,但經脈臟腑并未創,若只是表面上的傷勢,倒不必廢多大的功夫。
兩個時辰后,白麓的手指了一下,接著恢復意識,睜開了雙眼。
“師……妹……”
南榮寧瞥了他一眼:“你可算醒了,若再不醒,我都要懷疑自己的醫退步了。”
聞言,白麓笑了一聲,扯到了臉上的傷口,又疼得倒吸涼氣。
“歇著吧,我剛給你上完藥,你傷勢嚴重,沒兩三個月是好不了的。”
說著,輕嘆了一聲:“還好你夠聰明,為自己護住了命脈,否則還不得我們趕到,你就已經是一尸了,我就算醫再好,也做不到活死人白骨。”
“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并非我救的你,是容澄,我知道他同你說了些重話,但他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南榮寧道。
白麓垂下眼眸:“被抓進風家地牢時,我突然想明白了許多事。”
“哦?你想明白什麼了?”
“明白你為何突然變得攻于算計,為何要利用邊所有的人,為何要故意疏遠我,甚至不惜抹黑自己,讓我對你心生厭惡。”
南榮寧挑了挑眉:“我可沒有故意抹黑自己,我原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人原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你會對傾盡一切對邊的人好,這就夠了。”
白麓不顧疼痛,出了笑容:“你可知,我明明與你相不多,為何會毫無條件地信任你,為你做事?”
“因為你蠢?”
白麓搖頭:“因為那年在神醫谷,我看到你為了秋目不惜一切,你或許會對別人心狠,但對于在乎的人,你會盡全力地對他好,那時,我便由衷地羨慕秋目,而我欣賞的,也正是你的這份誼。”
“我與你相不多,從來都不清楚你是個怎樣的人,是我自以為是地認為你就該純良天真,所以當你展現出心機算計時,我才會認為你變了,可后來想想,你對朋友的誼從未變過,我所欣賞的那個師妹,也從未變過。”
“可惜,容澄都能明白的事,我卻現在才懂,難怪他會對我發怒。”
南榮寧靜靜地看著白麓,不知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對方的眼神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
原本是想讓對方遠離,可現在看來,似乎是做不到了,真正深厚的誼,又怎會被表面迷?
無奈嘆氣:“好好養傷吧,這次的事,我會幫你討回公道,風樊星和風樊衍敢弄傷你,就得承相應的代價。”
“你要對他們做什麼?”
“我要他們死。”
話音剛落,一個下人闖了進來:“帝師大人!不好了,風家主帶人將整個白府都包圍了,囂著要抓您!”
南榮寧對此毫不意外。
“終于來了,我正等著他呢。”
南榮寧起離開了屋子,白麓見狀,立即來下人。
“將我扶起來,我要去前門。”
下人大驚:“三爺不可!您傷得這麼重,不能下床的!”
“若是傷得不重,我過去就沒意義了,你人打開府門,多些百姓來圍觀,鬧得越大越好,我要他們看清楚里面都發生了什麼。”
白麓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下人拗不過他,只得照辦。
此時的府門前,熱鬧非凡,風邢氣勢洶洶地趕來,還帶來了自己的府兵,大有要直接破門而的架勢。
“讓南榮寧出來!傷了我的兩個兒子,我要付出代價!若再不出來,我的人就要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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