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寧道:“安大人這是誤會我了,我會闖是為了調查珍玩調包一事,正好查到了你府上,現在證據確鑿,東西都擺在這兒呢,讓安旭去一趟刑部也是理之中的。”
“此事多有蹊蹺,就算這些東西出現在安府,也說明不了什麼,更不能賴在安旭上,帝師私自來拿人,就是不合規矩!”
見安懷這般惱怒,南榮寧也不強求,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就這麼將安旭押去刑部確實不合適,正好安大人你是大理寺卿,想必此事你自己就能查清楚,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不多管了。”
聞言,安懷倒是愣了一下。
這人大張旗鼓地闖進來,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回去?
果然,南榮寧接著又說了一句:“人我們可以不帶走,也不多問,可東西畢竟出現在了安家,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安家,安大人總得給奇珍社一個代吧?”
安懷皺眉:“你想怎麼樣?”
“是昨天一天,就有不人來奇珍社退貨賠錢,更有一個大單子因此誤了事,整整虧了三十萬兩銀子,再加上此事影響到了奇珍社的名聲,算上誤工費和神損失費,整合四十萬兩,勞煩安大人賠錢。”
“四十萬兩!”
安懷臉大變:“帝師莫非是在訛人?安家是無辜的,憑什麼要我賠這麼多銀子!”
整整四十萬啊,他又不經商,僅憑俸祿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銀子?就算平時多有給他送禮的,可在場,他的耗費也不,就算真有四十萬兩,他也舍不得拿出來啊。
見對方沒有要給錢的意思,南榮寧的氣勢一下就冷了不。
“安大人可別蹬鼻子上臉,東西在安府是證據確鑿,若非看在你我同朝為的分上,我豈會給你私了的機會?直接將人拿去刑部定罪就是,你為大理寺卿應該很清楚,現在這些證據已經足以定下罪名了。”
“堂堂大理寺卿的府邸鬧出了這樣的事,只要我向皇上稟告,即便不抄家也得將你貶職,現在給你用錢了結的機會,已經是給足了面,你倒好,不不想人,連銀子都不想?這世上哪有這般便宜的事?”
南榮寧冷笑:“安大人不想出銀子也行,那就辛苦安旭跟我走一趟刑部了,一切等著刑部定罪就是。”
說著南榮寧就要將安旭帶走,安懷見狀立馬慌了,趕說話。
“等等!銀子而已,我給就是了!”
此事一定不能鬧去刑部,安旭是一回事,事鬧大,會對他的仕途造影響,他這大理寺卿的位置就得讓別人來坐了,他斷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聞言,南榮寧冷笑:“整整四十萬兩,安大人給的起嗎?按照大理寺卿的俸祿,恐怕存不起這麼多吧?據我所知你手底下也沒有商鋪,應該很清貧才是啊,莫非還有其它賺錢的渠道?”
安懷攥拳頭:“帝師放心,說好的四十萬,我會一分不的給你,就算我給不起,也有人給的起!”
安懷來心腹,俯在他耳悄悄說了一句,之后心腹就去拿銀子了。
不用猜也知道,他這是去求助風邢了,畢竟風邢是商戶出,可以說是子桑國的首富,四十萬兩當然出得起。
風邢需要安懷理夜元的事,所以這四十萬他一定會出。
南榮寧笑而不語,安靜地等著,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心腹才回來傳話。
“四十萬兩銀子已經送去奇珍社了。”
安懷黑著臉瞪向南榮寧:“帝師大人滿意了?”
“滿意,有銀子拿當然滿意了,既然事都解決了,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完,南榮寧笑地離開了。
其他人看了這麼一場大戲,也不敢在安府多待,不過這麼熱鬧的事,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子桑國。
南榮寧和容澄徑直回了奇珍社,風邢辦事果然很快,不到一會兒就收到了錢。
“還好有你在,讓我洗干凈了名聲,否則奇珍社就毀了。”
容澄有氣無力地癱在桌子上,罵道:“安家真是卑劣,竟然用這種方法來對付我,調包我的東西?虧他們想的出來,安旭看著也不像有膽子做這種事的人啊。”
南榮寧喝著茶點了個頭:“他的確沒那個膽子。”
“那這件事是誰做的?不會是安懷吧?”容澄問。
南榮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是我做的。”
“啊?”
容澄‘蹭’的一下竄了起來,一臉蒙:“什麼是你做的?你做了什麼?”
“是我命人將奇珍社的珍玩調包,然后將正品藏進了安府的地下室,也是我派人提前給風家的那兩個人遞了消息,讓他們知道你的奇珍社以次充好,以那兩人的秉,一定會過來找麻煩。”
南榮寧悠閑地倚在座椅上,吹著涼風慢慢講述:“最初那個拿著玉來鬧事的人也是我安排的,事那麼一鬧,風家的兩個公子正好經過,名正言順地鬧大,再由我出面,將調包的罪名賴在安家頭上。”
“哦,還有,之前你接的那個大單子,其實是我命人安排的,所以你沒虧什麼錢。”
容澄已經徹底懵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你這不是坑我嗎?”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理由,反正你也沒什麼損失,罪名也洗清了,就當陪我做了一場戲。”
容澄激到拍桌:“什麼沒損失?我都快被嚇死了好嗎!你就算要做戲,好歹提前告訴我一聲啊!我昨天一晚上沒睡!”
南榮寧撐起下,淡淡地笑著:“原本我想告訴你的,可我看你一臉生無可的樣子,有意思的,便想接著欣賞。”
“……”
魔鬼!
容澄認命地長嘆一口氣:“我就說嘛,什麼香定位,聽著就覺得不靠譜,竟然還有人相信。”
“這種胡話自然沒什麼人會信,可當他們看到地下室的珍玩時,就已經確定了事實,至于其中的蹊蹺,反倒不會去在意了,他們想要的只是一個結果而已,我把結果給他們就是。”
容澄問:“可我還是不明白,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南榮寧微微一笑:“我要用這些銀子,給風邢準備一份大禮。”
“什麼大禮?”
南榮寧沒有回答,而是來了死士,命令道:“你取五萬兩,換銀票,悄悄送去軍營謝副將的行囊中,要確定那些銀票會被其它人發現。”
“剩下的三十五萬兩,給我換黃金,送去安府,別藏得太深。”
死士點頭,立即去辦。
容澄追問:“你在打什麼主意呢?干嘛要將這麼多銀子送給別人?”
南榮寧道:“你可還記得夜元那件事?”
“記得啊,他現在還在大理寺關著呢。”
南榮寧開始解釋:“我命人私下調查過,枯井里的那幾尸其實是謝副將去的,他在多年前曾與風邢有往來,平時也在暗中遞消息,夜元這件事,是他接到命令,故意栽贓陷害。”
“所以我讓人將五萬銀票放進他的行囊中,一個副將,隨帶著巨額銀票,一旦被發現,肯定會引起注意,軍中有同夜元好的,他們心生懷疑,會順著謝副將往下調查。”
“我的人做事是最干凈的,他們查不到我的頭上,反倒會查出,謝副將曾給安懷送過一筆銀子,當然這條信息是我故意準備好的,只要查到了安懷頭上,這個時候就到史臺出場了。”
南榮寧半瞇著眸子,眼底浮現出笑意:“你說如果有人在安府發現大量的黃金,史臺會以什麼罪名調查安懷?”
容澄怔住:“……賄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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