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寧的眼淚說來就來，夜闌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阿寧，你別哭，我沒有兇你。”

“你有！你還掐我！男人都是畜牲！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南榮寧委屈地一團，夜闌無奈至極，看到現在這個樣子，即便有再大的怒火，也發不出來了。

“我真的沒有兇你，只是你突然提起夜璇凌，我有些生氣。”說著夜闌摟住對方：“別哭了，我不再兇你了，也不你回答了，我什麼都依著你，只要你不再念著他。”

聞言，南榮寧吸了吸鼻子，哭聲小了一些，但還是能聽到泣的聲音。

“我才沒有念著他，我又不是狂，他對我不好，我不喜歡他。”

夜闌輕輕拍著對方的肩：“他曾經的確混蛋了些，當眾退婚抹了你的面子。”

“不止這個！他還挖了我的眼睛，把我的眼睛給了林墨云那個人，還……還砍我的，把我關起來，還要殺……要殺我……”

南榮寧越說越困，接著靠在對方懷里睡著了。

夜闌聽清了的話，當場愣住，眼神怪異地看著懷中的人。

“阿寧，你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

然而南榮寧已經睡去，無法再回答他的問題。

第二天早晨，南榮寧是被外頭的弄醒的，剛一睜開眼，就覺到了腦子里的一陣陣刺痛。

“嘶……我的頭。”

費勁地坐了起來，緩了好久才恢復意識，呆滯地看向周圍。

“是我的房間，我什麼時候回來的？嘖，那幾個臭小子，居然敢換掉我的茶，我饒不了他們！”

“你饒不了誰？”

突然，房門被打開，夜闌端著早膳走了進來。

“夜闌？我昨晚是不是醉得特別厲害？”

“你說呢？明知自己一滴酒都沾不得，還不能防備些？”夜闌道。

南榮寧癟了癟：“又不是我的錯，是那幾個小子算計我！我等會兒就把他們吊起來！”

夜闌靠在窗邊，笑地看著。

南榮寧察覺到對方的眼神中帶著一危險，愣了一下，問：“我昨天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容林讓我轉告你，他謝你的喜歡，但他對你無意，希你能忘了他。”

南榮寧：“……”

“這、這是意外，他肯定是誤會了，我跟他是清白的！”

夜闌微微一笑：“這個先放在一邊，昨天晚上你說了一句話，我有些聽不明白，希你能跟我解釋一下。”

“什麼？”

“夜璇凌剜掉你的眼睛，折磨你還要殺你，是什麼意思？”

南榮寧驚了。

作孽呀！怎麼一喝醉什麼都能往外說！

“這個……說來話長。”

“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說罷，夜闌將手放在桌子上，力一推，木桌瞬移到了門前，死死抵住。

“說吧，我聽著，希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否則你哪兒也別想去。

夜闌明顯是認真的，眼睛里的冷氣都快溢出來了。

南榮寧長嘆一聲，認命了。

“我本來也沒想瞞你，可這種事說出來，正常人都會以為我瘋了。”

“謝謝你啊，竟然把我當作正常人。”

“……”

南榮寧癟了癟：“我死過一次，后來重生了，在上輩子，我嫁給了夜璇凌。”

此話一出，屋瞬間陷了死一般的寂靜。

夜闌表不變，但眼神明顯有一瞬間的僵，南榮寧耷拉下臉。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我才沒告訴你，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神不正常？”

夜闌反應了兩秒，出笑容：“你仔細同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于是，南榮寧將上輩子經歷過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對方，包括是如何被挖去雙眼，夜闌又是如何闖宮的。

聽完一切，夜闌再次陷了沉默。

這事兒無論放誰上，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其實他該有所察覺，當初南榮寧對夜璇凌的敵意大得出奇，又突然從一個知書達禮的千金小姐變了通武功的高手。

所有可疑的點他都清楚，卻唯獨沒想過這個原因。

南榮寧見他一直不說話，心里一驚：“你還好吧？我不會把你嚇傻了吧？還是你在生氣？因為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真相？”

夜闌看著：“我的確在生氣，但氣的不是你。”

“那你……”

“夜璇凌那小子，很有能耐。”

剜去雙目，砍掉雙，將囚折磨，還賜了毒酒。

這一樣樣一樁樁，他是想想都覺得心疼。

堂堂侯府嫡，落到夜璇凌手中，竟然會是那樣的結局，這可是他心尖上的人。

當南榮寧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宮殿中時，該是怎樣的絕？

夜闌輕地將南榮寧摟在懷里：“我該早些來找你的，是我太蠢，竟錯過了你，讓你經那般苦難，好在這次，我抓住你，我不會讓你到一點傷害，永遠也不會。”

南榮寧愣了愣。

本以為對方聽到這些后，或許會生氣，會不敢置信，會怨，可對方卻只是將抱在懷里。

說不是騙人的，只是心中更多的是酸楚，那八年的時對而言，好像是夢一樣，只是痛得太刻苦銘心，讓忘不了。

好在，這個人抓住了。

“這麼說來，放在上輩子，你該我一聲祁皇叔？”

“啊？”

南榮寧怔住，不解地抬頭。

夜闌笑地瞇起雙眼：“不如你現在一聲讓我聽聽？”

“……”

夜闌湊到南榮寧耳邊，輕聲道：“皇叔兩個字從你的里出來，一定很好聽。”

聞言，南榮寧危險地彎著眼眸，揪住對方的胳膊，狠狠地掐了一把。

“你很喜歡這種玩法啊，嗯？祁皇叔？”

聽到這三個字，夜闌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他手想將對方拉進懷里，南榮寧卻搶先退后了幾步，躲開了。

等洗漱完后，走出了房間，恰巧看見容澄往外跑。

“那家伙急著去投胎？”

“是宮里的四公主來了，容澄是去見的。”夜闌道。

四公主？

“子桑冉？”

南榮寧微微皺眉，宮里的人來到容家，說不準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朝著外面走去，很快便看見了相談正歡的兩人。

子桑冉也注意到了南榮寧的存在，出笑容：“容姑娘來了。”

“見過公主殿下，沒想到殿下竟然會來容家。”

子桑冉回答：“昨天我皇兄傷了姑娘，我放心不下，便帶了些療傷的東西過來，姑娘看上去氣好多了，沒落下什麼病吧？”

“我沒事，勞殿下擔心了。”

子桑冉笑了笑：“我今天過來除了給容姑娘送東西，還是為了今晚的皇街游會來的，這游會一年一次，很熱鬧的，容姑娘初來子桑國，今晚可否一同去游玩？”

南榮寧有些疑：“皇街游會？那是什麼？”

“就是燈會，咱們子桑國的周圍都是海，最適合放水燈了，往常我都是和皇兄皇姐們一起，今年想同容澄一塊兒，容姑娘一起吧。”

南榮寧對此倒沒有什麼意見，況且讓容澄一個人在外頭也不放心。

“既然公主殿下開口了，我一定會去的。”

“那就好，那我晚上再來找你們，先告辭了。”

說罷，子桑冉便離開了容府。

容澄從頭到尾沒說幾句話，一直盯著子桑冉的方向，人家都走遠了，他還沒回神。

南榮寧饒有興趣地抱著手臂：“春了啊，又到了纏的季節。”

容澄被這句話嗆住了。

“咳咳咳……容林！你是個人，口中有點遮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