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板笑了笑:“您想啊,整個東洲只有雙極坊一家通蠱,耿坊主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這次的蠱毒他定能輕松化解,到時候他可就是立了大功的功臣,百姓們是要對他恩戴德的。”
說著陳老板聳了聳肩:“雖說雙極坊在金陵城也有些名頭,但跟其它門派相比,還是小家子氣了些,若是能把握住這個機會收獲民心,那雙極坊的名氣可就徹底打響了,說不定能一舉進金陵城的行列呢。”
“侯會長,您說這算不算機遇?”
侯文柏聽著他的話愣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微不可查地冷冽了些。
“他想借著這次的事咸魚翻,怕是沒那麼容易,不是還有個南榮寧盯著他嗎?”
陳老板搖頭:“我瞧著不對勁,方才在麒麟山莊您也看見了,若不是南榮寧替耿坊主說話,在場那麼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他淹死,按理來說,南榮寧和耿坊主應該不對付才對,怎麼會突然那麼好心站在耿坊主那邊了?”
侯文柏幽幽地盯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哪有什麼意思啊,只是覺著,南榮寧的行為有些怪異,按照的辦事風格,是不會幫著耿坊主的,如今這般反常,肯定有蹊蹺,若是想對付耿坊主也就罷了,就怕……”
話說到一半,陳老板突然噤了聲,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侯文柏。
“你怎麼不說了?就怕什麼?”
陳老板抖了抖子,急忙搖頭:“沒什麼,是我胡言語,會長您可千萬別往心里去,您若當真了,我可就罪過了啊。”
侯文柏見狀,臉一下就沉了下來。
就算對方不說,他也能猜到一些。
如果南榮寧是想對付耿明,那還無所謂,就怕這兩人不知何時聯合在了一起,對他演了一出戲。
“整個東洲,會蠱的只有雙極坊,就算東洲外不乏會用蠱的人,可他們沒有理由大老遠在東洲鬧事,所以,耿明的上依舊有最大的嫌疑。”侯文柏道。
陳老板故作訝異:“您是說,這場蠱慌,真的是耿坊主鬧出來的?這怎麼可能呢!他沒有理由這樣做啊,事鬧大,所有人都會懷疑到他頭上的。”
侯文柏冷笑:“事鬧大,他的確有最大的嫌疑,可也只是嫌疑而已,沒有證據,誰能將他怎麼樣?他通蠱,輕易便能為百姓們解蠱,救人于水火,到那時,他就是金陵城的恩人,誰還會懷疑他?”
若是再加上南榮寧從中協助,耿明的威,幾乎能跟他不相上下!
侯文柏突然想起了不久前,華家主對他說過的一番話。
夜莊主似乎有意提拔耿明,讓他為新一任盟主。
倘若是這樣,那事就說的通了,說不定在那時,他們就達了協定,今天的鬧劇,都是他們一手策劃出來的,為的就是在所有人面前演戲,給耿明一個晉升的理由,若是立了大功,耿明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為盟主!
想到這里,侯文柏的臉越來越難看。
陳老板見他這副模樣,便知這人是上鉤了。
他在心中暗笑了一聲,表面上卻還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侯會長,這都是咱們的猜測,或許是咱們想多了呢?畢竟您與耿坊主相多年,他是怎樣的人,您應該清楚的啊。”
“就是因為清楚,我才知道,那家伙信不過,前幾年他老老實實為我所用,是因為他剛上位不久,地位不穩,且實力遠在我之下,可這兩年里,雙極坊的發展越來越快,他自然不會再將我放在眼里。”
“更何況還有了個麒麟山莊給他撐腰,我一個小小銀霜會,他怕是早就看不上了!”
陳老板為難道:“這……不可能吧,我瞧著侯會長對您還是忠心的。”
侯文柏瞪了他一眼:“你一個伎院老板懂什麼!江湖上危機四伏,除了自己,誰也信不得。”
“是是是,您說的是,那咱們接下來要怎麼做?咱們又沒證據,總不能直接跟耿坊主鬧翻啊。”
侯文柏沉著一張臉,冷笑起來:“哼,他想擋我的路,簡直是癡人說夢,他不是想借著解蠱獲得人心嗎?我偏不讓他如愿。”
說罷,侯文柏便甩袖離開了,并沒有注意到,陳老板眼神中泛出得逞的笑意。
……
幾天后,耿明進行了第一次解蠱。
因為事關重大,眾門派齊聚廣場,準備一起親眼觀看。
南榮寧等人一早就到了,此時廣場上躺著病怏怏的幾十個人,他們多多做了些易容,除了南榮寧幾個,旁人本查不出他們的底細。
“時候不早了,耿坊主盡快為他們解蠱吧,這些人瞧著被折磨得不輕,連我看著都有些心疼了。”南榮寧似笑非笑地說著。
耿明瞪了他一眼,也沒說別的,召集了雙極坊的人,上前開始解蠱。
他們的作十分練,顯然這種蠱本難不倒他們。
眼看著他們馬上就要功,南榮寧卻悠閑自在地喝著茶,一點也不慌。
大約過了兩刻鐘的功夫,雙極坊的人停手了,只見那些中蠱毒的人,突然氣好轉,上的病痛似乎全好了。
耿明出笑來,得意地看向南榮寧:“盟主,蠱已經解完了,現在能證明我的清白了吧。”
南榮寧笑而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易容后的兄弟們。
果然,沒過一會兒,其中一人便發出了慘聲,接著,慘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原本已經有所好轉的人,突然又反復了病,一個個痛苦地癱倒在地。
南榮寧故作驚訝:“這是怎麼回事?耿坊主,這就是你所說的解蠱了?”
耿明也有些沒反應過來,他急忙前去檢查,發現這些人的蠱毒并沒有被除。
“怎麼可能!我明明已經為他們解除蠱毒了?會什麼還會這樣?究竟哪里出了差錯!”
南榮寧痛心地搖了搖頭:“耿坊主,我明明已經給了你自證清白的機會了,你卻沒有把握住,你太讓我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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