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榮寧怔在原地，不解地著他：“你同我說這個做什麼？”

“因為在八年前，你見過他。”

“什麼？”

這下南榮寧更加疑了。

在八年前見過子桑儀？怎麼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

夜闌見一臉呆愣的樣子，皺起了眉頭：“你果然想不起來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見過他是怎麼回事？”

夜闌嘆了口氣，說道：“我同你說過，八年前你救過我，就在金陵城，同樣也是在那段期間，子桑儀私自來東洲游玩，經過金陵城時，與我們撞上了，當時你的反應便有些奇怪。”

南榮寧越聽越懵，那段記憶一點也記不起來，對夜闌說的這些更是沒有印象，這跟有什麼必要的關系嗎？

然而接下來夜闌的一句話，讓南榮寧瞬間瞪大了眼睛。

“子桑儀，就是繼承了容家滄儀之眼的那位皇子。”

此話一出，南榮寧立即變了臉：“你說什麼！”

夜闌著，見反應如此之大，便知千的猜想是正確的。

他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世上的滄儀之眼只有一雙，是容家世代傳下來的，當新的繼承者出現，上一代的眼睛就會失去力量，變一雙普通眼睛，而滄儀之眼會轉化到新的繼承者上。”

“不過要想得到滄儀之眼的力量，并非只有這一個辦法，若是將擁有者的眼睛剜去，按在另一個人的眼眶里，也能獲得其力量，當年容清靈死的時候并沒有婚，沒有后代，就意味著滄儀之眼在那一代消失了，為了繼續擁有滄儀之眼，子桑皇室通過了容家的允許，剜下了容清靈的眼睛，將其給了四皇子子桑儀。”

“我猜測，你之所以會失去有關八年前的記憶，跟子桑儀有著一定的關系。”

當時子桑儀的那雙眼睛已經是激活狀態，可南榮寧沒有，兩雙滄儀之眼相遇，誰也不清楚會發生什麼，很有可能是在那時，由子桑儀的滄儀之眼激活了南榮寧的能力，所造的力量導致失去了那段時期的記憶。

雖說這一切都只是猜測，但其中有太多的巧合，除了這一個理由，他想不出其它更合理的原因。

倘若南榮寧的這雙眼睛也是滄儀之眼，那麼這一切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南榮寧也不是傻子，聽出了夜闌的言外之意。

然而在乎的并不是那段時期的記憶，而是母親的眼睛就在子桑儀的上。

明明人都已經死了，卻還要剜掉的眼睛……

南榮寧沉默不語，雙拳得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翳。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麻煩你先出去吧。”

夜闌聞言，臉也沉了下來，他一把拽住對方的手腕，將其拉到自己面前。

“你覺得我特地來找你說這些，就是為了讓你將我趕出去？南榮寧，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打算瞞著我？”

因為他在乎對方，所以他從來沒有私下調查過這個人，他們是夫妻，彼此間應該有些信任。

可這麼重要的事，卻至今都不愿向他。

之前也就罷了，他說這些，就是想給對方開口的機會，可南榮寧卻只是讓他出去，難道在這個人的心里，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他有些發怒，想讓這人給他個解釋，可南榮寧卻垂下了腦袋，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來。

“夜闌，你知道被人剜掉眼睛是什麼覺嗎？”

夜闌愣了愣。

南榮寧苦地看著他：“被剜了眼睛，就什麼也看不到了，可即便這樣，也能到亮，那種明明就在眼前，卻什麼也抓不到的覺，很痛苦，就好像人在一直下墜一樣，抓不到支點，空虛又恐懼。”

“夜闌，我好害怕，我知道擁有滄儀之眼會引來怎樣的后果，我不知道該相信誰，我不想再被人算計，再被人剜掉眼睛，再陷那種黑暗中。”

已經親嘗試過那種滋味兒，所以很清楚，容清靈的死絕不是那麼簡單。

什麼遭遇意外，什麼死異鄉，都不過是謊言罷了。

為的，只是的那雙眼睛，天下間的寶，誰都想得到，人這種東西是經不起考驗的，如果有人知道了也擁有滄儀之眼，即便是親的人，也會做出意料不到的事。

不想再經一次被重要之人背叛的痛苦，與其膽戰心驚，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告訴別人。

南榮寧甚展出這樣脆弱的模樣，即便所有的事都能堅強面對，唯獨這雙眼睛，選擇了逃避。

夜闌見此，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

“我真是被你吃得死死的，你這樣，我還怎麼跟你生氣？”

他了對方的臉，收起嚴肅的表，出笑來：“你一向喜歡來，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東西。”

“不過這樣也好，你會害怕，就給了我護著你的機會。”

夜闌認真地著，承諾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人剜掉你的眼睛，也不會讓人有機會傷害你，有我在，無論到哪兒，你都可以橫著走，再也不用經任何黑暗。”

聞言，南榮寧呆愣愣地揚起腦袋：“你不生我的氣？”

“因為你看上去真的很害怕，所以我舍不得對你生氣。”

倘若不是遭了什麼，這人不會怕這樣，看來在上，還有些沒弄清楚的事。

南榮寧吸了吸鼻子，突然覺得眼睛一陣酸楚，眼眶起泛起了淚花。

“我……我以后、都不會瞞著你了。”

看著對方慘兮兮的樣子，夜闌失笑：“好，你當心些，若是被桑虞看到你這個模樣，你在他心里的形象就要崩塌了。”

南榮寧癟了癟：“他又不在這里。”

“行了，你可別真的哭出來，當心眼睛腫了。”

“那你答應我，你永遠都不會背叛我，不會剜掉我的眼睛！不會把我的砍掉！也不會把我關起來！更不會給我賜毒酒！”

“……”

這家伙到底經歷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