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聽到李蠻兒這樣說，李青雁的心居然輕鬆了不，之前的張緒也得到了緩解，取而代之的是期待和欣喜。

大概是因為李蠻兒救了他的命，又或許姐弟二人很投緣，總之李青雁覺得，李蠻兒不是他的堂姐，就像是他的親姐姐一樣。

“好，我等你。”

李蠻兒就道：“快回去吧！”

李青雁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李蠻兒則是去了李恕休養的院子。

這院子不大，但是收拾得幹淨的，院子裏住著李恕的侍衛，另外還有醫生和他的兩個徒弟。

李恕雖然中風癱了，但是屋子裏收拾得非常幹淨，一點怪味兒也沒有。不過藥味很重，李蠻兒是聞這些藥味兒，就知道李恕的況又嚴重了一些。

他撐不了多久的。

見到李恕時，李蠻兒也是一愣，如今的李恕，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采，擁有一副優秀皮囊的他，此時兩頰凹陷，雙目無神，看起來已經是在病榻上茍延殘之人了。

李蠻兒瞧見他這副樣子，很想笑，但是忍住了。

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軍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大姑娘，在下才疏學淺，雖然一直用心調理侯爺的病，但是尚未有起……”

他說到這裏也是心虛，生怕李蠻兒一個不滿直接讓人將他拖出去打死。

“我也是大夫，知道這病不易治，理解你的苦。這樣吧，我再給侯爺看看，你們都先出去。”

“是！”那軍醫如臨大赦，忙不迭地出去了。

李蠻兒看了阿四一眼，後者心領神會，出去把門帶上了。

阿四哪兒也不去，就守在門前，以防有人打擾他們父敘舊。

李蠻兒慢慢走到李恕麵前，居高臨下地審視他。

李恕口不能言，不說話的時候，口水都能串地往下淌。他前放了好大一塊巾，專門用來吸水用的。

“嗚，啊，啊。”李恕一看到李蠻兒走過來，便驚恐地大喊，可是他本說不出話來，也表達不了自己的意思。

李蠻兒先是冷笑一聲，隨後才道：“剛才我進來的時候，你還在裝死，現在倒是得歡。”

李恕眼中的憤怒如同漠北的風雪一樣，本掩飾不住。

“侯爺，這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怎麽樣？”李蠻兒又湊近了一些，小聲道：“絕嗎？孤獨嗎？”

“嗯，嗯……”李恕在心裏早就把李蠻兒罵了一萬次，十萬次，甚至恨不能撕了。

“我娘走之前，也是這樣絕無助的，你那時在幹什麽？”

李恕赫然瞪大了眼睛！好像聽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似的。

“你那是什麽表？做賊心虛？”李蠻兒笑，“你別擔心，很快，我娘就會來找你了。”

李恕的微微抖，他以前也不怕死的，但是現在卻是一個惜命的人。

“你別急，很快，我就把你們這一大家子都送下去，讓你們在地下好好團聚，給我娘賠罪。”

“嗚，嗚！”

李蠻兒本不在乎他是什麽反應，的目的就是要嚇嚇李恕。

“你放心，你暫時還死不了，我會保你無恙回京的，讓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這簡直比殺了他更讓他無法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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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蠻兒再也不看李恕一眼，轉就出來了。

阿四連忙將手裏的披風給披上，“姑娘，去看青雁爺嗎？”

李蠻兒著沉沉的天，點了點頭。

主仆二人很快就到了李青雁的住，屋裏燒著地龍，還點著炭盆，溫暖如春。李青雁讓人泡了茶，端了點心，鞍前馬後忙活的那個樣子，就差說他想給李蠻兒賠不是了。

李蠻兒讓他也坐，可是他倔強地搖了搖頭，就在李蠻兒麵前站著，那模樣，活生生一個犯錯被抓現行的小學生。

“行了，多大點事兒。”邊說，邊揮了揮手，柳芽和阿四見了，就齊刷刷地退了出去。

兩個人站在廊下，都有些尷尬。

要說李蠻兒最初來的時候，就是柳芽陪著來的，和李蠻兒一起殺過狼，也是並肩作戰過的。但是是三房的人，始終無法和李蠻兒一條心，到底還是與生疏了。

反觀阿四。

“阿四，你是王爺的人吧？”

“是。”阿四也不否認，“王爺護著姑娘，不會讓一點委屈的。”

柳芽沒想到這麽痛快就承認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兩人就尷尬地站在那兒，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對方的臉。

屋，李青雁同樣不敢看李蠻兒。

“李青雁，你過了年就十歲了，男子漢大丈夫，連頭都抬不起來嗎？”

李青雁被訓得有些臉紅，“大姐姐，我是，我是覺得我爹……”

“你爹怎麽了？你爹很好，他是我三叔，是你父親，也是聖上信任的人。”

李青雁抬起頭來，眼神激，“大姐姐，你不怪他嗎？他明明……卻什麽也沒說。”

“我怪三叔做什麽？難道他還能抗旨不？”

李青雁一下子就笑了，“大姐姐，你最好了！”

李蠻兒先是笑了一下，隨後板起臉，“功課背得如何了？背錯一個字，看我不打你的手板。”

李青雁頓時化喜為悲，一臉的悲愴。

祁奕寒將茶杯放到案幾上，立刻開門見山地問道：“這幾日，將軍可將周圍的環境都明白了？”

李念立刻道：“王爺放心，新城舊城包括外麵那些地方，我都仔細地看過了，就等有機會，親自去探查一番，才能真正做到心中有數。”

“你倒是比你哥強上許多。”他頓了一下，又道：“侯爺才幹平庸，倒是生了一個好兒，有一個好嶽家，可惜，不知道珍惜。”

李念小心翼翼地道：“王爺，蠻兒在舊城，沒惹什麽子吧？”

“兩城之間的距離不足百裏，你這裏的消息竟然如此閉塞，難不離了蕭家，半點風聲也聽不到了？”

“末將不敢！隻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李念斟酌著用詞，“末將也是害怕給王爺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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