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鄉親們熱切的目，程大牛按照之前關村長的排序，點了幾個面孔第一批坐上秧馬驗。

“二牛，我又不是大姑娘，別護這麼。”

凌把勢滋滋地坐在秧馬上，雙腳使力，靈活地前后著。

這玩意兒看著簡單，用起來真不錯，他做了一輩子手藝活，居然從沒往這想。

要不說還是讀書人厲害呢，那麼小就能從書里琢磨出好幾件農來。

“你們，看著點方向。”程二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騎秧馬的四人，干地說了一句。

摔不摔的無所謂，千萬別作太大，鏟到田里珍貴的秧苗。

每一株都能結好多稻穗呢。

見人群聚集得差不多了，程大牛和程天福轉移陣地，到隔壁那塊秧田里從兩頭開始往里拔秧苗。

這次為了圍觀鄉親們看得更清楚，程大牛坐著秧馬，程天福則如往常一般作。

程天福十六歲，正是強壯腰力好的年紀，拔秧苗的作也很練，卻被老爹遠遠拋在后面。

而程大牛還有余力聊天，笑容滿面地夸贊著自家閨又聰明又孝順，琢磨出秧馬這樣的好東西，讓他不用再辛苦地彎腰。

無需程三牛再介紹，秧馬在省時省力上的優勢眼可見。

“大侄子，這秧馬咋做啊？”

程有糧看得心頭火熱，他年紀大了常年腰疼，不比那些年輕人強壯，正是需要省力的時候。

“三牛哥，這個你們是要做來賣嗎？”程啟相當捧場，主朝著有利于老程家的角度發問，“我們家先定四個！”

作為榆林村原本最富的小地主，程族長明面上只分到了四十畝地，實際還有些家底。

只是初來乍到，不了解關凌村周邊的況，不敢輕易出手買地。程啟程卓沒有讀書的天賦，不想浪費錢，干脆擼起袖子自己種地。

加上暫時沒分到地的錢大壯，慢慢也上手了，就是太辛苦。

能坐著干活的秧馬，正是程啟夢寐以求的農。

程三牛聞言笑道：“這秧馬做起來很簡單，最重要的就是下面這塊板子，需要用蒸的方式，讓它翹起來。”

“板凳大家都會做吧？”

人群中點頭的，搖頭的多。

板凳在木匠看來很簡單，做起來卻沒那麼輕松，重點是沒有切割和拋的工。

再加上關凌村跟鎮上很近，幾文錢買回來，能用十幾二十年，很多人就懶得自己折騰。

程三牛準備好的說辭突然卡殼了。

在程老太的觀念里，能自己做的絕不會掏錢買，家里四個兒子

“沒事兒，多看幾眼就會了。”程鐵牛拍了拍三哥的肩膀，笑道，“我們棠寶都會做板凳呢。”

程小棠驕傲地仰頭，“不會做板凳的人，可以問來我。”

“棠寶越來越聰明了。”程族長慈地了程小棠的腦袋，“還是讀書好啊。”

程大寶了脖子，“爺爺，我明年就去讀書。”

“大寶哥哥，你不能老在家玩。”程小棠對二當家是真心勸學，“你今年七歲，很快就不能再當滾床子賺錢啦。”

蚊子再小也是，學堂多一個學生，就多一份積分收。

“為什麼？”程大寶胖臉上滿是驚愕，宛如天塌下來了。

他還想著攢夠一貫錢，就能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再也不用向爹娘要零花錢。

程啟聽不下去去自家兒子說傻話，認真地問程天壽，“阿壽，要進丙班是不是會背下千字文就可以？”

“還要會寫一半以上。”程天壽歡快地答道，他早就看無憂無慮的程大寶不順眼了。

小胖子每天四閑晃，還趁他上學時想篡奪想他在村里領頭的地位，是時候來學堂苦，不，學習了。

“四哥！”程大寶嗷一聲就要哭出來。

程小棠及時止住了程大寶的傷心，“大寶哥哥，蛋羹。”

這是胡氏學堂里一名廚娘的拿手菜，別地兒都吃不到那個味道。

程小棠帶了一次回家，想讓二嬸復刻一下。剛好程大寶上門玩，就分了幾勺，瞬間征服他的胃。

“每天都有嗎？”程大寶眼淚汪汪地問道。

“放心。”程小棠練使用語言的藝，沒給出準確答復，繼續哄道，“學堂也很好玩的。”

“下個月我們還要學箭呢。”

程大寶頓時有些心，“用真的弓箭？”

“當然，不過甲乙丙班的學生才能學，丁班的學生要先學識字。”程小棠循循善道，“要不要一起跟我們玩呀？”

“要的！”程大寶破涕為笑，“爺爺，爹，我要去上學！”

這段時間有護著不用早起，每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可沒有程天壽和程小棠在，程大寶出門采野果和掏野蛋好多次都是空手而歸，早就覺得沒意思了。

程族長眼看著當初裝病挨揍的大孫子，三言兩語就改變了主意，忍俊不道，“棠寶，你不當父子太可惜了。”

“是呀。”程小棠深以為然地嘆了口氣，“我還有很多想法，要是能當夫子就好了。”

若是能寫幾本類似于王后雄的習題著作，那積分才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可惜這年頭對子的束縛太大了，除了《誡》那樣的糟粕，極有子著作出現在書鋪里。

“棠寶不難過，也有夫子的。”程天祿溫聲安著妹，“聽說臨安府就有專門的學，夫子和學生都是子。”

程小棠想說那些學要教的東西，看都不想看。

不過這種離經叛道的言論，暫時只能放在心里，否則就不能繼續給白老夫子提建議賺積分了。

這可是目前最穩定的收渠道，絕不能有差池。

在老程家人力行的宣傳下，到了傍晚，就有許多人拎著現的板凳來老程家學習如何制作秧馬。

因為人數眾多，程大牛幾兄弟直接在河邊架起火堆，幫著鄉親們蒸煮木頭。

沒一會兒，就做出一批秧馬。

村民們喜出外，因為程大牛堅持說是幫忙不收錢，就從家里拿些果蔬和蛋過來道謝。

正當眾人熱火朝天在河邊努力制作秧馬時，老程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