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地坐著,催力,將吸進去的香氣了出來。
經過審理,契紇私藏反賊之事證據確鑿,念其昔日有功,遂以流放之刑。
契紇被流放到北寒之地。
北寒之地在突厥以北,常年被冰雪覆蓋,十分寒冷。犯人被流放在那裏,一般熬不過幾日便會被生生冷死。
契紇沒想到可汗竟然如此絕,可敦也沒有毫念舊,這兩人竟是打定主意要他死。
契紇並不甘心。
他與一眾犯人一起被押著去往北寒之地。
這一路上,契紇一直在尋找逃跑的契機。隻是押送的人像是得了什麽人的命令,對他的看守尤為嚴格。
對方不殺他,卻要他去被寒之地盡折磨……契紇大致能想到是誰這般恨他。
越往北,天氣越冷。契紇上隻裹著一件囚,寒冷深骨髓,他隻能一團。
誰都沒想到昔日裏重權在握的南院大王會淪落到這般模樣。
押送者的鞭子狠狠地甩在他上。
“再不起來他娘的就打死你!”
汙言穢語充斥著他的耳。
契紇眼睛發紅,他站了起來,抓住了押送者的鞭子。
“你要做什麽?!”
押送者一聲大喝,其餘押送的人聽聞,都圍了過來。頓時,契紇便被幾十人圍住了。
若是平時,以他的勇猛,對付這幾十人並不是問題。但是他如今又冷又,甚至連站起來都十分困難。
契紇心中不由得有一絕,難道他今日就要死在這裏嗎?
他無力反抗,看守的鞭子狠狠地甩在他上。
他疼得麻木,那落在他上的鞭子不知何時止了。
契紇抬起頭,便看到那些囂張的押送者全部倒在地上,上滿是傷口,汩汩的鮮剛流出來便凝固了。
而一人,上包裹著厚厚的黑,看不出麵容,手裏拿著一把刀,刀上的鮮已經結了的冰淩。
那人越走越近,契紇冷冷地看著他。他總覺得那刀子的最後一刀會落在他的上。
但是事的結果出乎意料。
那人不僅沒有殺他,還帶著他離開了冰冷的背地,回到了大都,藏在郊外偏僻的一間屋子裏。
契紇養傷,黑人便守著他。
契紇的傷勢一日日好轉。
他問黑人:“你為何要救我?”
黑人的臉出來,是一張極為普通的麵孔,落在人群裏都認不出的那種。
黑人道:“大人曾救過我一命,您或許已經忘記了,我卻一直銘記於心。之前,大人權勢在手,什麽都不缺。我唯有趁大人落難的時候才能報恩。”
契紇四旬的年紀,經曆過太多的事。他幫了什麽人,又殺了什麽人,若非特殊的,是本記不住的。所以他無法辨別黑人話裏的真假。
“你覺得我如今該如何?”契紇問道。
黑人沉默了片刻道,道:“大人不是早已做了決定嗎?”
契紇確實早已做了決定。
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可汗和可敦都說他私藏反賊,那他隻能坐實了反賊的名號。
黑人道:“大人在牢獄中許久,這段時日其實發生了不事。可汗大興土木,修建金屋殿,金屋藏,大有沉迷溫鄉之勢。可敦寵幸著兩個男人,對此事渾不在意。”
此刻,契紇突然想到了突告訴他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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