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鬆元仔細地想,始終也沒有想到徐家哪裏來的靠山。
“父親、母親送去的米糧老夫人都不放在眼裏,”瑯華道,“您瞧瞧東城那些被燒了房子的大戶,每除了親友接濟之外,都要打發下人來北城領糧,畢竟家中上下加起來幾百號人,不想方設法弄糧食怎麽行。”
徐家也有很多人。
徐鬆元沒有打斷瑯華的話。
瑯華道:“但凡領糧我們都有記錄,我讓人去查了,徐家也去領過糧食,但有時候是隔一一領,有什麽幹脆兩三沒有人去領,徐氏族裏接濟的也不多,算都能算得出來,除了這些糧食,徐家吃的就是別人給的了。”
徐鬆元聽了明白,不坐直了子:“那……有沒有查出來那人是誰?”
瑯華迎上徐鬆元的目:“父親,劉相對您如何?”
劉相,劉景臣?這和劉相有什麽關係。
徐鬆元覺得口發幹,人也張起來:“我仕以來老師就一直照顧我,這些年給了我不的機會,我被朝廷罷還是老師出麵……”
徐鬆元越越覺得心驚,從前他也懷疑過,似他這種木訥不會應酬的人,沒給老師送過什麽件兒,也不算是老師手下的得意門生,為什麽老師對他格外照顧,隻因為老師和父親是故,母親常常跟他,他在朝中無論遇到什麽事都要聽老師的指點,老師是皇上的心腹能臣,最懂得皇上的心思,可是他這個人子固執,好些時候不能隨波逐流,所以才經常做錯事。
母親過,若是換了旁人,老師定然不會再手幫襯,那麽他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徐家也不曾給過劉家什麽恩,老師當年在朝中鬱不得誌時,父親也沒有幫忙,他問過父親原因,父親隻是政見不合。
這樣看來老師不怨徐家已經是不錯,怎麽會這樣四為他疏通關係,三番兩次地幫忙。
這就是瑯華的不對勁的地方。
徐鬆元下意識地去看杭氏,杭氏顯然也被嚇到了,呆愣在那裏,嗡想要什麽,卻沒出口。
徐鬆元道:“難道,真的有問題。”
瑯華不想嚇到徐鬆元:“這裏沒有外人,我就跟父親了,父親是劉相的學生,這些年承蒙劉相在朝廷裏照應,這都能得過去,可是現在父親離開家中,劉相卻全力以赴幫襯徐家,送吃用不,還為二叔找了郎中,不但如此這些日子頻頻與徐家管事和徐謹蓧見麵,兒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道理,隻有將所有的可能都排除,得到的答案,就算再不想相信,那也恐怕是實。”
徐鬆元手不停地抖:“劉相不是為了我……如今家裏還有母親和二弟,二弟沒有仕,跟劉相沒有太多集,那就是……母親……這怎麽可能,母親寡居那麽多年,很出門,跟劉相也不可能有什麽集。”
裴杞堂道:“劉景臣為徐家做的一切,除非有極大的恩才能換。”
徐鬆元聽得頭皮一陣發麻,渾的汗都豎立起來,到底是什麽恩?徐家又何曾給過劉相恩。
“想要知道也不難,”瑯華道,“隻要讓人仔細去查,劉相有沒有極需要幫襯的時候,那會兒的徐家在做什麽。”
不用去查徐鬆元就知道,老師的一切他再清楚不過:“那就是本朝皇帝剛剛登基不久,朝堂上還是由先皇的幾位心腹大臣把持,劉相是一個外放的員,想要留在京中一展抱負,找到了父親,父親沒有幫忙,劉相……仿佛求了不的人,都沒什麽結果。”
“後來父親去世了,劉相也不知道走了誰的關係,留在京中任職,從此之後平步青雲,那個幫劉相的人,現在大家也不清楚到底是誰。”
徐鬆元皺起眉頭,父親去世了,誰又會幫劉相,劉相那時候是個員,誰也沒有慧眼知曉劉相將來就會位極人臣。
這裏麵到底有什麽。
恐怕就這樣查下去,最後的結果讓他難以承。
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徐鬆元有些不過氣。
徐鬆元半晌看向瑯華,“你覺得會不會有什麽事,他們這是又要做什麽?”
他們,兩個字用的格外艱難,徐鬆元了幹裂的,心跳如鼓。
就連徐愷之臉也有些蒼白。
裴杞堂看著瑯華,目中滿是讚賞,他還以為這件事要查上一陣子,沒想到瑯華這麽快就有了眉目:“瑯華是覺得劉相和閔傷有關,閔大人穿戴好服匆匆要進宮麵聖,可見是有極其重要的事,如果他是想要金國,那個的地位恐怕不一般。”
“否則,軍就在那裏,閔懷大可以通過趙廖先抓人。”
瑯華發現最了解心中所想的就隻有裴杞堂了。
徐鬆元手腳冰涼:“怎麽才能弄清楚,這些事定要查出來,別的不,劉……真的是金國,那麽我大齊豈不是,豈不是……”
瑯華站起走到徐鬆元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父親,徐家的事您最清楚,當年劉景臣留在京中前後徐家都發生了什麽,您隻要仔細去查,一定會查出端倪,不過時間不多了,您要想清楚,查出來之後要怎麽辦?”
查出來之後要怎麽辦。
徐鬆元吞咽一口。
瑯華道:“徐氏族人站在劉景臣那邊,我們要如何對待?將來出了事,我們要不要理睬,現在不想清楚,將來恐怕左右為難。”
這關係到一個人要如何抉擇。
瑯華道:“其他的事給我,如果劉景臣是金國的細,我有法子對付他。”別忘了這些事是顧家的拿手好戲。
徐鬆元的目漸漸堅定下來:“我知道了,大敵當前我不會是非不分,非要做那個愚孝愚忠的人。”
這就好。
“多行不義必自斃,”瑯華淡淡地道,“父親要相信這句話,有人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不管那個後果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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