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和謝先生出去約會嗎？！【96】

畢竟，謝靖秋幫過蘇念很多次，幫著買服只是小忙……比起江景行婚宴上，謝靖秋幫蘇念準備禮服的人，不值一提。

蘇念帶著僥倖的心裡問了一句：「你……怎麼想辦法？！」

蘇念這麼說，謝靖秋只當蘇念是答應了，他低頭，掀開襯衫袖口，看了眼腕錶：「你準備一下，五分鐘后，門診大樓門口面……」

蘇念想問謝靖秋的辦法來著……

謝靖秋不像是會騙蘇念的樣子，蘇念也只能當還人，點了點頭。

……

五分鐘后，蘇念下樓，背著斜的單肩包，樣式簡單的牛仔和寬鬆襯衫，裡面是一件純白的背心。

沒在醫院門診大樓前看到謝靖秋，蘇念就站在大樓門前最上面的臺階上。

眼刺眼，蘇念單手舉起，擋在額頭上，目正在停車場逐排查找。

人群中，蘇念穿著打扮普通，卻是最顯眼的一個。

謝靖秋在車裡坐著，看到蘇念從門診大樓出來，單手拉著前的包帶，目四搜尋他影的樣子，角含笑，夾著香煙的手按了下喇叭，蘇念機靈地看過來，一路小跑。

不知為何，謝靖秋看著蘇念……想到了吉娃娃，覺得還像的。

蘇念拉開車門上車。

謝靖秋夾著香煙的手雖然搭在車窗外，蘇念還是聞到了車有淡淡的煙味。

沒見到謝末末人，蘇念本想問……

「安全帶……」謝靖秋提醒。

蘇念忙拉過安全帶系好，最終沒問謝末末為什麼沒出現，也沒問去哪兒，安靜地坐在副駕駛。

謝靖秋打火啟車，開出了醫院。

蘇念側頭看著車窗外，道路兩側的大樹，明明還鬱鬱蔥蔥的樣子，秋意卻隨著涼風來了。

這個時間段兒，路上不堵……謝靖秋開的順暢。

兩人一直無言，蘇念為緩解尷尬，從包里掏出手機，翻看新聞，照在屏幕上，晃眼……蘇念用手擋著，垂著眼睫假裝專心地看著。

「叮鈴——」

細微的簡訊聲響起，蘇念連忙把手機的音量調小，然後才點開……是陸心妍。

——秋高氣爽，姑娘……和謝先生出去約會嗎？！

這句話後面，陸心妍還配了一個賊賊的笑臉。

蘇念：「……」

蘇念本來不打算回，手機再次「叮鈴——」響了一聲。

——別用那老土的襯衫把自己裹得太嚴實，扣子敞開幾顆，點事業線，一定讓他無法抗拒，我看好你哦！

看到陸心妍的簡訊，蘇念從脖子紅到了耳尖兒，下意識朝自己前看了一眼……發現襯衫扣子上面三顆沒有扣好，剋制著心跳，把襯衫紐扣全部扣上。

謝靖秋側頭看右側後視鏡時，注意到蘇念的作……見面紅耳赤，又扣扣子的一定想歪了什麼，揶揄蘇念：「冷？！」

蘇念搖頭，越發尷尬。

在蘇念心裡，和陸心妍的關係，並沒有好到可以訴說心事，可陸心妍從上次和蘇念坦白之後，便把蘇念當了自己最好的閨，什麼都和蘇念說。

長期接下來，蘇念也發現……陸心妍這個人有點兒小聰明，活的沒心沒肺，明明是個小姑娘，時不時說話帶著點兒小污，其實還可坦白。

也在嘗試接納陸心妍自己的朋友，蘇念慢熱……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

風從放下一些的車窗灌進來，吹了蘇念的頭髮……蘇念抬手兩側的頭髮別在耳後，接著低頭看手機，並沒有回陸心妍的信息。

謝靖秋餘看了一眼蘇念，抬手弄發的姿態，讓謝靖秋想到《菩薩蠻》里的兩句，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蘇念的手腕兒特別漂亮，纖細白皙……帶著一條極細的玫瑰金鏈子，下熠熠生輝……襯得蘇念越發白皙。

蘇念手中的手機一震，屏幕上再次顯示來電，還是江家的座機。

謝靖秋把兩側的窗戶關上，見蘇念還是盯著手機不接電話，疑，但沒多問。

蘇念不好讓電話一直這樣響著不接，遲疑了一下，乾脆側頭問謝靖秋：「是江景行家裡打來的電話，我想……可能是昨天晚上江叔叔看到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想要問一下……」

蘇念的意思，像是在請示謝靖秋這個電話是否應該接，畢竟牽扯到他們倆個人。

「接吧！」謝靖秋聲音淡漠。

接？！接了說什麼？！

謝靖秋沒有說，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蘇念又猜，謝靖秋的意思，大概是讓蘇念實話實說吧。

騎虎難下，蘇念回頭看著手機屏幕，終於還是接通電話，語氣客氣：「喂……」

只能約猜到是江明懷或者是谷麗舒，卻猜不到到底是他們誰……

電話那頭，長時間的沉默，讓蘇念垂下眸子……是谷麗舒。

畢竟，蘇念和江明懷才剛剛見過，通電話……不會這麼難以啟齒。

謝靖秋打轉向燈的聲音很輕，蘇念把手機移到耳朵另一側……彷彿怕被谷麗舒察覺到謝靖秋的氣息。

「念念……」谷麗舒溫聽的聲音傳來。

蘇念握了耳旁手機，谷麗舒在嫁給江明懷之前，是廣播節目的主持人，聲音要比一般人更加圓潤好聽。

蘇念稍作沉默之後，開口：「麗舒阿姨……」

謝靖秋坐在蘇念的旁，谷麗舒在電話那頭，讓蘇念不自覺張，

電話又是一片長久的沉默。

谷麗舒在打電話之前，分明已經打了腹稿，這會兒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時隔幾年……再次聽到蘇念的聲音，谷麗舒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昨天晚上，江明懷回來之後，和谷麗舒說了遇到謝靖秋和蘇念的事。

和江明懷一個心思，谷麗舒……也對蘇念充滿了歉疚和憐惜。

可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

谷麗舒再憐惜蘇念，心裡最重的也是自己的兒子。

現在江景行剛結婚，蘇念就回來了……這個時間點太巧合，谷麗舒一向在意家庭和諧，害怕蘇念回來會讓江景行的婚姻出子。

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知不知道蘇念已經回來，兩個人……又有沒有過聯繫。

如今江景行剛結婚，顧婉蕎幾乎天天都和江景行粘在一起，谷麗舒不好問……只能從蘇念這邊兒下手。

「我剛才……打電話去醫院，轉到了你們科室……你們科室的姑娘說你請假出去了，給了我這個電話號碼，讓我和你聯繫……」谷麗舒先解釋了一下，為什麼會有蘇念的電話號碼。

「您有什麼事兒嗎？！」蘇念聲音還和以前一樣乖巧，不曾改變。

谷麗舒心裡不是滋味，江景行移別之後，蘇念還能這樣對待自己，確實是個好孩子，是他們江家沒福氣。

谷麗舒知道，蘇念是顧家的兒，這一點無法改變……

當初，江景行回來說要和顧婉蕎結婚，江家的人也反對過，就算是江景行移別，也不能移到蘇念姐姐的上，這有些欺人太甚。

可江景行堅持，顧婉蕎天天往家裡跑，時間久了……家裡人被磨的心，沒辦法也就鬆口了。

谷麗舒和江明懷鬆口的時候，就想過……有一天一定會遭遇這樣尷尬的事。

他們有著充分的思想準備，願意任由蘇念泄憤，願意著臉對蘇念一個小輩兒低頭道歉，偏偏蘇念不吵不鬧……一如往昔的和谷麗舒說話，這……讓谷麗舒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兒。

蘇念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兒，乖的讓人心疼。

谷麗舒找回了當年對蘇念的那份憐惜，聲音有了更多的溫：「念念……明天你有時間嗎？！回來吃頓飯！」

谷麗舒時隔多年依舊對蘇念用的是「回」這個字眼，這是一種習慣，毫沒發現……現在這個字說出來，是多麼的不合適。

謝靖秋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蘇念心尖一跳，立刻抬手捂著聽筒……怕被谷麗舒察覺什麼。

謝靖秋關了手機音量，深邃的眸掃過來電顯，見是江明懷的來電……他看了蘇念一眼。

不等蘇念開口拒絕，谷麗舒接著道：「最主要，就是想和你說說話，電話里不方便……外面不自在，阿姨親自下廚做你最喜歡的糖醋魚，你放心……景行他們不在！」

蘇念腔里的心臟「突突」跳著，想著怎麼拒絕。

蘇念是個心思亮的姑娘，谷麗舒一說要讓蘇念去家裡吃飯說說話，蘇念就知道谷麗舒想要說什麼。

當著謝靖秋的面兒，蘇念不想提起自己和江景行的舊事，又得和谷麗舒說明白，讓谷麗舒心安。

斟酌了一下開口：「麗舒阿姨，我現在在醫院實習，要學的很多……實在不開時間。上一次景行結婚我去了，看到你和明懷叔叔招呼客人……就沒打擾，看到您和叔叔都好，我也就放心了，您不用擔心我，我能照顧好自己，不會讓我和爸爸擔心。」

谷麗舒心裡讚歎蘇念的聰明，話不說破……卻清楚的告訴了谷麗舒，不會去打擾江景行和顧婉蕎的婚姻生活。

一旦蘇念要是介了，顧秉齡和蘇念的怕是會很難堪。

谷麗舒口發悶，是打從心底里喜歡並且心疼蘇念，不等谷麗舒再次開口，蘇念低了聲音道：「麗舒阿姨，我還有事兒要忙，就先掛了……」

蘇念有事兒，谷麗舒不好攔著不掛電話，只能和蘇念說了聲再見，掛了電話。

謝靖秋把車開進商場地下停車場。

……

時間比較，謝靖秋說暫時給謝末末選四五套可以換著穿就行。

蘇念不打算逛，只是四五套的話，有目的的在兩三家店裡挑一挑就可以了。

對於孩兒的常服，謝靖秋不在行……保持沉默不語跟在蘇念邊。

蘇念站在商場的導購牌前，認真看著，在商場巨大的水晶燈映襯下，蘇念緻漂亮的五越發細膩耐看……

謝靖秋立在導購牌不遠的位置，帶著黑皮帶手錶的那隻手，把手機舉至耳邊，給江明懷回電話，手錶從襯衫袖口出一大半，藍寶石水晶玻璃表鏡隨謝靖秋細微的作折出微。

他西裝紐扣敞開著，單手兜，裡面的修襯衫服帖，昂貴的襯衫材質在商場燈下，顯得格外乾淨，勾勒著謝靖秋修長高大的形，讓人而生畏……

江明懷說那天婚宴謝靖秋走的急，如果有時間的話，希明天謝靖秋能去江家陪他們老兩口吃個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