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風看一眼陌桑驚訝的表，眼裏劃過苦楚：“服用那人給的藥，確實是助我功突破，可惜我不是正式武道，也不是進到武道境，而是連道境都算不上，修武道者常稱之為偽道境。”

偽道境？

陌桑連九境都完全不清楚，更分不清武道、武道境、偽道境之間有什麽不同。

宮憫看到後輕聲解釋道：“在武道上，道全稱為正式武道，指的不僅是武學修為突破九境桎梏，還要求品行、心也要還到一定高度。道者皆懷天下，以天下蒼生為己任。”

陌桑想了想道：“也就是說，正式道，除了修，還要養。”

宮憫點點頭，舉例道：“比如說龍師，他便正式道者，所以他能為一代宗師。”

龍師的作法在他們的立場看來很自私，其實真正自私的是他們自己，他們都隻想保住桑兒，可龍師想保住的是整個風擎大陸。

陌桑愣一下，自然而然地想到龍師之前的做法。

他的方式或許會犧牲掉一些人，可他的出發點是為天下百姓謀福。

某些人？

陌桑心裏微微一，這某些人裏麵也包括吧。

所以一直藏自己的宮印，是不是太過自私，是不是應該貢獻出一滴，全龍師的大義之舉。

宮憫看一眼陌桑，眸子裏微微一沉，繼續解釋道：“所謂道境，指的是武學修為突破九境，而品行和心尚未達到標準；而所謂的偽道境，是指借助外強行突破九境，真實修為和品行、心都未達到標準。”

陌三爺補充一句：“說白點，就是提前支未來的力量，除非是有大機緣，否則永遠隻能停留偽道境。”

“若僅僅是如此，老夫便不會冒險，更加不會妄顧當年的生死之義，前來為難侄。”

嶽風那張扭曲的臉上此時更加扭曲，心的痛苦後悔全在臉上。

宮憫看到，眸子不著痕跡地閃爍一下道：“嶽前輩，還是請您詳細說一下此事的過程吧。”

嶽風調整好緒：“剛開始，並不知道自己進的是偽道境，畢竟突破後打敗過不前來挑釁的九境巔峰強者，以及道境初級強者。直到一年後再遇上辭辛兄。”

陌二爺回憶一下道：“當年我想借嶽大哥的力量，印證一下自己的修為，有沒有突破九境的可能。”

“尚武者間切磋最平常不過，我便沒有拒絕。”

嶽風再提當年之事，語氣帶著一唏噓道：“辭辛兄不是普通高手，得我用全部的力量，而就這時候我真氣卻突然逆行，險些走火魔。”

激地看一眼陌二爺道：“幸得辭辛兄為了我療傷，坦言他心中的懷疑，還帶我去找辭憶兄，辭憶兄便把我帶到了龍師麵前。”

“見過龍師後呢？”陌桑好奇地問

“見龍師伯父才知道自己進了偽道境，而且還是終不可逆轉的一種。”

嶽風眼圈有一水意，很快便下道：“我這是自食其果，所以從不抱怨任何人，隻是沒想到那藥的作用……”

隻見嶽風咬咬牙齒，握著拳頭繼續道：“家父知道我的修為無法再進一步後，便給我定下了一門婚事，把希寄托到下一代。”

“算是因禍得福吧。”嶽風出一笑意道：“嶽氏一脈曆代單傳，到了我卻得了三個兒子兩個丫頭，不僅父母到欣，我自己也很高興，也就不太在乎偽道境的事。”

“兄弟三人從習武第一天開始，就都表現出過人天的賦，大人們看到自是歡喜異常，都以為是家族的天賦使然，直到某一天長子跟同級者比拚時，當年發生在我上的事，居然再次出現在他上。”

嶽風扭曲的臉也無法掩飾他此時的痛苦：“他卻沒有我幸運，被對手打得武功盡失，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那藥的可怕。”

“嶽伯父的意思是，令公子也服用了同樣的藥來提高修為？”宮憫不由皺起了眉頭，若如他所想，那可真是嶽氏一門的悲哀。

“夫君，我想應該是藥一直潛伏在嶽伯父的脈裏麵，通過脈又傳給三位公子和兩位小姐，兄妹五人是自出生便攜帶有那種藥。”

陌桑覺得最能解釋清楚一切的，應該是傳基因學。

再簡單一點，就是通過母，把潛藏的部分藥轉移到自己兒上。

現在卻不能提這些專業名詞，隻能十分叉籠統地說，是藥潛伏在嶽風的，通常脈傳承傳給兒。

“侄說得不錯。”

嶽風一口肯定陌桑的答案，十分痛苦道：“是我傳給了孩子們，而且還會代代相傳，直到……”

斷子絕孫這句話他說不出口，過了一會兒才勉強地補充一句：“幾個孩子習武比別人神速，大約也是因為藥的關係吧。”

“嶽伯父，您有找人給他們治療過嗎？”宮憫淡淡地問一句。

“自從小兒出事以後，我到尋找名醫，試圖清除他們的藥，大夫們卻都說他們的沒有任何問題。直到當年那個人又出現，我才知道這種藥隻有他們才有解藥，否則隻能放棄武道。”

嶽風看一眼陌桑道：“我和父親都不想輕易放棄武道之路，可是想要解藥，得答應他們的條件。”

陌桑邊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他們的條件，就是要伯父把我強行帶走，若是帶不走便殺掉。”

“是。”

嶽風坦言道：“他們說隻要我把你帶出陌府，或者是除掉，就會給孩子們解藥。”

看著陌桑的帶笑的麵容，抱歉道：“侄，伯父反抗過，可這就是反抗的結果。”

嶽風抬手著自己扭曲的臉，痛苦萬分道：“我不想孩子們，尤其是兩個兒，變我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陌桑卻想到擎教那些人，他們分明也是服用藥提高，可是他們卻沒有出現類似的況，其中一定是有什麽原因。

從理論上來說，若不是傳基因發生變化，他們的裏麵一定能發現殘餘的藥。

認真想了想道：“嶽伯父，我想若請上爺爺再為你檢查一遍。”

“桑兒，還有這個必要嗎？”陌二爺不由皺起眉頭。

“有。”

陌桑十分肯定地回答。

看著嶽風鄭重道：“雖然我不清楚那是什麽藥，但是侄這裏有一番話，嶽伯父可否聽完以後，再決定是否接上爺爺的檢查。”

嶽風猶豫一下：“侄但說無妨。”

陌桑想了想道：“若能檢查出您的潛伏有藥，算是好事……”

“這算什麽好事。”

陌二爺打斷陌桑的話，語氣裏著三分火苗。

陌桑也不著急，輕言安道：“二叔，您先聽桑兒把話說完，再問也不遲。”

見陌二爺不再出聲，陌桑才繼續道：“潛伏有藥，說明此藥尚有化解的可能。若是檢查不出有殘餘的藥，隻有兩個原因。”

目掃一眼在場的人才繼續道：“第一此藥隻有擎教才有解藥；第二此藥本無解。”

“為什麽？”

嶽風一聽到此藥無解，比任何人都著急。

宮憫也奇怪地問：“桑兒，你為何會認為此藥無解？”

陌桑淡淡道：“從擎教人的口中知道，他們也是依靠藥提升修為，但是他們並沒有出現嶽伯父的況。”

“以這個為前提來分析，同樣是兩種況。”

陌桑豎起兩手指道：“其一，他們服的藥跟嶽伯父的藥不同；其二，他們可能是長期在服用這種藥，保持提升後的修為。”

見大家還是麵帶懷疑，陌桑淡淡笑道：“上回挑了幾個擎教的人送到上府，上爺爺他們也研究了數日，也應該有所收獲，嶽伯父先不如先聽聽他們的發現，再決定也不遲。”

嶽風一直聽陌桑提到上爺爺，有些不確定問：“侄，你口中的上爺爺，指的可是聞名天下的老神醫——上前輩？”

“正是他老人家。”

陌桑爽快地應道：“上爺爺如今也在帝都，他要是聽到您的況，一定會連夜趕過來的。”

嶽風一聽是上老神醫，似乎吃了定心丸，迫不及道：“好，我願意等上前輩，或許上前輩能有辦法解決。”

陌三爺聽到後對清風道：“這裏暫時不用你侍候，你親自跑一趟上府，向上前輩細細說一遍嶽先生的況。”

回頭對陌桑道：“桑兒你讓人通知陸總管，把上前輩他們常住的園子收拾打掃一番，估計他們祖孫倆今晚會住下。你再命人去搬幾壇好酒過來，把我們的茶拿出來，今晚恐怕大家都不能早睡。”

“是。”

陌桑應一聲出去傳話。

複回來時，看到眾人都沒有出聲，坐下小聲道：“嶽伯父，不知道府上兩位姐姐有沒有習武。”

“嶽家武學傳男不傳，兩個兒並沒有習武。”嶽風有些不解問：“侄這樣問，是不是想到了什麽事？”

“我在想一個最壞的可能。”

陌桑也不想繼續瞞，坦言道：“假如真的沒有解藥的話，嶽伯父不如讓幾位公子放棄武道，改修其他道。”

嶽風渾一震，陌桑繼續道：“開始會很困難，但這樣能保住嶽氏一脈，或許將來還有機會再繼續修武道。”

陌二爺很想反駁，可陌桑卻說得有理有據。

一時間眾人都不說話，同時也是給嶽風一些時間調整好緒。

－－－－－－題外話－－－－－－

來不及修改六千字了，先放三千上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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